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面相覷,卻始終不曾出聲。
忽然,瘋和尚發瘋似的唸叨:
屍呀!那神族最卑劣的手筆,
沉睡了千年的潘神,就要在人類的無知中甦醒,
帶着血與淚的教訓,重步歷史的軌跡。
希望你能抑制住內心的兇獸,別讓撒旦再次降臨。
這是新生的喜悅,還是悲劇的重複,不得而知。
希望這千年的發酵,能淨化你內心的污濁,
好好利用你強大的力量吧,還世間一片安寧!
唸完兩遍的希伯來,視乎想到了關鍵處,猛然起身走到豆豆麪前:“豆豆,你感覺怎麼樣,哪裏不舒服,告訴伯伯。”
豆豆靠在甜甜身上,阿吉坐在旁邊,只有這三人在這邊說話,其他人都被本命書吸引到了大門處。
“眼睛,眼睛睜開就感覺很刺眼,剛纔看了陽光,現在更是睜不開,就感覺火在燒一樣。”豆豆閉着眼睛,艱難的一字一句道。
“就只有眼睛嗎?”瘋和尚握住豆豆的手,視乎怕她會說謊。
“嗯,就只有眼睛,像火燒一樣!”豆豆點頭回應。
“來!睜開眼睛伯伯看看。”說完,瘋和尚就去檢查豆豆的眼睛。
見豆豆自己睜不開眼睛,希伯來用手指幫她挪開眼皮。
豆豆的眼睛很紅很紅,就連瞳孔部分,視乎都是暗紅色。
“豆豆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她的眼睛是紅色的呀!”甜甜低着頭,這會兒看到豆豆睜開的眼睛,連忙慌張道。
見豆豆眼睛睜着很難受,瘋和尚檢查完,便立刻收了手。
“你的眼睛也是紅色的!”阿吉看向甜甜的眼睛。
“你的眼睛沒感覺刺痛睜不開嗎!”聽到阿吉的話,瘋和尚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問甜甜。
甜甜的眼睛也呈現爲血紅色,只是顏色更淡一點。
“沒有呀!我感覺很正常,還看的更清晰了!”甜甜聽到希伯來的提問,這才相信了阿吉的話。
“如果我的眼睛也是紅色,那爲什麼豆豆睜不開眼睛,我卻沒任何感覺呢!”甜甜皺着眉頭。
就在衆人都沒注意的時候,她的額頭,那三點冰藍的地方,又閃亮了一下,隨即便很快的消失於無形。
“當紅色的眼睛迷惑了世人!”瘋和尚嘴裏唸叨着,“希望這千年的發酵,能淨化你內心的污濁!”
瘋和尚視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臉上不憂反喜。
“來,把她們帶到這裏來!”瘋和尚走了屋檐的陰影的邊緣,指着腳下示意風徒去扶人。
風徒一臉莫名其妙,一旁的山羊鬍子卻是心領神會,帶着甜甜就往那邊走。
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一句話呢,一壺難裝兩樣酒,一樹難開兩樣花,同行終歸是同行。
“看着陽光,慢慢把手伸出來,如果感覺陽光會灼燒到你的皮膚,你就趕緊收回手。”希伯來想要試試,甜甜是不是真不怕陽光。
甜甜本來不緊張,卻見其他人一臉焦慮,所以心裏也沒了底。
手指漸漸被陽光照到,甜甜卻未感任何不適,索性把整隻手伸了出去。
陽光微暖,皓腕迎空,少女便走向了晨光裏。
風徒這纔看明白,瘋和尚和山羊鬍子這是鬧的哪一齣,便去抱豆豆,帶着她來到陽光下。
“先把手伸出去,如果有火燒的的感覺,就把手伸回來。”瘋和尚托起豆豆的手,伸向陽光的方向。
快到陽光下的時候,瘋和尚便放開了手。
豆豆知道了陽光在哪個方向,讓她自己去接觸的話,即使是受到陽光的灼燒,她也能第一時間把手收回來。
豆豆也把整隻手伸向了陽光裏,像是在感覺着清風,手還在不斷轉動。
“沒事,你們是奇蹟!”瘋和尚把書遞給山羊鬍子,自己走到陽光下張開雙臂。“上天終於開眼了,開眼了呀!”瘋和尚激動的一眼淚光。
瘋和尚發完瘋,便領着衆人坐回屋檐下的石凳上。
昨天晚上,他已經聽說了山羊鬍子的敘述,所以只知道後半段,而前半段卻沒有解釋。
“我,我!”豆豆吞吞吐吐的。
“還是我來說吧!”甜甜迎上豆豆的目光,豆豆點頭回應。
