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蘭茹挑眉,道:“喲,這不水雲嗎,怎麼不掃地,改掃櫃了,挺行啊,我爹隨口叫你認兩行字,你就自己稱門立派,弟子也是囂張的騎在我頭上了。”
門主抖如篩糠,道:“不、不敢,小的哪裏敢,哪裏敢對公子不敬,小的,小的馬上將其趕出去,趕出去。”
衝着吳言打了個眼神,魏蘭茹走出來,大搖大擺的在門前轉轉,眼神掃過那羣弟子。
“水雲門,聽着煩人,像是水雲你做了個門似的,改名!”
“是、是、是。”門主連忙答是,“謹聽公子教誨。”
那門主低着頭,似是想起什麼,小心翼翼道:“公、公子爲何在此,若是公子想要什麼,知會一聲,便是了。”
魏蘭茹身體一僵,眼神轉轉,道:“我樂意,要你多嘴多舌,怎麼我的行蹤你也要窺探不成?”
“不敢!不敢!”門主低着頭,“水雲不敢。”
魏蘭茹道:“那就滾吧。”
“是、是、是。”門主在地上蜷縮着,滾到門外。
魏蘭茹回身看看呆愣的吳言,有些不自在,道:“我說的是語氣詞,不是要他滾着出去。”
吳言回神,追出大門,道:“先生,你的拂塵。”
眼神看着他,門主彷彿在看什麼魔鬼,他急忙多滾了兩圈遠離他。
拿着拂塵很是尷尬,吳言想要遞給道袍弟子,結果那些弟子跑的比門主還快。
離着老遠,門主纔敢起身,哆哆嗦嗦的回頭望着超市方向,聲音還是有些顫抖,道:“魏蘭茹怎麼在這裏,快!那個誰!把惹到魏蘭茹道人,丟出去,快!”
弟子道:“可是水車師兄是…”
門主大喊道:“把他丟出去!你知道魏蘭茹他爸是誰嗎!不想被滅門就丟出去!”
弟子怕了,趕緊稱是,低着頭,看着腳下的土地,他心中的最強者,門主,如此懼怕魏蘭茹的父親,弟子沒聽說過,卻也開始瑟瑟發抖,他想起水車說,魏蘭茹不過是超市的店員。
他開始恐懼,那店主究竟有何能耐,叫魏蘭茹爲他打工,回憶起,吳言輕鬆接下門主的全力一擊,弟子身體抖了一下,發誓再也不去這家超市了。
不知不覺失去潛在客戶的吳言,拿着那巨長的拂塵,走進店裏,他尋思良久,道:“楊回,這個能賣嗎?”
嗑瓜子的手頓了下,楊回掃了眼,道:“還算實用,賣不出價,留下用吧。”
天真爛漫的魏蘭茹蹦噠過來,道:“留給誰用啊?”
二人默契的笑着看他,眼神滿是對他智商的慈愛。
“啊!”
拿着拂塵掃灰,魏蘭茹滿臉的不樂意,腳步靈巧的繞過那灘血漬。
吳言道:“蘭茹,血。”
魏蘭茹道:“知道了,我在學啊!”
吳言望天,道:“告訴你…”
“知道了!”魏蘭茹掐腰,拂塵隨意一甩,穗子碰巧勾到一旁青白羊脂玉淨瓶。
心在滴血,吳言捂着胸口,甚至有喘不上氣的感覺。
手裏的瓜子掉了一地,楊回坐在那裏身形卻是不穩,嘴裏喃喃唸叨着,“我真傻,賣給小姑娘,還有些錢呢。”
“咣”
吳言衝着那邊,鄭重的鞠躬。
夜深人靜,吳言貼心的給魏蘭茹打着扇子,額頭上放了個冰袋,即使是在昏迷着,也在打着冷顫。
茫然無措的睜開雙眼,魏蘭茹可憐巴巴的說道:“我這是下了地獄嗎?”
吳言在爲他加上一個冰袋,語氣溫柔,道:“怎麼會呢,你可是要在超市做三百年工的人,黑白無常爲了折扣,也不會收你的。”
目光放空了,魏蘭茹吶吶道:“我想死。”
“死也要做完工再死。”楊回站在他身側,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生是超市的人,死是超市的鬼,還清債務錢,別想離開。”
吳言悄聲道:“楊回和那個賣家好像不打對付,給人家打錢的時候一副氣炸的樣子。”說着話,吳言拍上他的肩膀,“你完了。”
魏蘭茹坐起身,打了個冷顫,緊緊身上的衣服,並沒有給他帶來一絲溫暖。
那雙稚嫩的手,拿起冷水洗過的抹布,緩緩蹲下身,擦拭着地面。
捂着心口,吳言道:“楊回,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吧嗒”
貨架上一個瓷碗落在地上,化爲碎片。
這次捂着心口的是楊回,她語氣惆悵道:“九州存在千年,今日,要毀在魏家子手中了。”
“咣”
吳言眯起眼,語氣深沉道:“或者魏家子,死在大門手裏,捲簾門什麼時候放下半邊的。”
“哦。”楊回嚴肅道:“捲簾門老化了,滑輪鬆動。”
慢慢把魏蘭茹拖回來,吳言難得有些人性的,給他拿了牀厚被子,細心蓋好,忍住給他矇頭的衝動,靜靜的離開大廳。
躺在自己屋裏,吳言翻來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機翻翻,看着那翻譯軟件,忽然想起修行的事。
隨即,迅速下了個讀書的app,將文件導了進去。
平躺着,吳言帶着耳機,聽着讀書聲,一邊跟着練習,一邊睡覺。
在門口感受到靈氣涌動比昨日劇烈,楊回點點頭,頗爲欣慰,吳言不用她教,便可會了更爲合適的姿勢。
周遭的靈氣,洶涌的往超市奔騰,到了門口卻輕柔起來,緩緩飄入其中。
一雙幽綠的眼眸追隨着,波濤洶涌的靈力,他不敢吸收,怕是不小心便是吸的多的,便是爆體而亡。
他好奇,更恐懼,究竟這方來了如何的大能,聚集如此的力量,他試探着,隱藏着,悄悄跟隨。
遠遠的望着,靈力流入超市後便是變得柔和起來,他突然大起膽子,若是大能,又何須臨近着放緩靈力,這分明是身體無法接受如此波濤,纔會這麼做。
幽綠的眼眸閃爍着**,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是一個實力不濟的垃圾,拿到了一個聚集靈力的法寶,若是他能搶過來,那他…
看着九州超市的牌子,他止住腳步,隨即又嘲笑自己,吳鎖魏已經死了,聽說是什麼都不會的小子繼承上了,他又何須忌憚什麼。
至於楊回,外面傳的神乎其神,可他在這裏待了百年,從未見過楊回動手,弱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