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心裏越發有些慌亂。
昨日的不祥預感,他感覺到很是莫名其妙,但不祥預感太清晰了。
一整天,商羽都是心神不定。
第三日。
大巫給了三虎一樣代表他的信物,三虎纔是將川慧帶了回來。
再次回到煌啓城,川慧還未進城心中就已經萬分緊張,看見商羽的時候,頭壓的低低的。一直到見到大巫,纔是安定少許。
川慧緊拉着大巫,心裏安定少許,卻也有生出許多疑惑。
大巫尋他何事?
非要讓他前來這個魔鬼之地。
……
議房。
穿着用似虎皮毛製作的衣褲鞋襪,秀兒整個人一下子“腫”了好幾圈,整個人都埋在了似虎套裝中。
秀兒俏皮的坐在主座上,眼睛不停的打量自己的似虎套裝,滿心歡喜。
今天是她第一天穿似虎套裝。
之前秀兒眼饞好久了,但商羽一直不讓她胡亂動彈,要在牀上靜養,她也沒有機會穿上。雖然她偷偷在屋子裏試過,但不能出門,很不過癮。
今日終於穿上出門了。
秀兒心裏美滋滋的,好一會才安穩下來。
她看着自己的左右兩側,一側是商羽,另一側是川慧,大巫。
這時,她才發現房間裏的氣氛有些怪異。
“發生什麼了?”
秀兒看到了商羽的手指。
商羽手指在不停的揉搓,這是商羽緊張的時候,下意識的動作。
秀兒看向川慧,大巫。
川慧和大巫在低聲的交談着,秀兒能夠聽懂,但他們聲音壓的很低,秀兒聽不全,但看他們的神色,他們好似是在爭吵,大巫的眉頭間有些怒意。
秀兒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了。
她今日擔當譯者。
……
一場令商羽心中緊張的交談開始了。
……
“織機。”
秀兒在中間充當翻譯,交談基本順暢。
很多話不需要通過別的方式進行代替傳達,寥寥數語都可以明白各自的意思。
大巫想要商部落的織機。
“可以。”
商羽答應的很爽快,這本來就是在他的計劃之中。
“爲什麼?”
商羽問着,像是憋了許久一樣,話語畢,他還吐了很長的氣。
氣吐完,商羽盯着大巫和川慧。
爲什麼可不是問大巫爲什麼要織機?
這個問題不用問也知道答案。
織機織布效率高。
商羽詢問的是大巫爲什麼向他要?
“向仇人要。”
數日之前的血腥還在每個人的心頭縈繞。
商部落與東川氏族是仇人。
商羽是施暴者,而且最終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倒是無所謂與東川氏族交好,他也計劃着修補與東川氏族的關係,但是大巫他們是“受害者”。
親人的亡魂還縈繞在商部落周圍,不過數日,大巫突然要向仇人要織機。
那些仇恨就憑空消失了?
難道這個時代的人如此的豁達,人命就是過眼雲煙。
商羽不信。
如今時代的人不僅不會如此豁達,而且是睚眥必報。血族復仇可不是商部落自身的規則,而是在每一個原始部落都存在的規則。
大巫復仇,商羽毫不意外。
如今,纔是最令人意外的。
“爲什麼?”
大巫想要織機。
大巫就是變相的在“求”商羽。
……
議房裏有些喧鬧。
商羽的詢問,大巫和川慧沒有回答,他們反而又繼續低聲爭辯起來。
秀兒聽到一些,便是告訴商羽一些。
隻言片語中,商羽也是推測出大巫和川慧在爭辯的問題。
“大巫要織機,川慧不同意。”
大巫和川慧越說越快,秀兒漸漸也聽不懂了。
商羽也沒有讓秀兒再偷聽了,他默默思索起來。大巫雖然沒有回答他剛剛的問題,但他們兩人的爭辯,也讓商羽摸到了一些答案。
“織機對東川氏族很重要。”
如此,大巫纔會“低頭”。
如此,商羽心頭的疑惑更重了。
“織機憑什麼那麼重要?”
衣食住行是人的四大基本需求,是人難以或缺的,但是在如今掙扎求生存的時代,行與衣可並不像後世重要,甚至連住都是如此。
織機不足以讓大巫向血仇敵人低頭。
那麼,大巫憑什麼因爲織機要“低頭”?
“織機怎麼了?!”
……
大巫和川慧爭辯徹底結束了。
大巫贏得了最後的勝利,川慧縱然有些不服,但終究低頭聽從大巫。
交談再次開始。
很多信息像是洪水決堤一樣灌入商羽的腦海。
“這個時代有點神。”
……
東川氏族在商部落西南方向,四十餘里的位置。
在這四十餘里之外的區域內,還存在着一股勢力,名朔木部落。
朔木部落是真正的部落,由血脈各不相同的氏族所組成,其內設有部落議事會,部落最高首領,其共同事務不僅只有祭祀,軍事,連經濟也是包括在內。
“東川氏族與朔木部落有世仇。”
最初的仇恨已經沒人記得清了,但仇恨是一代又一代累積下來,這種仇恨已經成爲兩股勢力的成員銘記在心的世仇。兩者實力又在伯仲之間,因此世仇越積越深。
大巫和川慧爭辯,便是在爭辯商部落和朔木部落。
爲何爭辯兩者,原因很簡單。
“朔木部落有織機。”
如此。
“東川氏族想要織機,是與朔木部落交換,還是與商部落交換?”
大巫和川慧有分歧。
大巫年齡大,腦海中深深烙印着世仇,因此與朔木部落的交換,大巫一直不同意。
半月前,東川氏族議事中,大巫便是否決與朔木部落交換。
川慧年紀,世仇對他來說有些“遠”,他是可以接受與朔木部落交換。之所以一直沒有交換,不是大巫否決的原因,而是朔木部落獅子大開口,要的東西太多。
如今雖然多了商部落的選擇,但商部落對他的傷害就近在眼前,連血腥味都好似縈繞在鼻頭,因此他傾向與朔木部落交換,而非商部落。
大巫贏得了勝利。
東川氏族中,大巫的地位很高。
若非川慧是大巫學徒,是雲川氏氏族首領的子女,是譯者,更是東川氏族唯一“見識”過織機的成員,川慧連爭辯的資格也沒有。
不過,這些不重要。
商羽從頭到尾最爲關心的一直都是一個問題。
“織機怎麼了?”
織機憑什麼讓大巫對世仇的朔木部落的低頭,對商部落低頭。
旁敲側擊中,商羽知曉了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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