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敵回合制 >3.82 決斷
    田灼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宿舍樓門口。他先看了看超市的方向,然後轉身走進了宿舍樓。

    回到自己的宿舍,田灼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下,順手打開了自己的電腦。

    宿舍裏現在就只有田灼和來仕周兩個人。田灼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但在一些細節動作的分寸上還是稍微有些情緒在裏面的。來仕周在院紀檢部混了一年多了,也是一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僅從田灼拉扯椅子和開電腦這兩個動作,來仕周就看出了田灼的異樣。

    “怎麼了?”來仕周主動問道。

    “□□”田灼終於還是沒忍住,狠狠地罵了一句。

    “嘴巴能不能放乾淨點?我招你惹你了?”來仕周當然很來氣。他本來是好意詢問,卻引來了田灼的一聲叫罵。

    “沒說你。”田灼雖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但他此刻實在懶得多用一句話去解釋了。

    當不冷靜的情緒佔據一個人的大腦的時候,往往說的越多錯的就越多。田灼的第一句只是宣泄。因爲他怕自己的情緒積壓到一個更可怕的程度。但在那之後,他還是會一如既往地控制自己。

    打開了電腦之後,田灼沒有立刻登錄遊戲。每週的這個時候,也正是遊戲更新的時候。他打開瀏覽器,進入了自己的網盤。

    從前的記錄,一筆一墨,一點一滴,最能抑制他的怒火。

    白駒過隙,斗轉星移。

    這裏有沉痛的呼吸。

    這裏有未乾的筆跡。

    這裏也曾有過,丁香花開,香飄滿地。

    默默地點擊了屏幕的右上角,然後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打開抽屜,田灼找出了那個已經很久都沒有用到過了的小本子。

    一直呆在抽屜裏,小本子的上面已經鋪上了一層淺淺的灰塵。

    田灼對着小本子的封皮輕輕吹了吹,然後在桌子上摸出了一支黑色水性筆。

    閉上雙眼,往事一幕幕浮現。

    當他睜開雙眼,左手已經毫不猶豫地翻開了小本子的封皮。

    一頁,兩頁,當翻到第三頁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完全空白的一頁。

    田灼在第三頁寫下了以下這段內容。

    吹落浮塵,彌望處,朗朗書聲入目。散亂餘篇,憶往時,捨得三分朝氣。不懂創傷,何謂迷茫?咱,就是輕狂!雷雨交加,不改孤帆遠航。

    合上記事本,田灼看了看時間,然後點開了遊戲客戶端。客戶端的自動更新還是很快的。沒多一會兒,他就看到了這一次的更新公告。

    1將陣法技能調整爲入場時自動獲得一次使用機會。

    2當陣法技能的進度條充滿時,進度條自動清空,同時上面顯示的剩餘可用次數加一。

    對於這兩項調整,田灼並不感到意外。兩個多月的服戰下來,他遇到過太多打法浮躁的隊伍,自己也打了不少速勝的比賽。在大多數比賽中,陣法技能彷彿成了一個擺設,選手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去使用。

    策劃團隊的這次改動,肯定是爲了讓陣法技能在戰鬥中有更多的表現機會。無論一支團隊裏面是否有近戰物理輸出人物,也無論他們這支隊伍是否培養了近戰物理輸出靈寵,他們至少都可以獲得一次使用陣法技能的機會。在過去,很多的比賽中,選手們往往需要用盾寵平砍來推動陣法技能的進度條。這是很影響比賽節奏的。這個問題其實已經暴露出來有段時間了。策劃團隊的這次改動也很有可能早就準備好了。但因爲服戰的持續時間比較長,策劃們可能並不想在那期間對戰鬥系統做出較大的改變。

    而且,在這次改動之後,戰鬥中也可能出現憋着幾次陣技連續使用的情況。這對今後的戰術體系會是一次衝擊。

    田灼沒來得及細想,樓道里就出現了轟隆轟隆的腳步聲,喫飯大軍已經陸續歸來。

    樂非回到宿舍,看到了田灼,便直接到田灼的旁邊坐了下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樂非問。

    “不打算怎麼辦。一切照舊。該上課,還去上課。該考試,還去考試。先看看那個□□說話算不算數,然後再考慮別的。”田灼道。

    這一科還是比較關鍵的。田灼不想輕易放棄。

    “那體檢怎麼辦?不是說,不合格不給學分的嗎?”樂非又問。

    “體育老師們是這麼說過。但因爲他們是體育老師,所以這事兒不能全信。體育老師都這麼說,很可能在他們上頭確實有人是這麼告訴他們的。上頭的人爲什麼這麼說呢?我覺得這裏面可能還有別的原因。你想啊,這事兒本來不應該歸體育老師們管。學校把這事兒交給體育老師們管,本來就是節約開支,少僱幾個員工的好事。那體育老師們憑什麼心甘情願去爲自己職務之外的事情加班?我覺得上頭的人選擇說服這些體育老師的方法就是讓他們覺得這件事很重要。”田灼道。

    “咋回事兒?”樂非似乎沒太聽懂田灼的說法。

    “具體點說,就是讓這些體育老師覺得自己手裏掌握了決定學生們能否畢業的權力,讓他們找到更大的存在感,顯得他們好像很重要一樣,從而讓他們獲得更多的表面尊敬。”田灼解釋道。

    “你這個說法,好像有點勉強啊。”樂非猶豫道。

    “總之,具體的情況還不一定。我覺得後續應該有專門從事學生工作的老師來處理這件事情。一個學生因爲這點破事而不能畢業,這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小事。應該有人出來管管。”田灼分析道。

    “其實,我覺得吧,那個老師可能就是一時氣憤,感覺自己被耍了。你要是跟他說點好話,道個歉,認個錯,或許就沒事了。”樂非建議道。

    “呵,憑什麼?”田灼冷哼道,“他都要掛我了,我還跟他認錯?不可能。這就好比你去超市買東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然後就兩清了。我找你替跑了,他也掛我了,我還有什麼需要道歉的?這不是笑話嘛?”

    “我的意思是,你找他認個錯,然後他也許就不掛你了。這不也是兩清了嗎?”樂非道。

    “這不一樣。如果他跟我籤個合同,答應用你說的這種方式交換,那我還勉強可以考慮一下。但如果全憑一念之間的決定,那就太荒謬了。”田灼解釋道,“道歉認錯,這就等於下跪求饒。你完全需要看對方的臉色,然後還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手中的權力就會被無限放大。你越需要,你越求他,他就越有存在感,就越來勁,就越能作。即便最後如願換回了你想要的,這仍然已經不是一個等價交換了。如果沒換回來,這種屈辱,這種代價,我想不到對方應該用什麼來償還。命嗎?我覺得都不夠。”

    樂非面露驚色,一時竟沒接上話。

    田灼笑了笑,然後說:“所以,我是不會用你說的那種辦法的。我不想把自己逼到那個位置。有的人手裏拿住了別人的把柄,很容易就會看不清自己,很容易就會得意忘形。通過幾次接觸,我覺得我還是能看清那個老師裏面的一些東西的。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去求他的。這既是給我自己留一條後路,也是給他留一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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