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祀即祭祀神靈。
沂水神祀，便是指在一個叫沂水的河流旁，舉行的一場大型祭祀盛會。參與者衆多，不僅有朔木部落，東川氏族，還會有許多其他人族部落。
“盛會？”
商羽頗有些不敢置信。
沂水神祀的信息，商羽知曉得不多，因爲大巫不肯多言。
商羽也沒有逼問。
如今，他想“給”東川氏族織機，修補關係。東川氏族又恰好急需。雙方都有着修補關係的“橋”，商羽不想極其草率的就破了。
不過，大巫也是額外多說了一句。
“月木盈滿，沂水神祀。”
月木盈滿指的是時間，意思是月木盈滿的時候，沂水神祀便開始了。
大巫只說了這一點。
月木盈滿具體指什麼，大巫並沒有說。
“交談暫停。”
商羽暫停了交談，沂水神祀的事情，他需要認真思索。
……
商羽習慣性的爬上了城牆，站在自己經常呆的一端城牆。
冬日站在這裏，寒冷更令人思緒清晰。
秀兒站在一旁，不肯離開。
似虎很暖和，不僅有着衣褲鞋襪，還有這帽子，手套，圍脖等等。凡是能夠禦寒的衣物物品，商羽都用似虎獸皮做了出來，將秀兒裹的十分嚴實。
秀兒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眼睛中帶着傷感。
戰牆的凹處讓秀兒想起來了經常充當商羽坐墊的玉兔，它已經死了。
秀兒的手抓緊了商羽，她看着商羽，纔是發現商羽處在失神的狀態中。
“沂水神祀。”
秀兒嘴裏低低的呢喃着。
……
“沂水神祀，到底是做什麼的？”
商羽腦海裏一直不停的迴盪着這個問題，但是他找不到答案。
如今，商部落之內只有大巫和川慧知道，但兩人都不說。
“沒答案就沒答案。”
商羽沉思了一會，便是將這個問題拋去。
只要大巫在商部落一天，商羽總會有辦法知曉。
最不濟，盯緊了東川氏族，總能摸清楚沂水祭祀。哪怕從東川氏族身上得不到，還有朔木部落在。沂水神祀不會一直不清不楚。
如今，重要的是織機。
沂水神祀具體情況，商羽並不知曉，但沂水神祀中很重要的一件事，商羽是知道的。
“布。”
參與沂水神祀需要大量的布。
東川氏族願意向朔木部落低頭，便是想要獲取朔木部落的織機，從而織出大量的布，去參與沂水神祀。
東川氏族如今還依靠着“手經指掛”織布，效率低的令人髮指，連自身的需求都難以滿足，更不要說攜帶大量的布參與沂水神祀。
以前東川氏族參與沂水神祀，基本都是從族人身上“摳”下來的。他們寧願族人自己都穿不上，也要將這些珍貴的布帶入沂水神祀。
如此，織機對於東川氏族真的十分重要。
從川慧的地位上也足以看出。川慧只是一個孩子，縱然是大巫學徒，是譯者，是雲川氏首領的子女，但這些身份都抵不過一件事情。
川慧是東川氏族唯一見到織機的人。
川慧見到的織機不是從朔木部落見到的，是他在“譯者學習”時見到的。
“那麼該如何交換？”
商羽原計劃是織機換種子，鹽等等資源，但是織機的重要性，令商羽有些猶豫。
種子，鹽還可以想辦法，但布與沂水神祀聯繫在一起，令它變得極其特殊，很重要。
“原計劃不變。”
商羽決定還是按照自己的原計劃進行。
布特殊又如何，它仍然是布。
尤其，商羽與東川氏族交換的又不是布，而是織機。
東川氏族通過織機獲取大量的布，對他來說並沒有很大的關係，並不影響商部落。反而種子，鹽對他來說很重要，可以幫商部落節約大量的時間。
太陽正在中間，現在正是正午時分。
“秀兒，想玉兔了？”商羽看到了秀兒眼中的失落，笑着拍拍她腦袋。“我幫你把它找回來，好不好？”商羽道。
秀兒眼睛一亮，抓着商羽的手十分的用力。
“哥哥。”
“跟我來。”
商羽雖然已經想通了，但他不打算立刻與大巫繼續交談。
“緩一緩，熬一熬。”
這是交易的基本規則。
說不定可以熬出來一些意外驚喜，比如大巫不肯說的沂水神祀。
……
煌啓城，護城河外。
商羽在“堆玉兔”。
一個大大的雪球被商羽滾起來，然後手握青燧劍，商羽開始修整雪球。手起，劍落，或是劃，或是刨，雪球漸漸變成了玉兔的模樣。
秀兒在一旁看着，不時歡喜的笑出來。
她又“見到”玉兔了。
秀兒眼睛溼潤，眼淚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
煌啓城，議房。
商羽一直不回來，留在議房內的大巫和川慧着急起來。
尤其是川慧。
多一秒鐘，川慧都不想待在煌啓城內，他現在就想結束自己的任務，迅速返回東川氏族。
大巫將川慧喚來，一是爲了讓唯一見過織機的川慧“確認”商部落的織機。若是川慧“確認無誤”，便將大巫決定與商部落交易的消息告知東川氏族。
東川氏族是胞族，沒有共同首領。
如此，大巫雖然在部落事務上甚少插手，不主持日常事務。但因爲東川氏族沒有共同首領，因此在一些關鍵事務上，大巫往往是決策者。
只是，商羽一直不回來。
眼瞅着，太陽越過了中間的線，開始向着西山靠攏。
眼瞅着，太陽已經貼近了西山，黃昏開始籠罩着大地。
川慧忍不住了，他離開了議房。
大巫唔囔一句，跟在後面。
剛出房門，大巫和川慧就猛然停下。
門口看守他們的人早就不在了，而且煌啓城內太安靜了，連一個人影都是沒有，寂靜的可怕。
商部落可是有着數百人的，雖然他們大多數在零零一廠和訓練場忙碌，但還有數十名少年，還有數十名老人和孩子待在煌啓城內。
現在他們都不在。
川慧緊張，大巫更是緊張。
大巫老了，精神和體力都有些不支。議房內燃燒着火盆，很是暖和，他待在議房中，多數時間都是陷入了昏睡。如今醒來出門，空蕩蕩的煌啓城給他一種恍如隔世的恐怖感覺。
川慧和大巫動起來，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
剛出了煌啓城東門，他們瞪大了眼睛。
商部落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東門之外，一個個靜默無聲，眼睛盯着護城河外，散發着金紅色光芒的神蹟。
夕陽西下，大地上真神屹立。
無數道金紅色的光芒奔涌而來，凝聚出一副奪人心魄的金紅鎧甲。鎧甲耀眼，道道光芒猶如神諭，抵達每個人的心底，令人心生敬畏。
噗通！
大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噗通，噗通！
大巫跪地引起了連鎖反應。
煌啓城東門外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一陣陣噗通聲之後，地面生生矮了下去，再也沒有人站直着，他們皆是伏在地面，寂靜無聲。
“秀兒，好看嗎？”
寂靜中，商羽道。
堆玉兔太簡單了。
商羽起了巨冰，做了玉兔冰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之原始時代》，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