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爲你而嬌 >第十章
    今天下毓女族人口衆多,其他種族艱難夾生,混跡於貧瘠之地不足爲懼,女權當道不容置疑。

    齊國作爲毓女族羣體中最繁盛強大的國家,根基深穩,周邊國皆爲附屬國,連年上供,平順安和。

    毓女族母系爲重,顛龍倒鳳,因身體結構與別族不同,毓女族的女子無論骨骼堅毅度,敏捷,爆發度,力量,均在男子之上。自遠古時期起毓女族羣體就是由女人組成戰隊外出狩獵維持生計養家餬口,加上逐年演化和鍛鍊的結果,身高逐年增長,體態豐腴強健,而男子則相反,紡織耕種,看護子女爲主,構造上毓女族男子多陰柔,且同樣具備生育能力,起初這項能力用者不多,他們必得利用女人陰陽相結纔可孕育子嗣,沒有女人體內至陰的送子珠的話,男人之間的結合皆爲無效,女人沒有男人的話,結果同樣無效。當時的毓女族女子,送子珠發育並不完善,結合成功者甚少,此法並不普及,在女性見識智慧,身強力壯差距明顯之前,男女地位遠古和平時代還算平等。

    隨着這個種族發展進化到成熟階段,女強男弱兩極分化,毓女族把男人淪爲劣等,低下,廉價勞動力的觀念越來越深,開創文化時代初期,更因男子力弱多征戰無用,立國之亂,諸國之爭時,女人們不甘再冒險生育之災,開啓徹頭徹尾的女權王朝,結束內亂建立多個國家後,出臺法律法規,定義女性爲尊,男性爲卑,爲男者不可不聽從女人差遣吩咐,謙恭良馴,從妻從母,就此奠定了男人苦難一生的基礎。

    後常有一國崛起,侵略他國,入侵必爭之地挑起紛爭,百年狼煙四起,男人們也趁戰亂伺機想奪回自由之身,不願受管束調遣,白氏一族正是亂世起義的一隻男權隊伍,抗爭的男人們擁立一白姓男子爲王,自立江山與女權抗衡。

    不過這一點上,女人們打仗歸打仗,唯一團結一致的是,什麼?這羣唧唧歪歪,中看不中用,沒有女人庇護就無力生存的廢柴們,竟然敢來插手女人們的戰爭?還是給的條件太寬限了,馬上壓了這幫廢物點心!

    結果自然是男權組織傾覆,雖白系氏族族人未斬盡殺絕,男權黨屢屢冒頭作亂,但那點打鬧根本不值一提,女王們繼續女人之間的內鬥,並不管誰上位都加重壓制男性的律法。

    期間每改革一次,男人的地位就下降一次,制度一次比一次嚴苛,逐漸規定無女子帶領的情況下,男子不可外出。男人的使命就是相妻教子,女人有權對德行欠缺的男人肆意販賣,懲戒。男子出嫁前聽從母訓,母親爲一家之主,錯也是對,出嫁後尊妻子爲妻主,必須虔心侍奉不可二心,妻主納妾不可有妒忌之念等。每個男孩口齒清晰後便要熟背男則男訓,犯了律法的男人將受到嚴酷刑罰,更甚者生不如死,下場悽慘,衆人唾棄。

    女人們衆怒時節,是個凡身爲女性者皆可無緣無故羞辱凌虐異性,玩弄殺伐無罪的時代,男性基本與奴隸工具無疑,男子們過了上百年慘無人道水深火熱的日子。

    直到齊國先祖一統天下,把原本勢均力敵的多方勢力全部瓦解。立皇都,興文藝,通大道,修水路,開墾農田,鑿山建道,南來北往經商,鼓勵優生,當朝生育女孩們的人家全部按人頭減賦稅,用省下來的錢糧教養國家棟梁之才。歷經兩代王朝復興,大業將至,終於造就一派盛世榮華,天公作美風調雨順,人們的生活愈加安樂。

    人一溫飽就思人慾,女人們不滿足於飯食富足,對房屋住所,衣着打扮,生活條件也講究起來。除了自身考取功名,勤修苦練混到兵營,或做買賣,努力讓自己的氏族家大業大光宗耀祖外,爭品貌俱佳的男人入室開枝散葉也成了流行。

    第三代女皇登基時,國庫充足,家家戶戶有餘糧,年輕的女皇自幼生長於禮賢良善的環境,含悲憫之心,她身邊曾有一溫良少年,是照顧公主時期的女皇飲食起居的,有次端漱口的水慢了一步,被人拖下去杖責,結果一時失手給打死了,公主聽後於心不忍,旁人勸她男人命賤,不必放在心上,她卻始終放在了心上。

    登基後,這位女皇施行第一次對男人的大赦,推行以理治國,解放男人只得幽閉在家無召不得外出的條約,准許他們參與對外交際,協助家族共創輝煌。允許他們有限度地讀書識字,除不可探討國政軍事外,精通詩詞歌賦,作畫彈唱,多才多藝爲妙,這樣教育出來的子女纔會文韜武略,女皇覺得若做父親的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局勢如此,女兒不還得長成個感情淡薄,心狠手辣的叛黨嗎?於國無益。

