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騏身旁有先帝安排的老宮人服侍,魏驕想對他下藥,確實很難。
魏驕想着,魏騏年少氣盛,便讓人慫恿魏騏和南軍的將士比武,比武場上受傷並不少見。只要魏騏暫時受傷便是,當然若是能弄死的話,魏驕是更滿意的。
如魏驕所料,不過比魏驕想的傷重一些。據太醫說,魏騏的腿可能廢了,內傷也不輕,需要將養幾月。
魏驕得知這個消息時,自是親自去表達了一番關心。
魏驕見到魏騏,魏騏坐在牀上。臉色看着挺好,房裏也很乾淨,不過魏驕還是聞到了一股很濃的中藥味。
魏驕坐在魏騏的牀邊問候道:“皇弟受苦了。這士官以下犯上,本宮已經派人將他拿下。”
說完,魏驕又看了看魏騏被子蓋着的腿。
魏騏一臉不領情的說道:“皇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孤技不如人,如今還要抓了他,豈不是被人詬病皇室出爾反爾。”
魏驕痛心道:“雖然在比武場上,可也該守着尊卑。怎麼能將皇弟傷的如此之重?”
魏騏把被子一掀,掙扎就要下牀,“孤沒事,孤能走。”剛下了牀,還沒走,就倒在了地上,魏驕邊叫人邊扶起他,見魏騏的褲子上印出了血跡,忙心疼道:“皇弟稍安勿躁,本宮這就替你請太醫來。”
魏騏陰沉着臉,魏驕卻不在意,太醫來的很快。魏驕在門外等,太醫出來後,便致歉魏驕,魏騏已睡下,不想再見客。魏驕笑着點頭,說是應該的。卻是鬆了口氣,想着魏騏剛剛逞強的樣子,眼裏又有些笑意。
魏騏因着傷病,雖沒有將南軍的控制權交付。不過到底沒有統領的人,底下軍心會渙散一些。魏驕又將守城門的人,換上了她自己的親信,只覺得一切盡在掌握。只是天師還在皇城,魏驕心中依舊有些不安。
就在魏驕琢磨怎麼把天師弄出城,或者是無視天師直攻時,天師羽化了。
天師羽化了?這對魏驕來說,是個好消息。不過她心中多少又有些空落落的,也許有些答案,她一輩子也得不到了。
然而魏驕本身似乎更確信,自己纔是天選之人。否則天師陸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死呢。她心裏又有些疑惑,因而親自走了一遭天師府。
陸皎給她喫閉門羹,是她預料中的。魏驕尋了天師府安插的內線,這是她很多年前就安插進天師府的人,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陸霈確實已死,至於陸霈要楚璃回來後再發喪之事,魏驕並不在意。
後來陸旭回府,魏驕原想着,是不是趁機把陸旭給捉了。不過到底陸旭快一步,先回了宮。魏驕雖有些遺憾,不過又得到消息,陸旭將天師的棺木給藏了起來,心中更是確定陸霈已死。
如今楚璃在外,凌霄陣亡,陸霈羽化。魏驕心中得意,魏寧瀾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和她爭的。
一切似乎又太順當了,魏驕心中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想着籌謀多年,總算天不負她,她又覺得是應該的,便準備在二月十六這日凌晨動手。
魏驕猶豫了下,說:“不知爲什麼,本宮總覺得這一切太過順利。有什麼不對。”
吳映才便安撫道:“殿下籌劃多年,如此順當也是應該的。”
魏驕心中似乎又將所有事過了一遍,問道:“凌霄是真的死了嗎?”
吳映才一愣,說道:“自然是的,司天的掌事不會背叛殿下的,況且昨天小女傳消息回府,說是陛下問天師的小徒弟星象之事,也是同樣的結果。”
“可本宮總覺得有些問題,”魏驕這刻卻有些懷疑起來,“楚璃和凌霄關係這麼好,凌霄如果真死了,楚璃爲什麼不傷心呢?本宮沒見過天師的本事,卻是聽先帝說過,天師有呼風喚雨,驅雷策電的能耐。若是天師幫着隱瞞,怕是司天的人也瞧不出來。”
吳映纔想了想,嗤之以鼻道:“天師此人,除了先帝,誰也沒見過他的本事。想來天師是糊弄先帝的,何況凌霄之死,是下官族弟親自下手,親眼所見。他侍奉殿下多年,絕不會背叛殿下。”
魏驕聽到此處,臉色才逐漸好起來。吳映才又趁機道:“殿下,如今的機會,千載難逢。殿下若是錯過了,恐怕是再也沒機會了。殿下,萬勿錯失良機。”
魏驕眼神逐漸鋒利,握緊拳頭道:“本宮等這一刻,已經許多年。自是不會錯失,諸位放心,來日必富貴相見。諸位今日先歇息吧。”
衆人這才散去。
二月十五這日,魏驕還是心中又掛礙,便去了趟刑部大牢,見了吳映泉。
吳映泉聽牢頭說了天師羽化的消息,心中自是算着魏驕將不日將成事,自己的從龍之功是跑不掉的。況且害死凌霄的事情,到時候可以推到蔣文馳身上,吳映泉覺着好日子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見到魏驕時,吳映泉有些驚訝,這會魏驕不該忙着部署嗎?
見了禮,魏驕問道:“你當日,是親眼看着凌霄死的嗎?”
吳映泉想着枯葉青無解,任凌霄本事再大,如何能逃過。便回道:“自然是的。”
“你將那日之事,再詳細說與本宮聽。”魏驕厲聲道。
吳映泉便將事情複述了一遍,魏驕聽了後,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你沒有親眼見到她死。”
吳映泉不知道這祖宗這會怎麼糾結起這事,便說:“下官離開時,她的毒已發作。枯葉青無解,茶棚也被火燒了,她定逃不出來。”
魏驕聽後沉默了,吳映泉又試探的問道:“若是她沒死,那她現在應該在哪裏呢?想必並沒有傳出有人見過她的消息吧。”
魏驕想了想,臉色纔好了些,說道:“恩,本宮有事先回了。”
吳映泉忙行禮道:“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