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後花園 >第一百零二章:佛性與報復
    洞中,張志言站在平臺上,腳下堆着一地松油球,有一些已經燃燒起了火光。

    張志言揹着的那個揹包,已經空空如也的被放在了一旁,他那沉重的揹包裏竟然全是松油球,這便是爲什麼刀疤男會得到錯誤的情報的原因。

    刀疤男他們就在平臺下面二十左右米的地方,哪裏排泄物最爲深厚,經過風徒等人的踐踏後,早已經泥濘不堪了。

    看着頭頂上被火光驚動的蝙蝠,看着他們密密麻麻擁擠在一起的焦躁情形,他們便感頭皮發麻。

    刀疤男等人雖然被嚇的不敢大聲說話,但是卻在比劃着各種動作,看起來是要威脅張志言,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張志言嘴角一翹,撿起起一個松油球,松油球火光明亮,映襯出那張俊朗卻又還有些孩子氣的臉龐。

    沒有喜,也沒有悲,張志言看了片刻火球,便奮力甩向刀疤男,落在了離他四五米的地方,掉在粘稠物裏的松油球並沒有滾動,火光在粘稠物中漸漸暗淡。

    看到此景,刀疤男等人又喜又怒,怒的是他居然真的敢拋出松球,喜的便是松球並不能落到他們身上,於是他們便又鼓足了勇氣繼續往前走。

    “你們也會害怕嗎,啊!你們也配有心嗎?”張志言一臉扭曲着嘶喊:“你們終於也知道什麼叫恐懼了嗎,你們也知道死亡的滋味了嗎!”

    松油粘附在他的手套上,火光伴隨着他的手勢來回晃動,狀若瘋癲。

    下方衆人原本是想要向前,卻聽到張志言在上頭控訴,他們只能幹楞楞的站着,不是因爲他的言語鎮住了他們的心神,而是頭頂更加躁動的蝙蝠,驚到了他們的靈魂。

    看到他們一臉驚懼,張志言微笑着又撿起一個松油球,“刷!”,第一道弧線在空中飄過,這次卻落到了刀疤男面前。

    張志言大笑道:“哦!我忘了,你們是禽獸,是隻會發情沒有一點愛的禽獸,我怎麼能祈求你們會後悔呢!我真是太愚蠢了?”

    看着腳下的火球,刀疤男憤懣到:“子,你最好收手,不然待會有你好看的!”

    他說的很低沉,聲音也不大,但是在這空曠的樹洞中聲音卻很清晰,說完,他便示意衆人前進。

    張志言嘲諷的笑道:“後悔!什麼叫後悔,你居然跟一個死人談後悔!”

    他抓起一把松油球丟向人羣,因爲人羣的靠近,這次落到了衆人的身上,松球掉下的瞬間抖落了很多松油,在着陸地點周圍繼續燃燒。

    於是,人的頭上、衣服上燃起了無數火點,人羣瞬間陷入了一片慌亂中,也多虧前面蝙蝠糞便雨下的實在密集,衆人穿起了披風,這纔沒有造成過多的慌亂。

    刀疤男撿起一個火球迴應張志言,“王八羔子,你等着,待會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說完,連忙指示衆人加快行進的速度,這時才感手上灼熱,連忙在衣物上擦拭,他也是氣瘋了,這纔會用手去撿松油球,黏的一手鬆油。

    張志言把手中的布袋拿開,拿起了地上的一個松油球,狠厲道:“你沒希望了,在你骯髒的手碰到我之前,你就要被吸乾血液。”

    張志言高高的舉起松油球,“刷!”又是一道拋物線,可是這次卻真的把衆人給鎮住了,他竟然把松油球拋向了上空。

    就在人羣呆若木雞的目光中,“啪嗒!”松油球落到了一隻蝙蝠背上,火星四射,受到撞擊的那隻蝙蝠抖了抖身子,並沒有太在意撞擊帶來的疼痛,隨即沉寂。

    看到松油球掉落而下,衆人便鬆了口氣,可是他們這口氣還沒有完全呼出,卻聽到頂部傳來更大的騷動聲。

    就像一顆石子掉落在水面上,水面雖然會泛起漣漪,但是過後變又會沉寂下去,池水看似沒有任何變化,卻有實質上的不同。

    多了一顆石子,水面便多了一點不同。

    因爲撞擊而掉落的松油,趁着蝙蝠靜止的這十幾秒中已經開始重燃,背上的火熱讓這隻蝙蝠拼命掙扎,不斷撕咬旁邊的蝙蝠。

    受到撕咬的蝙蝠轉而又撕咬其他的蝙蝠,就像一個瘋狂的病毒,掉落在一羣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試驗品中,瞬間,整個蝙蝠羣變的躁動不已。

