“我跟你說真的!”
權恆用拇指去揩拭她的眼淚,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白狗在門外面可能是感受到了主人都不高興,還是怎麼的,一直在撓着衛生間的門,發出難聽的刺耳的滋滋聲。
權恆並不理它,任水聲嘩嘩如雨。
“我說的也是真的。”
樓薇抽泣的越發重了,使勁往他懷裏擠了又擠。
“上輩子你欠了我多少錢呀!我都替你感到有些不值了!”
“誰又能確定不是從現在開始的呢,那麼,下輩子記得都還我!”
權恆知道自己喜歡情緒變化這麼大的她,充實感,就是她在自己生活中每分每秒的充實感。
小白狗仍然在外面撓着門,只不過沒有剛纔那麼急了,像被揍了一樣叫得很委屈。
“趕緊給它取個名字吧,要不總是不停提意見!”
權恆仍然不想管那些,他想更深入的和她交流一下,比如說現在,這麼極端的情緒,到底來自哪裏,對方顯然是覺得挺丟人的,總想掙扎開出去,纔會顧左右而言他。
試着掙扎兩下,卻被按在牆上。
“哎……說說看嘛……”
“回房間說!”
樓薇聲音低低的,踮着腳尖兒,又向上縱了縱,像一隻樹獺一樣攀在他的身上。
權恆瞭然,像抱嬰兒一樣,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一腳踢開浴室的門,任頭髮還溼着,一路滴水,回到了臥室。
當然一塊跟着進去的,還有那條小狗。
“現在說吧!”
樓薇早就沒有剛纔的情緒了,說什麼都會顯的矯情。
看着那離自己只有兩三寸的臉,樓薇卻是怎麼都看不夠。
眼睛這麼亮,鼻子這麼挺,脣上還有一個尖兒,厚薄適中,外貌給你100分!
當然這只是心裏想的,她可不想再強調了。
權恆或許有不同的理解,因爲慣性喜歡她,這個慣性,目前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大。
“不說話,是吧?那就別怪我了!”
“這有什麼好說的啊?不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嗎,感覺這個東西,怎麼能形容得出來!”
顯然這是說謊了,但又看不出來是說謊。
“你的意思是說……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沒什麼感覺了?”
手在她光滑的肌膚四處遊走,有時候偶爾停頓一下,惡作劇的向下按一按,引起一陣輕顫。
“明明說的不是一回事兒!”
“那你和我解釋解釋……”
“不要……”
“我想聽……”
“不要……”
……
小狗的眼睛瑩瑩亮着,就這樣看着他們糾纏,不叫也不動。直到被發現了。
“啊!”
樓薇尖叫一聲,隨着他的目光,權恆看過去,反應卻沒有她這麼大。
“都有觀衆了,真好!”
“變態呀,你!”
小狗的眼睛果真是不錯眼的看着他們,從剛纔……一直到……現在?可真……
樓薇迅速的把自己裹起來,看着明明已經喫完了自己,卻不離開半分的他。
“去把門關上了!”
權恆又回頭看了一眼狗子,扭過來盯着她的眸子。
“不要!”
“我要殺了它喫狗肉!”
權恆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隨便呀,那我就再刷你的卡買一隻!”
……樓薇妥協。
就知道一說錢,她肯定投降。
權恆側躺在一邊,支着頭看她
別的女人無論怎麼誇自己,瘋狂崇拜也好,暗示也好,甚至明晃晃的來求愛也罷,總是感覺她們膚淺愚蠢,就喜歡那些表面的東西。
而她呢,是話語太少,所以顯得珍貴,還是動作太少,現在連撩撩頭髮都嫵媚無比,能撥動自己的心。
他說不清楚,那一年流行中藍牛仔褲撒上許多小星星,流行窄袖恤,大頭板鞋,幾乎女生們人手一套,然而她只是一雙迷彩球鞋,衣上的疙瘩都磨掉一半,一件白色襯衣,100年前流行還會流行到100年後的那種,再有據說她花8塊錢買的那條灰黑的褲子。
想想有多少人說她土呢,自己班上的女生,自己跟在她後面走時,走廊對面過來的人,都在說着還有這樣穿衣服的女生。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她,讓自己一陷十年。
即使是後來,阿瑪尼和彪馬哪個是休閒服,哪個是運動裝都分不清楚,開始自己是依仗涵養忍着不說破。
現在呢?現在的想法怎麼變得和她一樣了,覺得對方賣的就是個lg,自己跟她買的時候,她也會穿,也會很高興,但與給她100塊錢一件的衣服,沒什麼區別。
這就是他和別的女生的不同,穿進了用盡了名牌兒的小朵,用不起也要想盡辦法往自己身上搜羅的喬嫣然。
再有就是衣服多的能開專賣店的自己的妹妹,當然還有明明是大學都沒有讀完,卻熟知各個品牌文化品牌來歷的吳凝,這些人,都和她不同。
第2天將近1100了,不止不需要上班的樓薇沒起,連有早會的權恆也沒有起牀。
要不是狗子竄到牀上來,估計他們還會睡一兩個小時。
被吵醒的樓薇摸起手機一看時間,清醒了大半,再看身邊躺着的人,睡得比自己更死。
“哎……1100了!”
