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夢起黃粱 >動如雷霆(上)
    自那日夏軍夜襲瑞軍後,已經十天沒有動靜了。楚璃心中有些奇怪,覺着夏軍似乎在等什麼。

    楚璃仔細琢磨了名單中的人選,除去被夏帝點名授職的將領,很多是夏國的紈絝子弟。楚璃有些奇怪,夏國對大瑞輕視至此?紈絝子弟的人都快組成一個營了,夏國是瘋了嗎?

    正在楚璃想的這當頭,琴心匆匆進來說道:“大人,壺關方向有狼煙,應是夏軍去攻打壺關了。”

    楚璃愣了愣,說:“營中提高警備,速請幾位將軍來帳中議事。”

    琴心快步離去,楚璃將輿圖展開看了看,夏軍是怎麼繞過這邊去的壺關呢?

    很快,燈火燃起,衆將都趕來議事。

    “剛剛來的消息,夏軍攻打壺關。”楚璃面色凝重道,“這件事有些蹊蹺,誰願領一萬兵馬救援壺關,查看詳情。”

    衆將紛紛表示願領兵前去,楚璃想了想,說道:“鷹揚將軍領兵一萬,往西出發前往壺關。”

    “末將領命,只是往西走的話,可要繞路了。”鷹揚將軍問道。

    “如今天色已晚,壺關那邊雖有狼煙,卻讓人不得不生疑。將軍行軍謹慎,壺關有五千兵,如果夏軍只是突襲的話,一時半會攻不下來。”楚璃想了想說道。

    “丞相言之有理,只是若壺關沒有險情,末將是否即刻回營?”鷹揚將軍問道。

    楚璃猶豫了一會,說道:“將軍不必回來,將軍在壺關等三日,三日後夜襲夏軍再回,不用深入強攻,夏軍定有準備。若是壺關不保,將軍不用強攻,極速退兵回來便是。”

    “是。”鷹揚將軍匆匆離開營帳。

    “謝將軍。”楚璃又說道。

    “末將在。”謝千筠起身道。

    “現在帶一千人馬,夜襲夏軍。不用深入敵營,在外圍喊打喊殺,燒些營帳便回來。”楚璃吩咐道。

    “是。”謝千筠領命而去。

    楚璃吩咐完這兩件事情後,又調整了巡營的人,留了幾位將領又商討了一番。

    和楚璃想的一樣,夏軍佯攻壺關,實際夏軍想埋伏來增援的瑞軍。

    至於謝千筠那隊十分順利,裝作夜襲敵營,其實不過與夏軍目的一樣,讓夏軍以爲主營失守,分了些兵力回來。

    四日後,鷹揚將軍也率軍而返,折損一千餘人,夏軍損失約兩千多。

    河內太守來報,近日天氣驟暖,河水漲了不少,楚璃當即決定,撤營退守河內城。

    夏軍生疑,不敢貿然前進,只是每日往前行進一些,以防瑞軍使詐。

    河內城中,百姓雖然惶恐,但是畢竟沒有親眼見夏瑞正面大戰,因而市井中依舊一片祥和。

    楚璃照例前往城樓,查看夏軍動向及部署等。

    二月初十,楚璃收到冀王的來信,告知京城中事情,還特意提了提自己受傷了。楚璃回信表示感謝告知,然而對他受傷之事卻只當沒有看見。

    城中有大商戶姓米,託太守宴請楚璃,楚璃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了。

    軍需供給,一直是商戶爭的最多之事,畢竟這其中的利潤高,且單量穩定。何況與朝廷搭上了線,對大商戶纔是有保障。

    紙醉金迷,鶯歌燕舞。楚璃琢磨了下,覺着這家商戶的口碑還行,不過楚璃卻端着酒杯說道:“如今軍需這塊,確實還有空缺,不過本相如今人不在朝堂,恐怕人微言輕,幫不了什麼。”

    米掌櫃惶恐道:“丞相太過自謙了,這軍需之事,不過就是您老漏下指縫的事情,還有誰能駁了您不成?”

    楚璃撐着頭笑道:“這話不敢當,不過看在你一片誠心的份上,本相他日若是回去,會好好考慮的。”

    米掌櫃聽着覺得有門,卻不知楚璃到底是什麼想法。他聽說楚相愛玉器,忙又送上一塊玉璧,說道:“這玉璧雖比不過和氏璧價值連城,卻也是稀世罕見。”

    楚璃掃了一眼,笑道:“這是怎麼說的?這玉器雖好,可如今在戰時,這玉器能當飯喫不成?”

    米掌櫃心領意會,忙道:“丞相說的極是,如今在打仗,這玉器頂什麼用。丞相憂國憂民,是草民見識短淺了。草民不才,有幾分薄田,願意捐一萬石糧食給丞相。”

    楚璃這才笑了起來:“說來城中的米價只是微漲,也多虧了米掌櫃。”

    米掌櫃忙端起酒杯道:“丞相言重,草民不過盡微薄之禮。”

    米掌櫃見事情已妥,便鬆了口氣,又請楚璃移步去看戲。

    楚璃想着,既然這家願意捐一萬石糧食,多少要給幾分面子,就去看了看。

    唱的是趙雲單騎救幼主這場戲,楚璃挑了挑眉,這齣戲不論是誰點的,看來還挺有意思的。

    又看了看米掌櫃和太守,兩人看的連連叫好。

    戲臺上演的正精彩的當口,茶博士過來續茶。

    隱隱有光影閃過,臨畫迅速拉開楚璃,琴心一個反手,將茶博士拔出的刀給反向折了回去,立時斃命。

    米掌櫃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尖叫着喊救命來人,太守略沉穩些,卻也滿頭是汗,忙命身旁的小廝喊巡城的來。

    小廝還沒走出酒樓,戲臺上的戲子紛紛抽出刀劍向楚璃襲去。

    臨畫一邊護着楚璃,一邊拿出口哨吹了一個長音。只見眨眼之間,一隊親衛兵破窗而入,兩邊廝殺起來。

    楚璃往旁站了站,說道:“太守,你這河內城已經出了兩回奸細了,雖說第一回主要是軍營的過錯。不過你也有失察之責,若是再來一回,本相覺着河內這麼重要的位置,也該換換人了。”

    太守忙跪下道:“丞相,下官,下官……丞相放心,必定沒有下一回了。老臣對大瑞一片忠心,日月可鑑!”說着,還老淚縱橫的哭了起來。

    一邊是兵器相交的聲音,一邊是哭聲,楚璃看着場內的打鬥,話卻是對着太守的:“若是你沒有忠心,河內早就換人了。不過你今年的評級,你再努努力吧,說不定還能得箇中。”

    太守聞言這纔鬆下心神,臉上感激涕零,忙指着日月就要發誓云云。楚璃見賊人大多被制服,逃了一二,吩咐道:“留下一兩個活口,逃了就先別追了。臨畫,這些人你來審。”

    楚璃又看了一眼太守和戰戰兢兢的米掌櫃,說道:“米掌櫃,這事出在此處,若說你與此事無關,本相實在是難以置信。”

    米掌櫃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草民是良民,不知這些賊人爲何選在此處……草民……”

    楚璃打斷了米掌櫃的話:“米掌櫃,如今本相無法相信你的說辭。不過本相也是講證據之人,你暫時就住在太守府吧。”

    米掌櫃忙謝恩,楚璃又對太守說道:“此事既然由本相的人來審查,還請太守行個方便。”

    太守大汗淋漓:“丞相這是如何說的,下官定全力配合此事。”

    楚璃見活口留了兩個,便帶着人離去。巡城的兵也來了,把酒樓的殘局給收拾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