時間迴歸昨晚的祭臺。
少女緩緩睜開雙眼,黑夜裏,兩個黑衣人在地上打架,互相掐着脖子抱成一團。
看到自己的處境,少女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別打了,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幫我把繩子解開呢?”甜甜連忙開口,阻止兩人繼續幹架。
兩人聽到少女的聲音,都停下動作看向甜甜,上面那人鬆開手,站起身,緩緩走向少女。
少女本以爲那人是來解繩子的,可是近了才發現,這人根本就是神志不清,血紅色的眼睛、鐵青色的臉,顴骨高高吐出,眼睛則是深陷眼窩,一副死人像。
“救命呀!”甜甜嚇得不輕,連忙呼救。
地上那人卻是得了空隙,連忙起身往祭臺下跑,想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這人臉上、手臂上、脖子上全是血跡,很明顯是被另一個黑衣人咬的,即使是這樣,這人也出人意料的沒有昏迷。
就在這人跑下臺階的同時,豆豆聽到甜甜的呼救,連忙跑了上來,兩人不期而遇。
豆豆並沒有抱怨此人見死不救,急忙跑到枯樹邊,卻見黑衣人在咬甜甜的肩膀。
豆豆找不到合適的器具,便用手中的大碗砸向黑衣人的頭部,“砰!”飯菜四散。
那氣勢,那模樣,簡直就是一隻母老虎,要是阿吉以後取了她,跪搓衣板應該是免不了的。
要是普通人,這樣一砸,肯定要頭暈眼花流血不止,可是這人像是沒事一樣,緩緩鬆開嘴,轉頭看向豆豆。
他的模樣,已經把豆豆嚇得不輕,隨即還想朝她撲來,着實讓她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救命呀!救命呀。。。”豆豆邊跑邊呼救,兩人繞着祭臺躲貓貓。
這就是爲什麼阿吉聽到的豆豆喊救命,也許是應了那就話,心有靈犀一點通,阿吉這是心在豆豆身上。
山羊鬍子就在附近,聽到呼救,連忙往這裏跑。
豆豆畢竟年紀,跑不過一個大人,等山羊鬍子跑上來的時候,黑衣人撲到了豆豆身上,豆豆連忙用手去擋黑衣人的臉頰,卻被他咬了個正着。
黃教授連忙去拉人,以爲這人是行爲不軌,自己的身份比較特殊,憑藉身份就能壓制他。
沒想到剛走近,便讓他撲了個正着,掐着他的脖子便想往下咬。
山羊鬍子也是學生物的,看到這幅面容,哪還敢大意,連忙招架,這纔有了阿吉來救人的那一幕。
估計是那人的唾液裏有讓人昏迷的物質,甜甜和豆豆都陷入了昏迷。
三人相繼敘述完畢,衆人這纔算是明白是怎麼回事。
“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又漏了點什麼!”希伯來聽完後,皺眉道。
“是誰把人放上祭臺的,爲什麼會放上去,還有他們爲什麼會這樣!”風徒聽到希伯來的呢喃,鎮定的回答。
其實,在衆人入迷聽故事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些問題,只是一直憋着沒說,等待他們敘述完畢。
“人是天礦的,這次勘探回來的傷員,他們通知我去哪裏查看傷情,我這纔會出現在祭臺附近。”山羊鬍子解釋道。
“不是這個,還有一個黑衣人,對還有一個黑衣人。”瘋和尚大聲道,一臉驚慌。“西圖,你去通知村長,叫他務必把這人找出來。”
“老師!你的意思是。。。”牧師顯然很瞭解瘋和尚,下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
“恩!記得說是狂犬病,只說狂犬病就好,不要讓村民緊張!”希伯來一臉愁容。
“那我也去天礦那邊,我和那邊熟,叫他們也去找,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人,找起來會更容易。”山羊鬍子放下本命書,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