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後花園 >甜甜
    “哐啷!”衆人笑聲未止,便聽到遠處傳來木盆落地的聲音。

    穗子身前一個白影飄過,虎子連忙去抱將要跌倒的穗子,兩人都坐到了地上。

    窄的街道里,白色人影一個健步,潔白的腳丫在榕樹的氣根處輕輕一踏,旋轉半圈後落到了院牆上。

    奇異的是,少女並未落地,只是停留在院牆上空半米的位置,懸浮着,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白衣飄飄。

    “快,快去找牧師,聖女又犯病啦!”穗子站起來,督促虎子道,一臉焦急。

    這時候,虎子那還記得什麼聖女不聖女的,保持着懷抱穗子的姿勢,一臉得意的傻笑着,回憶着剛纔,臉貼着臉的情形,感受着對方的餘溫。

    穗子見虎子坐在地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站起身便是一腳,“你傻坐着幹嘛!不是叫你去找牧師嗎,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屁股喫痛,虎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關切道,“怎麼啦!穗子,你沒事吧!”一臉愣頭青的樣子。

    “!是你嗎?”豆豆一邊叫着,一邊跑過來,站在院牆下,朝着少女喊。

    “你們認識嗎?聖女清醒的時候,說自己叫霧影碟,讓我們叫她就好”穗子看到豆豆很高興,並且叫出了少女的名字,便蹲下來問她,還整理着豆豆前額凌亂的頭髮。

    豆豆點點頭,“嗯,如果她認得我的話,我們以前見過,兩年前,那個時候,她還經常講故事給我聽。”

    一臉笑意的豆豆,說到故事這幾個詞的時候,臉色有點不自然,笑的也有點尷尬。

    這幾句話,不像是說給穗子聽的,倒像是說給聽的,所以說的挺大聲,後面的幾人都聽到了。

    虎子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連忙轉身往上跑,那是去後山的方向。

    白衣少女低頭,歪着腦袋看豆豆,神情很不自然,看起來很不正常。

    她似乎想到什麼關鍵處,眉心處的三個冰藍色斑點,又更亮了幾分,少女清麗的面容瞬間扭曲。

    待的少女穩定情緒,再次睜開雙眼時,眼睛卻變成了血紅色。

    少女再次低頭,身體傾斜而下,下面正好是豆豆站着的地方。

    這時候,只見風徒人影一閃,雙腳蹬踢在院牆的石壁上,表演了個飛檐走壁救美人,抱着少女轉了幾圈。

    少年不敢怠慢,眼觀六路的看着周圍的地形,繼續在院牆上蹬踢,女孩在少年的懷裏看着他,兩眼泛紅,嘴角微笑。

    離開人羣后,風徒穩住身形,便把少女放下。

    少女依舊傻愣愣的看了會風徒,接着街道上方有鈴聲傳來,少女便是眉頭一鄒,轉身又想飛走。

    風徒見機抓住了少女的腳往下拽,可是少女卻不似先前那麼溫柔,兩眼紅光,身一側,便給了風徒一腿。

    風徒見勢化掌爲拳,拳腳相接。

    然而,風徒也沒料到的力氣如此之大,一不留神,竟把他踢的一個踉蹌,往後退了數步。

    就在這時,瘋和尚眼疾手快的一撩木盆,練起木盆裏的一件衣服,接着擲了過去。

    布衫不知是用來幹嘛的,很長,牢牢地纏繞在了少女的腿上,把她給拉了回來。

    “原以爲這少年不簡單,可是沒想到,這瘋和尚也是這麼不凡,不僅認路識物方面很有見識,這拳腳上,也是絲毫不見馬虎,看來也是個人物!”張志峯在後面盯着瘋和尚,默默思索。

    “叮鈴鈴!”遠處傳來一聲金屬撞擊聲,一個白衫身影縱身一躍,從衆人的頭頂跳過,手裏的兩個枷鎖,隨即從此人手中飛出,巧妙地投擲到了少女的腳踝處。

    風徒順勢扣緊枷鎖,兩人配合的甚是巧妙,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好朋友,那點默契,終究還是沒有被時間抹去。

    枷鎖很是精妙,黃銅樣式的環沿上,掛着一圈鈴鐺,有十二個,鈴鐺上雕刻着很繁複的圖案,看起來是一件很古老的器物。

    十二個鈴鐺中,只有三個銅舌是活動的,其他的都已被封死。

    白衣人影一個後空翻,一腳踏在榕樹的氣根上,這段氣根剛長到院牆上沒多久,和院牆粘合的不是特別緊密。

    這一借力,便把氣根從院牆裏扯了出來,連帶着部分院牆的石塊也一起剝落。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黃符人影手中的另外兩個枷鎖,依然穩穩地落在了少女的手腕上。

