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
夜朗,月寧。
人間卻不應景也太平。
“什麼人!”南風驚覺有人闖入,迅速披上外衣,拔出劍來。
“哼”,來人一聲冷哼,見南風發覺之後,躍窗便走。
“站住!”南風急呼,跟着跑出院內,看到院內用以通知的鈴響已啞、鼓皮已破,只好先追了出去,一邊口呼着:“有人闖入,抓刺客!”
黑衣人在前,南風在後,前面也已有聽到響應的侍衛,與南風形成包圍之勢,眼看無路可走,黑衣人縱身便折進了第五澈住的院子裏,接着又躍進了第五澈的房間內。
……
“什麼聲音?”鼓聲終於響了,百里藍珊聽到後被吵醒、便問道。
“有人闖進來了,你待在屋裏不要怕,我去看看。”第五夜解釋着、已起身在穿衣服。
“不要,我們一起去!”百里藍珊拉住第五夜的手,也穿起衣來。
……
“王爺,這人半夜擅闖王府,還挾持了王爺。”黑衣人有第五澈在手,侍衛們便都不敢輕舉妄動,而此刻第五夜和百里藍珊已趕來,南風便交代道。
“嗯。”第五夜應了一聲,擡眼只看了黑衣人一眼,便低頭看起自己被月光染上玉色的指甲、淡淡問道:“閣下深夜來訪,走的是哪條路呀?”
“哼,果真是攝政王爺,到底不同凡夫俗子,不問我來你府上用意何在,卻問我從哪條路進來?”黑衣人冷笑道,他的身形看來像是個女人,他的聲音聽來也像是個女人。
“好,來者是客,既然你這麼說了,本王就請問閣下來是做什麼的呀?”第五夜問,語氣聽來就像是在哄孩子玩兒一樣。
“先讓你的侍衛退下再說,這哪裏像是待客的樣子!”黑衣人道。
“唔,你們瞧瞧,這人多不講理,私闖本王府上不說,還要求本王做這做那的。”第五夜嘆了口氣道。
“少廢話,你到底退不退?”黑衣人掐緊第五澈的脖子,而第五夜卻似根本沒有看到、絲毫不在意,他無所謂的說:“退、退,本王今天心情好,都聽你的,你說退就退!”
“南風帶人退下。”第五夜吩咐道。
“王爺?”南風不放心。
“退下!”第五夜輕叱道。
“是,王爺。”南風無奈道,他帶人退下後,第五夜又道:“閣下這會兒該滿意了吧,要說的就快說吧,本王心情雖好,但耐心從來不足。”
“王爺別急,我這就告訴你,我來就是爲了……殺你的!”黑衣人話落,夾帶着第五澈便向第五夜出手,勢如疾風!
第五夜接招,轉眼間兩人交手數回,誰不知道第五夜只會些三腳貓的唬人本事,哪裏有什麼真功夫,百里藍珊着急、她想出手幫第五夜,可一方面她感覺黑衣人與第五夜之間似罩着一層無形的氣,讓人無法靠近;另一面她也怕黑衣人惱羞成怒會傷了第五澈,而又帶隊回來的南風與衆侍衛也是一樣。
此時,西苑又來一道身影,同樣黑衣蒙面,而身形要比第一個黑衣人高大許多,隨着他的出現,無形的氣似頃刻間化於無有,而此人聚起一道掌力朝第五夜便去,第五夜哪裏還有招架、硬生受了這一掌,而此人得手、便不作停留,轉身就掠遠。與此同時,一個蜻蜓點地的功夫再一黑衣人冒出,他拉住挾持第五澈的那個黑衣人、拋下第五澈便也朝不同方向而去,南風接下第五澈,第五夜倒在地上,百里藍珊急忙跑去,見他面色鐵青、似張口還想說句什麼,怎奈喉中一股腥甜、第五夜狂吐大口黑血之後,便再支撐不下昏死過去。
此刻,所有的黑衣人俱都不見蹤影了。
“第五夜、第五夜……你醒醒啊,你別嚇我啊……”百里藍珊哭喊着,她還沒見過第五夜狼狽的樣子,也從沒想過第五夜也會倒下……
所有侍衛都愣在原地不敢動,只有南風放下第五澈後、便趕緊上前道:“王妃別急,瞧王爺面色恐是中了毒,屬下這就去傳御醫。”
“御醫、御醫……”百里藍珊喃喃兩句後,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她叫住南風,“南風,你馬上去國師府、無論如何也要把國師請來!”
是了,百里藍珊忽然回想起第五秋夏曾和她說過——國師靳玉衍的醫術要比太醫院的那些太醫不知高明多少。
“屬下這就趕去!”南風道。
……
第五澈終於被平安的送回了房間,暗門後的人那顆懸着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他身邊還伴着靳玉衍,此刻道:“沒事了,我該走了……”
第五凌點頭,靳玉衍走了,他卻還站在這裏很久……
——
“雲兒,你胡鬧什麼!攝政王府是什麼地方,你也敢這樣橫闖!”帶着第一個黑衣人逃遠的另一黑衣人在一處停下便叱道,這二人隔着黑麪布、卻也不會認不出對方就是吳題和慕雲兒。
“只要你在裏面,我有哪裏是不敢去的!”慕雲兒任性道。
“胡鬧!你從來都這樣胡鬧!”吳題又急又氣道。
“你說我胡鬧,可師兄你呢,你告訴雲兒你此次不告而別又是爲了什麼?”慕雲兒道。
“攝政王府戒備森嚴,你這次能全身而退實屬僥倖,回去吧,以後別再胡鬧了……”吳題繞開慕雲兒的問題不答。
“胡鬧?”慕雲兒目泛淚花、充滿幽怨道,“師兄你又去招惹蕭凌燕,難道不更胡鬧嗎!”
“是誰在與你胡說!”吳題聞言一驚道。
“你又何必瞞我,師兄,二十年多年了,當初你絕跡江湖是爲了她,如今重出又會是爲了誰?”提起蕭凌燕,慕雲兒眸色複雜——既嫉妒又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