    另外男子無錯的話女人不允許對男性任意打罵折辱,兒童賣身需有家母簽署的賣身契,不得搶奪掠奪拋棄等。律法一出,世間變了味道,好的方向是橫野百年的人心終於有了束縛,封建下惡之本源去除不少,女人對男人不再視若玩物,致死也毫不羞愧理所當然。壞的是,人們對男人的挑剔更加多起來,按容,才,禮,態,儀,把他們分爲三六九等,形成一股要求男子才德兼備的強烈風氣。

    起初多國亂世時分毓女族男人擔負生育大任後,由於男體內陽性強,妻主送子珠陰性弱的話,生來生去還是男孩兒多,一家三個孩子中才有一個女娃,男娃本就不值錢,多了還賠錢,文秀能幹的賣出去當奴才當妾省口糧食,送都送不出去的,出生下來恨不得直接掐死。所以一個妻主後院多個妾大多隻爲私慾,妻主讓出身好的正君側君生下嫡女嫡子,生不出才施捨送子珠給妾,有了孩子再過繼給正君側君撫養,妾室這些相公,妻主不予他們生育的話,這些男子連孕育的資格都沒有,活一遭只是受難罷了。

    齊國第三代女皇末期,改革效果明顯,各地文化傳播,底蘊濃厚,偏激的老傳統慢慢淘汰,男人們學識上來了,女人們開始追求心有靈犀心靈相通,尤其皇城腳下,王公貴族裏教養公子的工序比養一個女孩子精細多了,女子科舉擂臺,男子便比試琴棋書畫。陸家正是那個時候名聲大噪的,第一公子的頭銜最常落在國公府所出的公子們頭上。

    到了鴻運昌隆的四代女皇,女皇的先皇后產一女後病逝,魏國聯姻嫁來世子續絃,世子玲瓏精緻,女皇弱水三千只飲一瓢,夫妻很是恩愛,無奈世子身體不易受孕,多年不育,朝臣們紛紛進諫懇請女皇雨露均沾,魏國諸侯王也連年加重進貢貢品,來信自責犬子不賢,望陛下後嗣根基爲重,令納賢德之人,然後送來了其他成年的世子。

    雖然女皇情深,不理閒言碎語,請太醫悉心調理皇后的身體,終於使他懷了孕,女皇大喜,但皇后憂慮,一日皇后突然垂淚道“陛下,我有幸生在貴族世家,又嫁入帝王家,得陛下青睞享至尊榮譽,如此,尚且不能倖免遭生母嫌棄,朝臣百姓鄙夷,可見天下男子之苦,實屬水火之中。男子遵循的規矩苛刻至極,苦不堪言,若這一胎生下半子,與我境遇相同,我內心如何安寧?”

    他數月沉鬱,跟旁人說他有預感是個兒子,會辜負天下衆望,生產後果然是個男孩兒,皇后更加悲痛,日漸虛弱,女皇勸阻無果,才第一次想真正體察一下民情,去民間看看衆生百態。

    這一微服私訪,發現問題大了,歷國自古遺留的問題就是貧富不均,齊國土地廣茂,正當盛世,富裕的地界眼花繚亂,貧瘠地區民不聊生。

    國泰,民卻不安,山賊,盜匪,加上野草吹又生的白氏一族從未放棄,勾結外族,招納力爭自由的男權黨們,佔據塊土地爲國,對毓女族虎視眈眈。可惜外族人煙稀少,且與外族生子,生下的後嗣多半還是毓女族,混血得不倫不類。

    白氏湮滅不絕,導致很多從那個時代過來的老一輩女子的思想仍停留在可以無條件鎮壓男性的歷史環境中,一代傳一代講給女兒聽,封建餘孽並未完全根除,發生在男性身上慘絕人寰的災難每天都有發生。

    四代女皇欲化解矛盾,回朝派使臣探訪白系氏族,請白王來齊國境內共商大冊,與其修好,誰料白氏面上應允,宮宴時居然令人行刺,病體未愈抱着皇子的皇后驚了神,皇子也被駭住,啼哭數夜,熱症身亡。女皇大怒,命紅將軍出征討伐賊黨,清剿齊國所有隱患。

    那一仗,白氏,外族,山匪,盜寇,魚蛇混雜,戰火足足燃了兩年,那一仗正是向欣的母親援助了紅將軍的一戰,更是向欣苦難的開始。

    戰亂結束後女皇重振旗鼓,但對男人涼了心,不再對男子們心軟寬赦,把原本要頒佈的男子也有權上訴,女性如果致殘致死男性,拋夫棄子的話就是犯罪等條律撤了,保留前朝大赦後的律法已是仁慈。

    天子不管,底下的人行事肆無忌憚起來,大臣納妾數十個,郡主對夫君不義,皇城粱京如此,其他當權者看不到的地區,惡習捲土而來。

    而今的女皇齊驀然是第五代,或嚴或放,本該變一變天,偏她主不了事,是個傻的。

    向欣彈了彈玻璃缸裏的金魚,來世不如做條魚兒,一方天地自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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