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玲 >生死愛情(四)
    “我們找到你們的時候,她基本上已經完全陷入昏迷,但揹着你,雙臂還在不住的劃遊,正因爲她的堅持,你們纔沒有完全沉入海底,我們也才能及時發現你們。”夏爾說,“她真是我見過的毅力與耐心都極強的女人。”

    她見樊錦堃壓抑而痛苦,又道:“對不起,老闆,這次是我失職了。”

    夏爾是職業保鏢,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她本是樊錦堃女兒樊子怡的保鏢,湊巧在俞城辦事,被樊錦堃調來跟蹤劉燕。

    因爲樊錦堃堅信,劉莽一定會想方設法跟親人聯繫,而他最可能聯繫的人,不會是父母,而是他的姐姐,劉燕。只要跟蹤劉燕,一定能發現劉莽的蹤跡,發現他的蹤跡,透露給警方,由警方實施抓捕,那麼他與陸玲的危機就解除了。

    這在當時來說,確實是對樊錦堃最有利的決定。

    哪知這件事,竟然被夏爾辦砸了。

    辦砸的原因,就是她不知道,黃氏美容院,其實就是劉莽的一道保護屏障,別說是她,就是警察查到這裏,厲黎也有辦法,安排劉莽及時脫身。

    不得不說,劉莽的情人,厲黎,精明而謹慎,她對每一個進出美容院的生人,都十分警惕,又怎會漏過專門跟蹤劉燕進門,行爲異常的夏爾?

    所以,這次夏爾栽的也不算冤。

    樊錦堃對夏爾擺手,示意她出去,他此刻無心追究她失職的責任,況且,就是他自己,如果不是命大,也早已被劉莽設計炸死在海上了。

    那劉莽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夏爾被暗算受傷,他也能理解。

    當然,此次他能順利被救,還要感謝他的闖港行爲,因爲他的行爲引來港口領導的重視,於是及時派人出海尋找,恰巧遇到帶傷,私自在海上尋找的夏爾,本來已經快要放棄尋找的救援隊,聽夏爾的一番描述,及時擴大搜救範圍,最後終於發現樊錦堃、陸玲二人在海上浮浮沉沉,二人才能被順利救回港口。

    夏爾退出,並輕輕地帶上了病房的門。

    病房內,樊錦堃握着陸玲的手,看着一直掙扎於殘酷夢魘中的女人,痛苦地捶着頭,他該如何喚醒她?

    其實他內心更自責,他作爲一個男人,怎麼能在風雨肆掠的海上暈過去?如果他不暈過去,陸玲是不是就不用透支生命的潛能來求生?

    那樣她的壓力是不是就小一點?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掙扎在當時殘酷的境況中,一直不醒?

    “錦堃!錦堃!”陸玲再次焦急出聲,她眉頭緊蹙、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憔悴。

    樊錦堃盯着她的面容,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走向死亡,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既然你一直處於那樣的夢境,那麼,我們就再次進入那樣的場景中吧。

    樊錦堃定了定心,做了這樣一個決定。

    他拔了她手上,一直輸液的針頭,然後掀開她身上的被子,抱起她,出了病房,在醫院門口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直奔港口而去。

    夏爾在後跟上,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在港口外下了出租車,樊錦堃抱起她,直奔他們出事的港口海岸。

    此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白日熱鬧的港口,已經安靜下來,通往港口主路上,高高的路燈,散發橘色的朦朧光暈。

    兩天前,狂風暴雨的大海,此刻,如酣睡的雄獅,徹底安靜下來。

    海上,還有三三兩兩的漁船,在海中肆意徜徉,彷彿並不因爲天黑,急着歸家,書寫着屬於海邊漁民的慢節奏的生活篇章。

    樊錦堃抱着陸玲來到一處海岸邊,夜晚的海風一吹,有些寒涼。這裏雖然不是北方的寒風凜冽,即使冬日,氣溫也維持在十五六度往上,但晚上的海風一吹,還是很冷的。

    也許感覺到了冷,陸玲的身體,微微顫慄了一下,粗心、心事沉重的樊錦堃,竟然沒有發覺。

    “玲玲,你看這大海,它發起怒來,可以狂暴如獅,掀起滔天巨浪,安靜下來,又像一個酣睡的嬰兒,甜美而安靜。”

    “我以前不喜歡大海,因爲我怕水,現在,因爲你,我克服了對水的恐懼,忽然喜歡上了它,因爲它讓我征服了你的心,”樊錦堃看一眼懷中,眼睛緊閉的女人,“玲玲,如果再次再海中落難,我希望是我救你,而不是你救我。”

    樊錦堃抱着陸玲,縱身一躍,落入大海。

    “嘭”一聲響,濺起無數的水花。

    “啊,有人跳海了!”

    “有人跳海了!”

    樊錦堃落入海中的一瞬,立即有人發現了他們,並且迅速往這個方向聚攏而來。

    樊錦堃看着懷中的女人,還是一無所覺,樊錦堃發狠,“陸玲,如果這樣還不能喚醒你,我情願與你葬身在海中。”

    “陸玲,樊錦堃要被淹死了,你還不醒來救他嗎?你不是爲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嗎?你爲什麼不醒來?你再不醒來,他就要死了,就要被水淹死了,你不是擔心他嗎?難得你的擔心是假的嗎?---”樊錦堃在水中撲騰,絮絮叨叨對着陸玲說着話。

    “救命啊!有人跳海了!”

    “漁家,漁家,你快救人啊,那人要被淹死了!”

    “跳海了,快救人啊!”

    岸邊,不斷有人聚集而來,有人驚恐的大叫,聲音嘈雜、尖銳、慌張,也有漁船對着他們靠近。

    一時之間,海邊已經聚集有很多人,樊錦堃有被打擾的不悅,皺了皺眉頭,正要帶着她向深海游去,胸口的衣領忽然緊了一下,一低頭,懷中的女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樊錦堃呆了一下,猶難相信,試探地叫了一聲:“玲玲?”他怕他在做夢。

    陸玲點頭,“我冷!那邊也太吵了!”她是被岸上的嘈雜聲,與冰冷的海水,雙重刺激的醒來的。

    “啊—-”

    樊錦堃激動的仰天大叫,他一隻手託着陸玲,一隻手拍打海水,激動、無措的像個孩子,接着又忽然低頭,吻上陸玲的脣,吻上又放開,小心地問她,“你冷嗎?那我們上岸?”

    有老漁農划船到他們身邊,“我說,你們兩個小情侶沒事鬧着玩呢?大晚上的,不看見岸上人都爲你們捏把汗呢?快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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