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玲 >放(八)
    “包括爲了她,不惜傷害別人?”

    “抱歉!”

    樊錦堃心中說不出的怒,他在他回國,最狼狽的時候,把他推向一條康莊大道,沒想到,到最後他竟然還倒打一耙。

    “馮帥,你知道你毀的是什麼嗎?”

    樊錦堃語氣沉的人喘不過氣來,馮帥心中一震,擡頭對視他的視線,一向強大的男人眼中是深深的沉重、痛苦。

    馮帥暗暗喫驚,他雖然預料到劉燕的爆料,會對他造成一些影響,這些影響也無非就是一些謠言而已,絕對動不了他的根本。

    但此刻,馮帥篤定,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你毀掉的,是我的整個餘生。”

    是的,是他的整個餘生。

    朱蕊俞城之行;母親病發住院,這兩件事情的發生,讓他無法再義無反顧地去追尋愛情,追尋餘生的幸福。

    母親的控訴讓他明白,他是父母唯一的兒子,父母是他的責任,雲霄集團更是他的義務。

    關於這一點,他以前不是不懂,只是認識沒有那麼深刻。

    而妻子朱蕊的俞城之行,她承擔行賄事件的行爲,堵死了他離婚的路,他無法拋棄這樣一位顧大局、識大體的妻子。

    母親與妻子,分別爲他織了一張網,一張親情網,一張柔情恩義網,把他牢牢網羅之中。

    他現在就像這兩張網中的困獸,在拼死掙扎,明知掙脫不出,卻不甘,不願屈服。

    樊錦堃心中悲涼一片。

    陸玲的身影閃過腦海,她是那麼倔強、要強、堅韌,也是那麼脆弱,容易受傷。

    他多麼想與她一起,就那麼簡簡單單的過一生,簡簡單單的幸福着。

    然而這一切,都要成爲奢望了!

    那個癡癡的傻女人,大概還在爲他擔驚受怕,還在彷徨無助的等待,她哪裏知道,他已經在心裏準備放棄她了呢?

    其實不止朱蕊、與母親會結網,他也會結網,從確定自己的感情開始,他就圍着她密密麻麻地結網,等他終於結好網,把她網在中間了,他卻不得不親手撕開爲她織的情網,放她離開了。

    樊錦堃摸出手機,想給遠在俞城等待他的女人,打個電話,想聽聽她的聲音,想告訴她,他已經出來了,已經回了京都。

    其實這個電話他早就想打了,也早就該打了,卻一直沒有勇氣打。

    此刻,他還是沒有勇氣去打這個電話,所有的承諾落空,他沒臉面對她。

    他不敢去想想,她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崩潰,他卻知道,無論她崩潰與否,他都沒有資格再去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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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爲什麼這麼做?”

    一聲厲問,低聲傳來,馮帥擡起頭,看到夏爾像一堵陰神一樣,臉色陰沉地堵在他正前方。

    看到她,馮帥心怯,眼神不由閃了閃。

    夏爾是樊子怡的貼身保鏢,在樊家,地位特殊,樊家一家都對她禮敬三分。

    她這人平時寡言少語,常年更是陰着一張臉,讓人看了就心生畏懼,馮帥還真有些怕她。

    “跟我來!”

    他出口了,馮帥還真不敢不跟着。

    夏爾在前走進練功房,等了一會,終於看到馮帥磨磨蹭蹭地進來了,她不耐地挑起眉,扔給他一副拳擊手套,命令地:“戴上。”

    看她這架勢,是要跟他過幾手?

    馮帥哪有那個膽子跟她對打?搖頭加擺手,“不不不!”

    夏爾哪管他願不願意,戴好手套,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她本身看不上像馮帥這樣白面書生一樣的小白臉,下手更狠。

    馮帥被她揍得哇哇痛叫,終於被激起火氣,男人畢竟還是有幾分血性的,他手套也顧不上戴,爬起來與夏爾扭打在一起。

    練功服傳來陣陣慘叫,聲音悽慘。

    “你以爲你拿到了行賄證據?幼稚!”

    十幾分鍾後,夏爾拍拍手,走出練功房,凌虐了馮帥那個小白臉一頓,她心情頗爽。

    心情頗爽的她覺得,以後,她是不是該經常找他練練手,否則,她一直在樊家養尊處優,身手都生疏了。

    躺在地上哀嚎的馮帥,以爲終於捱過一頓暴揍,殊不知,這只是開始。

    不知樊錦堃與陸玲,瀏河港之難的人,不會明白他們對彼此的感情,夏爾作爲親歷者,明白他們之間的愛,所以,她理解他們對彼此的感情。

    因爲了解,所以她痛恨馮帥的破壞行爲。

    她別的做不了,但把破壞者暴揍一頓,她還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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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錦堃開始調查受賄事件的來龍去脈,他叫來雲霄集團的財務官,財務官沒等他開口詢問,主動交待:“樊總,您在x年x月xx日,確實曾指示財務人員,撥了一筆款項到俞城的某位私人賬戶上。”

    財務官如此肯定,讓樊錦堃一愣,“怎麼可能?我自己做過的事情,我會不知道?”其實他隱含的意思更顯得囂張:我樊錦堃做什麼事情做不成?還用的着去行賄?

    財務官:“您還記得嗎?您在俞城考察時,路過一處破敗的建築,其實那是一位陸姓名人故居,您進去參觀後,準備資助修葺,那天陪同您一起考察的人之中,正巧有一位是那位陸姓名人的後人,您知道後,當即就指示財務人員撥款。因爲那處建築,雖是名人故居,但產權還在他的後人手中,財務瞭解這一情況後,就把資金直接撥給了那位陸姓後人官員。”

    所以,這是一筆捐贈款,而不是行賄,但受贈人,卻是一名官員,這事情就顯得複雜了。

    “這事也是當時跟着您的財務糊塗,她雖然也知道事情不妥,但因爲是您親自指示,而且有陪同的其他人員作證,她也沒多想,就撥款了。”

    經財務官一說,樊錦堃也想起了這事,那位陸姓名人,有着令人敬服的品行,他纔會在參觀後,立即指示財務撥款修葺,但事情也太巧,陪同的人中,竟然就有他的後人,而且還是官員。

    “事後,有跟蹤這筆資金的用途嗎?”樊錦堃追問財務官,這至關重要。

    如果資金確實用於修葺陸姓名人故居,他還說得清,如果沒有而被用作其它用途,這就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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