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趕緊過去,道:“你好,超市前任老闆去世了,我是新來的老闆,您想買的什麼。”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理都沒理,徑直往貨架走,吳言剛想跟上。
楊回道:“魏蘭茹去。”
吳言想想,也是,有員工幹嘛不用,便看着魏蘭茹顛顛過去了。
不用擦地自然是高興的,魏蘭茹顛顛的跑過去,還頗爲專業的樣子,道:“客官,看的什麼啊。”
那人也是理都沒理,自顧自的看着物品。
魏蘭茹見那人不搭理,鼓起腮幫子,看看周圍東西價碼,又慫下肩。
挑挑揀揀的看了半天,那人掃了眼魏蘭茹,語氣輕蔑道:“那個誰,你們店裏怎麼沒有好東西啊!這麼破,還這麼貴。”
魏蘭茹是什麼人,跟吳言慫是他智商不夠,跟楊回慫是他知道打不過,而面前這人,眼看就是智商不夠,且弱雞,魏蘭茹掐着腰,道:“什麼叫沒有好東西啊!長不長眼,我看你就是沒錢,想貶低東西,好講價!”
一語戳破那人打算,那人臉色漲紅,指着魏蘭茹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小店員,居然敢跟我大喊大叫,我可是水雲門的弟子!”
魏蘭茹一把抓住那人指他的手指,向後一掰,看着那人哀嚎,道:“我當你是什麼身價,一個家奴開的小私塾,也敢稱門立派!”
見着事情大條,吳言想過去勸架,剛踏出一步,便聽到那人謾罵。
“你是哪裏來的野種,有爹生,沒娘養的畜牲!”
而魏蘭茹臉色一沉,順手一帶,那人摔倒地上,他擡腿就往那人臉上踹。
“你有爹生,有娘養,怎麼不見你爹孃好好管教,放你這條狗出來亂吠!”
魏蘭茹下腳勁兒狠,一下便是踹掉那人下巴,一句話的功夫,血淌了一地。
眼見着要出事,吳言上去摟着他的腰,給他抱開,魏蘭茹腳上用着勁兒,咧着吳言一踉蹌,後背撞到貨架上。
“咣噹”的一聲,魏蘭茹回過神,轉頭看他,“你沒事吧。”
吳言鬆開人,摸摸後背,道:“我沒事,幸好架子結實,不然貨倒了,誰賠啊。”
眼神落在那人身上,吳言猶豫起來,這可不是小事兒,明顯着是毀了容了,牙也是掉了,雖說這人素質不算好,可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就這麼放着啊,跟別的客人怎麼解釋,行爲藝術?
吳言蹲下身,道:“客人,您去醫院嗎?”
“呸!”那人吐了口血沫子,“你們等着水雲門過來吧!”
說着那人掙扎起身,魏蘭茹還要做什麼,吳言馬上阻止。
“客人啊,您要不看看醫生,醫藥費,賠償金,我都付。”
那人手指着吳言,眼神掃到一旁魏蘭茹一哆嗦,狠狠道:“等着水雲門的報復吧。”
看着那人衝出店門,吳言靠在身後的貨架上,眼神放空。
魏蘭茹小心翼翼湊過來,道:“那個,你,生氣了嗎?”
話到了嘴巴,吳言道:“你走吧,你留着店裏,一半是我的問題,一半是門的問題,水雲門要什麼賠償我付。”
說是這麼說,吳言心裏卻根本沒有底,水雲門要錢還好說,他現在還算有些錢,可,人家要命呢,那些修仙的小說,不是動不動就滅門,把人家弟子打了,能善了嗎。
看着眼前的魏蘭茹,吳言心中嘆氣,一個嬌氣,氣盛的公子哥,惹事也是符合常理。
他不該留下他,導致這事兒,他也有責任,魏蘭茹打人不對,不至於死,唉…
吳言眼眸低垂着,他才繼承超市幾天啊,剛剛知道世界上有鬼,昨天才是開始修行,一切纔是剛剛開頭。
但願下輩子,不接觸一點神鬼事件。
魏蘭茹看着他沉默,忽然覺着自己闖了禍,他根本看不上什麼水雲門,就是門主過來,還不是要跟他點頭哈腰的,他把門主打了,也沒誰敢說什麼,可就看着吳言這樣,他覺着自己是闖了天大的禍端。
“我…我不是故意的。”
吳言點點頭,心中五味雜陳,他當然不是故意的,那人指着鼻子罵娘,誰忍得了,是他他也動手。
“沒事,他們過來也是找你,你先走吧,他們找不着,就消停了,在賠償一下,就好。”
“我不走。”魏蘭茹智商不高,氣性還大,索性還有點擔待,“水雲門算什麼,怕他哦!要來就來。”
坐在收銀臺,楊回磕着瓜子,看着他們倆演瓊瑤劇。
‘你走吧。’
‘不,我不走。’
‘你快走。’
‘不,我要留下來。’
磕着瓜子,楊回想着,水雲門是什麼玩意兒,也敢說找茬,呵,吳言這是幹什麼?繼續忽悠魏蘭茹賣命,她要不要配合一下。
正在心裏編臺詞呢,外面,一羣穿着灰白道袍的人,浩浩蕩蕩走向九州超市。
一個弟子上前踹門,沒踹開,尷尬站在那裏,門主上去甩他一拂塵,親自推開門。
“是那個宵小,竟敢襲擊吾門下徒兒。”
聽到這聲,吳言下意識走出一步,擋住魏蘭茹身前,道:“這位…先生,事情我…”
話未說完,門主一拂塵甩了過來,“大膽小兒,你敢!”
拂塵穗子瞬間變長,氣勢洶洶直衝吳言面門。
輕鬆的一把抓住穗子,拿在手裏,吳言看着他誠懇道:“這位先生,事情是我們的不對…”
見吳言輕鬆抓住拂塵,門主後退兩步,手下一鬆,拂塵掉在地上,而跟過來的弟子,也是連連喫驚後退。
魏蘭茹從後面探出頭,看着吳言正經的樣子,道:“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心平氣和,和失敗者說話的。”
“什麼?”
還未等吳言反應過來什麼意思,門主看到魏蘭茹腿一軟,單膝跪着地上。
下意識攥緊手裏的拂塵穗子,吳言提緊精神,道:“這是什麼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