    “啪啪啪!”一個個松油球脫手而出,即使火光燒掉了他的手套,他卻依然感覺不到疼痛,只覺的心裏痛快。

    心裏的鬱結,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帶着一聲比一聲更響亮的擊打聲,迎來了一次比一次更吵雜的催促聲,催促着世界去迎來公平,催促着死神來帶惡人下地獄。

    “啊!”張志言變態的興奮着,“啊!啊!啊!”就像是某個時刻迎來的快感,他便在蝙蝠羣躁動的頂點贏來了靈魂的高潮。

    樹洞頂,第一隻蝙蝠張開了雙爪,翅膀振動的呼呼聲,在這寂靜的世界裏顯的如此的響亮,就像是振動在人們的心裏,驚擾的是心靈深處的那一抹寧靜。

    平臺上,張志言微笑着,邪魅的看着衆人驚慌的表情,緩緩的、慢慢的、沒有猶豫的,張志言把披風伸向了火堆。

    在衆人驚慌的眼神中,一隻兩隻的蝙蝠飛起,像是一個鏈式反應,擾動的蝙蝠羣出現,密密麻麻猶如實質。

    “跑!往前跑!”人羣中,終於有人反映過來,連忙提醒道。

    “啪嗒!”張志言用腳把松油球踢下了平臺,踢到了那羣正要往他這邊而來的人羣周邊。

    披風浸染了油脂,已經整件兒燃燒熱起來,火衣下,張志言笑道:“你們害死了我妹妹,我就讓你們,全部都給我陪葬,好讓我帶着你們去閻王爺哪裏,去討個說法!”

    蝙蝠羣從人羣背後飛來,後面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嘶喊,那是痛苦到極致的嘶喊。

    “躺下!快散開躺下!”聽到後面的嘶喊,有人反映快些大叫到。

    前面幾人連忙用風衣裹住全身,隨即躺到了粘稠物裏,拼命旋轉着讓自己的身上粘滿稠物,生物一般都有一個習性,只要是自己的排泄物一般都很嫌棄,這是最好躲避蝙蝠的方式。

    在蝙蝠的過處,那些還沒來得及躺下的人便血肉模糊,待的蝙蝠飛過,便只剩下一副慘白的骨架。

    沒了食物,蝙蝠羣便往張志言這邊飛來,卻因爲火光灼熱繞向兩旁,從頂部看去,便是一個眼睛的形狀,中間明晃晃的,像是一件傳世的聖器。

    “我們不會這麼容易的死去,就像這業火,燃燒着我的衣袍,卻再也進化不了我的心靈!”張志言說完緩緩坐下,雙腿盤坐着雙手合實,額頭的佛印確是如此分明。

    蝙蝠羣從後面饒回,卻有很多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接連撞向張志言的後背,火勢很大,火海中,蝙蝠不斷嘶鳴着。

    過了十幾分鍾,張志言身上的明火漸漸熄滅,他的表面吸附着無數蝙蝠的肢體和毛髮,這都是那些撞向張志言的蝙蝠留下的痕跡。

    一副還沒燃燒完全的空殼,在蝙蝠羣的撞擊下倒落平臺,正好貼着高臺落差處而坐,背靠堅實,坐下虛浮,面朝陰暗,頭頂光明。

    或許,現實就是如此的諷刺,沒有人能善良一生,也沒有人能罪惡一世,我們都只是在拼盡全力的演繹着各自的設定戲角。

    或許,人是善與惡的集合體,佛的出現,意味着魔王的降世,你永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佛祖還是魔王。

    或者,這就是俗稱亦佛亦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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