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玲 >放(九)
    “樊總,資金已經撥出去了,我們一般不會再去關注資金的用途,不過,這事情出了之後,我們還是派人去了解情況了。那處陸姓名人故居也已經在六個月前修葺完成,現在正在做後續收尾工作,估計明年元旦就會對外開放。”

    聽到這裏,樊錦堃心下一鬆,只要那筆資金沒被挪着它用,至少問題不會那麼嚴重。

    “樊總,您的夫人,也瞭解此事的來龍去脈。”

    “嗯?”

    樊錦堃一呆,看着財務官。

    “嗯。”

    財務官肯定的點頭,他知道樊錦堃聽懂了,“您在俞城出事後,她就瞭解了這一情況。但她叮囑過我,讓我對您隱瞞她知情這一消息。”

    財務官多少知曉老總與夫人之間的那點事,說到底,雲霄集團,還是樊家的產業,朱蕊雖然現任雲霄集團的老總,但如他這樣混跡職場的人,總能看透事情的本質,知道她絕做不了長久。所以,他該衷心的人,還是樊家當家做主的人,---樊錦堃。

    樊錦堃沒有說話,財務官悄悄退下。

    其實,朱蕊瞭解這一情況後,完全可以向俞城反貪局說明原因,證明他的清白;但她卻選擇替代他承擔責任。

    兩種選擇,導致兩種不同的結果。如果她選擇第一種,他也許還能義無反顧地拉着陸玲的手離開,去過屬於他們的日子;但她選擇了第二種,他就不能捨棄她,再去選擇心愛的女人,流浪天涯。

    樊錦堃心中說不出的複雜,卻無法去責怪她,他們的婚姻,本就是利益的交換,她對他用點心機又算什麼呢?

    況且,她大概預料不到財務官會出賣她,但是雲霄集團是他發展壯大起來的,所有的員工,都是他提撥使用的,他們對她這個只做了集團一天的老總,又會有多少忠貞呢?

    樊錦堃覺得累與疲憊,此生想得一個真心相愛的妻子,已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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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錦堃被帶走調查的五日之後,陸玲到達京都的第二天,雲霄集團宣佈,將在第二天發佈記者會,澄清所謂行賄事件。

    從到達京都,就一直昏睡不醒的陸玲,終於在第二天晚間,睜開了眼睛,然而她一睜開眼,就被嚇了一跳。

    吳昊斜靠在她牀頭的牆上,居高臨下、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她真不知道他這樣一聲不響地盯着她盯了多久了。

    “你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嗎?”對着一個陌生男人,陸玲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的,她強作鎮定地坐起身,伸手攏了攏頭髮,把頭髮攏到頭頂,挽成一個髻。

    “你更醜的樣子,我都看到過,這算什麼?”吳昊聳聳肩。

    他的話讓陸玲想到來京都的路上,一路不適的孕吐。確實夠狼狽,夠醜。

    陸玲挽發的動作頓了頓,承認這一路,確實多虧他的照料。

    “謝謝。”

    “謝什麼?我可不稀罕你口頭上的客氣。”

    吳昊漫不經心,看着陸玲,帶着幾分深思與玩味。

    這個女人選擇做錦堃的情人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如傳言的那樣,爲了在第六屆服裝設計大賽上拿冠軍?

    但以她的水平,完全不必走這一步;況且,以他的觀察,她根本不像那種會屈身去做男人小三的女人。

    陸玲無心探索他目光中的含義,她當然知道他幫她的目的是什麼,她開始思考與他合作的可行性。

    “明天,雲霄集團召開記者發佈會,樊錦堃、樊錦堃妻子朱蕊、以及俞城一些相關人物會出席,幫他澄清行賄一事的始末。”吳昊看着陸玲,告知他今天打聽來的消息。

    他是告知,也是試探。

    然而他探究的視線,讓陸玲十分不適,“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爲他提心吊膽,甚至忍着身體不適跑來京都找他,但他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吳昊說話毫不客氣,也不顧忌陸玲的感受。

    “事實是:他在第二天就獲得自由,回了京都,可有給你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當然沒有。一連三日,她都死守在俞城反貪局,如果知道他出來了,她怎麼可能死守在那?

    “所以,他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更不可能顧忌到你的感受!我真不懂,他這樣的男人,你跟着他,圖他什麼?”吳昊很爲她不值。

    吳昊的分析,讓陸玲的心,不斷下沉。確實,如果他自由了,就是不去看她,也至少要給她一個抱平安的電話的。

    可他什麼都沒有。

    但是,如果說他變心,又怎麼可能呢?

    被帶走前,他信誓旦旦地說讓她等他,說等他出來,要跟她一起離開俞城,開始新生活。

    再說他到俞城,本就是去找她的。已經選擇一家庭決裂,與她私奔的他,又怎麼會拋棄她?

    所以,陸玲不信吳昊的話,她下意識地:“你撒謊。”

    吳昊聞言冷笑,“我知道你不信?不信你明天早上可以去記者發佈會現場看看。對了,我還告訴你一個消息,明天正好是樊錦堃女兒樊子怡的生日,發佈會後的中午,他們夫妻倆將在京都大飯店,宴請賓客,爲女兒過生日。我想,以你的身份,大概不需要請柬,也能進去。”

    說到這裏,他聲音一頓,帶着些玩味與嘲諷:“畢竟,你現在也算社會名人,雖然名聲不是那麼好聽吧,不過在我看來,名垂千古與遺臭萬年,差不多個意思。”

    對於陸玲與樊錦堃之間的糾葛,吳昊完全是看戲的心態,當然,他不認爲他們會有結果。

    如樊錦堃那樣地位與權勢的男人,即使他自己放得下一切,去愛一個女人,但身邊也會有種種牽絆,阻止他的腳步。

    陸玲知道他嘲諷她自降身份,去做樊錦堃的情人,但是,他根本不瞭解他們之間感情的由來,況且這情人一說,她純屬冤枉。

    她試圖對吳昊解釋,但接觸到吳昊鄙夷又憐憫的視線,她忽然辯解不出口了。

    如今的事實就是,樊錦堃有妻有女,而她淪落爲他的情人。

    世人只關心看到的結果,哪會關心形成結果的過程?

    陸玲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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