    當四個枷鎖都套牢在少女身上時,少女本來能往上飄的身子,便落到了實處,兩腳踏回地面。

    “牧師,您終於來了!”穗子上前兩步,一臉敬意,能從她的神情裏看出,面前這人很有威望。

    這人身穿一件白衫,寬大的衣袍已經落到了膝蓋處,腳上是一雙麻布鞋,雖然是一聲素裝,但是白色中卻摻雜着一些素藍色的花紋,就和鈴鐺上的雕刻有些相似。

    從這裏能看出,這裏的衣料都比較簡樸,基本都是麻質的,而衣服上的這些花紋,應該是這裏的圖騰。

    因爲牧師的身份都比較特殊,基本上都可以稱爲德高望重,他們都是這身打扮的話,只能說明這裏的製造水平也就這樣。

    牧師朝穗子點頭一笑,本欲繼續動作,卻看到瘋和尚在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臉難以置信道:“希伯來老師,你回來啦!”

    瘋和尚頭都沒擡,繼續撿地上的衣物,把它們放回木盆裏。“二十年了,回來看看,如果我還沒老年癡呆,你應該叫西圖吧!”

    “這個衣服還給你,弄髒了,實在抱歉。”希伯來把木盆遞到穗子面前,一臉堆笑。

    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承認錯誤的時候,總是要偷偷地瞄一眼對方的臉色。

    “情況緊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拿回去再衝一下就行!”穗子雙手接過木盆,卻瞄了眼牧師,卻看到他一臉謙卑的樣子。

    “沒想到,您就是牧師常提起的,哪位真正的智者呀!”穗子站在兩人中間,這會顯得很侷促,退後兩步,把空間留給兩人。

    穗子的侷促,大部分都是來自於牧師。

    在她看來,以前的牧師,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即使面對黃教授,他也能做到心平氣和。

    可是這會兒,他這麼謙卑,而他謙卑的對象卻對自己一臉堆笑,讓她實在不知道如何自處。

    “誒,姑娘你這就說錯了,我和尚就是一個瘋和尚,早些年無事,到你們這裏討了口飯喫而已。”瘋和尚對這種嚴肅的氣氛很不感冒,故意瘋言瘋語到。

    “老師,這女孩,您看!”牧師原本是要把拴在廣場上的,可是看到瘋和尚在這裏,不禁過來問他的意見。

    瘋和尚的笑容僵在臉上老半天,實在是覺得有必要兩人說點悄悄話,便衝着牧師打手勢:“西圖呀,你來,我有話和你商量!”

    瘋和尚走在面前,後面,牧師低着頭跟隨着,大家都一臉玩味的看着他們。

    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只知道,瘋和尚說的激動,牧師一個勁的點頭,依舊謙卑。

    過了會,瘋和尚似乎再也沒法和他交流,便自顧自走了回來,至於兩人的神情,依舊還是和去時一般。

    師徒站定,低頭站在後面的牧師擡頭挺胸道:“希伯來老師吩咐了,我按我原本的習慣做事就好!”這兩句說的威嚴,是和大家說的,就像皇帝在宣佈聖旨一樣。

    “我覺得,還是把拴在祭臺上吧,這樣她醒的快!”牧師臉朝瘋和尚,又低着頭,一臉謙卑。

    瘋和尚用手把臉一捂,掉頭便走,躲到了風徒的後面。

    那動作,那神情,無疑都在生動刻畫:你走開!我不認識你!

    幾人感覺很好笑,卻又不敢笑,尷尬的矗立在那裏。

    還是牧師開口道:“那我們去祭臺吧!”說完便率先提步,其他人緊隨其後。

    牧師領着隊,風徒牽着手上的枷鎖,豆豆眼巴巴的跟在後面,阿吉跟着豆豆,幾人井然有序的排着隊。

    只有瘋和尚像個踩點的偷盜分子,離的隊伍老遠。

    還時不時的這裏看看,哪裏摸摸,這裏敲敲,哪裏踩踩,似乎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是不好玩的。

    張志言本來也想跟過去,卻被他伯父拉住了,“你跟過去幹嘛,看熱鬧呀!我們去見舵主,報個名!”

    “可是他們也要報名呀!”張志言脫口而出。

    張志峯遠遠地看着他們離去,一臉深意。“他們會來求我們的,不急!”

    幾人走後,穗子端着木盆走向後山。

    直到這時,虎子才趕回來,卻看到人已散夥,便連忙去追穗子,口中不住喊道:“穗子!你等等我,天都黑了,要下雨,你一個人去水潭,不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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