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很矛盾。
他相信,溫婉早晚會回來。
可是,喬暖陽也是因爲自己才受傷的,秦世錦如今已經尋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可是自己卻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冷菀那天問他,羨慕秦世錦嗎?
他怎麼不羨慕。
第一次去青城別墅的時候,喬暖陽親手給他做飯,還有喬暖陽眼中的那種柔軟,對一個人的愛戀與崇拜,他都想在溫婉身上看到,想得到。要是溫婉現在站在自己跟前,讓他娶她,他願意。
讓他去死,他都願意。
一個人喝酒就很容易胡思亂想,很容易想起過去那些纏纏繞繞擾人心緒的過往記憶,他心裏面難受,齊煜琛腦海裏想到了陶貝的臉,結完賬之後便讓人開車送他去了藍月灣。
到了樓下之後齊煜琛纔想起……自己爲什麼原來這裏?
但鬼使神差的還是上去了。
陶貝忙碌了一天之後回來,做完瑜伽,泡了澡,聽到門鈴聲音之後便裹着浴袍來開門,在貓眼裏面看到了齊煜琛的臉,拉開門還是側身讓他進來。
一下子便聞到了齊煜琛身上濃濃的酒香味道。
不禁蹙眉。
“你怎麼不滾在酒罈裏面算了?”掰着手指頭給齊煜琛看,“一個月,能夠做到五天不喝的醉死嗎?”
她都不知道自己每個月到底要接到多少電話,讓她去接人。
齊煜琛咯咯的笑。
往裏面走,隨後輕鬆的坐在了陶貝的那張沙發上,邪肆的笑,“不能,我覺得啊,人生快樂的事情那就是要開開心心的跟大家分享,但是,不開心的事情,老子沒有什麼是喝一次酒不能解決的!”
齊煜琛屬於看起來活的灑脫的人,但是,喜歡將自己陷入在記憶的漩渦裏,畫地爲牢,會喜歡回憶自己的傷疤,無限放大。
雙臂伸開,齊煜琛問陶貝:“你說,爲什麼溫婉會喜歡秦世錦啊?這個世上,除了我之外,還會有誰這樣愛她啊?他媽的,難道溫婉不知道我在等她嗎?只要她回來,我把心都能夠掏給她……”
這些話,陶貝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
她咬着牙齒很想對齊煜琛吼一句:“滾——”
但是,每次都被自己給堵了回去。
哪怕是看到他舔傷口的樣子,也覺得,無所謂。
在身邊就好。
陶貝轉身進了廚房裏面,拿了鍋出來熟練地開始煮醒酒湯,外面齊煜琛還在大吼着,溫婉……
溫婉……
他一聲聲在傾訴自己的感情。
也在一點點撕碎她的感情。
她熟練的把醒酒湯煮好之後端出去,齊煜琛已經靠在沙發上躺着了,閉着眼睛,好似睡的很沉。
陶貝則是坐下來藉着客廳裏面不太明朗的光線認真的看着齊煜琛,齊煜琛看起來好像是很難受,她起身去衛生間裏面打水過來,將毛巾給擰了,再彎腰給齊煜琛擦臉,擦脖子,解開他的鈕釦,然後給他擦拭着胸口的地方。
明明心裏住着一個人,卻又四處留情。
齊煜琛……你是故意來挖我的心?
齊煜琛那雙紅紅的眼睛微微的睜開,視線略微迷離的看着她。陶貝心頭微微窒息,“要是醒了,就起來把醒酒湯喝了,我讓司機過來接你回去……”
她彎腰要去放下毛巾,去拿醒酒湯,但是手沒有碰到碗邊緣整個人已經被快速的給抱住。
喝醉酒之後的人,力氣很大。
又靈活。
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目的快速又明確,將她小小的身子給壓在了黑色的沙發上。
“齊煜琛……”陶貝感覺到他的身軀跟自己靠的多近,瞪大眼睛。
在她的驚訝中,自己的所有呼吸都被掠奪,說話的聲音也被壓在喉嚨裏,脣齒間都是一股淡淡的煙味混合着酒的味道。
感受到他的氣息時候,陶貝腦袋都是一空……
“……”
“婉婉,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
耳邊重重落下的是齊煜琛聲聲的深情呼喚。
扎的陶貝心疼。
她推他,打他,齊煜琛卻是充耳未聞一般,只是閉着眼睛坐着自己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在酒精的麻痹中麻痹着自己的神經,感覺。
外面的風雨拍着窗戶,老天似乎很悲傷,陶貝同樣也是如此。
身體被撕裂的時候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難過還是開心。
她喜歡齊煜琛,將身體給他,她開心,但是齊煜琛的嘴裏一直叫的是溫婉的名字。
隔天醒過來的時候陶貝渾身都很疼。
外面的風雨早就已經停下來了。
她縮在沙發邊的地毯上睡着的。
昨天晚上從沙發到地毯,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地毯上。
沙發是和齊煜琛一起搬回來的,那時候她不喜歡這個沙發,齊煜琛卻說柔軟寬大,他喜歡,必須讓陶貝買下來。
身上蓋着昨天晚上的睡袍,頭髮披在腦後,她剛剛動了動便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痠痛,不管是哪裏都覺得好疼。
那碗煮好的醒酒湯現在還放在桌子上,已經冷了。
菸灰缸內還有燃燒之後的菸頭,是在之後齊煜琛抽的煙。
陶貝坐起來身上的睡袍緩緩地滑下來,看了一眼身上斑駁的東西,陶貝微微的蹙眉看了看房間四周,除了沙發上留下來的褶皺加上痕跡之外,整個空間裏面只有自己存在。
所以,種種跡象表明,齊煜琛是走了?
她扶着額頭不禁冷笑,也是……發生這樣的情況,齊煜琛裝作不知道,他們都裝作不知道就這樣過去了。
也好。
陶貝撐着身子慢慢的坐起來,將睡袍虛虛的穿在身上,拖着疲倦的身體往臥室裏面走。
她需要洗個澡,讓自己腦袋清醒下。
剛剛從沙發邊艱難的站起來便聽到了陽臺那邊傳來了一陣開門聲,齊煜琛身上的襯衫雜亂的套在身上,只是將衣服穿在身上,沒有將襯衫扎進褲腰裏面,嘴角邊還叼着一支菸,徐徐地吐着菸圈。
……齊煜琛沒有走?
陶貝站在那裏倒是顯得有些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