權恆閉着眼睛哼哼了一聲。
“嗯,再讓我睡一會兒,一會去送你!”
“不用你,丁炎會來接的!”
權恆還是哼哼着,想努力的睜開眼睛眼皮仍然很重。
“你們約的幾點?”
“1230吧,到那裏應該是晚上**點了!”
樓薇聲音也是懶洋洋的。
“也沒見你收拾東西。”
伸手把手臂墊在她頭底下,半轉了個彎兒,讓她的臉貼着自己的胸膛。
“那你好好想一想咱們家狗的名字,鸚鵡的也想一個吧,我負責買傢俱把新家填滿,那些零星的東西回來咱們一起去挑!”
“不要,你負責想一下狗的名字,回來之後,所有的東西都在那一起去挑!”
樓薇說這話已經算是全部清醒了,明明自己想好了,出買傢俱的錢,當然就不能讓他去,不過話說他不是沒錢了嗎?
不過她馬上就想通了。自己所謂的沒錢是沒有一張紅票了,對方所謂的沒錢,就是不在他自己的安全範圍之內了,比如說楊宏偉吧,五六十萬歐元是他的下線,再比如說喬嫣然吧,2萬塊是她每月的標準。
“好,都聽你的,那麼現在我起牀送你去樓下!”
雖然是這樣說,他仍然沒有睜開眼睛。
樓薇卻是飛快的在他脣上點了一下,已經手撐着起來了。
20分鐘之後,樓薇洗漱完畢,做完早餐,權恆才閉着眼睛從臥室晃了出來。
“今天你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別是着涼了吧?”
樓薇把牛奶倒出來擺好了,很是擔憂。昨天頭髮沒有幹,身上也是溼的,直接就出來了,自己都感覺涼涼的,對方可能比自己舒服不到哪兒去。
“我這哪裏是着涼,很明顯,是你使用過度了!”
這不是自己說他的話嗎,這人,大早上的又開車了。
樓薇橫了他一眼,把煎雞蛋也分成兩份放在桌子上,轉身去找體溫計。
“呶,先試試再去洗漱!”
“我沒事兒!”
權恆承認自己有點強撐,不過此時確實不是那麼舒服。
樓薇拿溫水洗了一下溫度計,強行塞到他嘴裏,在對面坐下來。
權恆雖然很不適應,卻並沒有拿出來,含着它口齒不清的說:
“上次是在腋窩下試的!”
“哈哈……那就是你呀,又不是我!”
“自己豈不是更噁心!”
“喫飯呢,我不是幫你涮了嗎!”
樓薇自顧的喫着東西喫一口,看他一下,再喫一口還看他一下。
“再看我就要收費了!”
權恆把溫度計拿出來,也不看她,只看着上面的數字說道。
“多少度?”
“呶,37度2。”
“有點低燒!我給你衝包感冒沖劑吧!”
“早上溫度高很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就別胡吃了!”
樓薇仔細看了看他的脣色,有些青白,伸手探了探額頭,手感感覺不到溫度計上顯示的。
“那我給丁炎打電話讓他先走,今天晚上1200多還有一班,正好明天早上到!”
權恆倒是很驚訝,她會這樣,如果過去遇到這樣的情況,就算自己燒到39度,她也肯定先去工作的。
再有就是到了現在這個時間退機票肯定是隻能退到100塊錢左右吧,損失好幾千塊她也捨得。
“你發什麼愣?去洗漱一下,我陪你去醫院吧!”
權恆搖搖頭,本來想說你直接去就行,我可以,但是難得她肯把自己放在工作之前。
“你陪我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