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夢起黃粱 >動如雷霆(中)
    經過兩天的審訊,臨畫將結果遞給了楚璃。

    “大人,這些人是南夏派來的。”臨畫一臉疲憊,不過還是將所有羅列的內容交給楚璃查看。

    楚璃仔細看了看,問道:“是南夏齊王養的死士?”

    “是。”臨畫回道。

    “齊王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楚璃有些奇怪,“難道夏軍還有援軍?”

    臨畫回道:“這個暫時沒審出結果,只是那個米掌櫃,似乎與此事有關係。”

    “刺客的話不能全當真,米掌櫃只是想攀關係罷了。”楚璃淡淡道,“若是他想動手,直接在捐獻的糧草中做手腳就是。比行刺更強些。臨畫,你先去歇息,把琴心叫來。”

    “是。”臨畫告退轉身。

    琴心進門後,楚璃就說道:“夏軍那邊怕是來了援兵,你速速聯繫幾個細作打探一下。”

    “是,”琴心抱拳道,“大人,皇城那邊來了封急函。”

    楚璃忙站起來拆信看,雖說心中已經有所準備,只是看到信時,依舊心中一沉。琴心見楚璃臉色極差,問道:“大人,皇城那出什麼變故了嗎?”

    楚璃又坐回了位子上,說道:“讓問棋吩咐下去,把豔色的衣服都收了,帶的玄色的衣服或者白色的衣服都拿出來。從今天開始,都喫素吧。”

    “是,大人。”琴心一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師父仙逝了。”楚璃把頭仰起,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琴心當即跪道:“大人節哀。”

    “沒事,師父早就和我說過了。”楚璃把眼中的淚嚥了咽,說道,“這戰結束後,我們速回皇城。師父說過,等我回去纔會啓程。”

    “是。”琴心匆匆起身離去。

    琴心走後,楚璃起身將衣服換了,按着門內的規矩,向着陸霈的方向燃香行禮。

    陸霈仙逝的消息,沒過幾天,也傳遍了城中。衆將見楚璃換了深色玄衣,有膽大的問道:“驚聞天師仙逝一事,令人十分痛惜。”

    楚璃平靜道:“師父常說,生死之數自有天定。本相來河內前,師父早有預感。特囑咐本相,定會等本相回去才上路。”

    聽後,衆將已明其意,如今大戰在即,臨陣絕不能換帥,不論楚璃說的是實情與否,此話一出,衆人都是心安的。

    楚璃又將遇刺一事與衆將說起:“想必各位也見到了米家商戶捐的一萬石糧食。”

    楚璃掃了一眼衆人,繼續說道:“米家捐糧,本是好事。不想宴席之上,卻遇上了行刺之事。”

    衆將都竊竊私語的議論起來,楚璃又說道:“行刺之人是夏軍派來的。本相已經查清,是齊王養的刺客。目的是行刺本相,想兵不血刃的拿下河內城。”

    衆將議論聲更高了,楚璃冷笑道:“本相今日便在這說清楚了,若是有誰被刺客挾持了,想要以此作爲要挾來換河內城的,包括本相在內,弓箭手直接射死。若是遇到這種情形,有自願撞死在刀刃上的,賞銀百兩,蔭封兩代。”

    此言一出,衆將紛紛表態道:“即便丞相無封賞,也會如此。”等等之類的話。

    楚璃見士氣高漲,又說道:“齊王的刺客都到了河內,本相已經查明,齊王也到了河內。”

    衆人又安靜下來,聽楚璃繼續說:“齊王援軍一萬,已到戰場。各位莫要輕敵,有皇子坐鎮,夏軍如今士氣高漲,各位想想如何先挫一挫夏軍的銳氣。”

    謝千筠請戰道:“丞相上次說,夏軍輕視女將,不如派末將上前一戰。”

    “謝將軍請坐,一計不宜連用兩回,況且齊王未必小瞧女將。”楚璃說道。

    有副將道:“那不如夜襲敵營,挫其銳氣?”

    鷹揚將軍起身駁道:“夏軍治軍嚴明,末將帶人奇襲時發現非常難攻。”

    一番討論之下,衆將爭的面紅耳赤。楚璃見俞鐵似乎傷已經好些,坐在下面,不發一言。便問道:“俞將軍有什麼想法,可一說。”

    俞鐵臉一紅,說道:“末將是個粗人,上次沒有聽丞相的話,害了那麼弟兄的性命,末將十分慚愧。”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哪裏有常勝的將軍。”楚璃喝了口茶說道。

    俞鐵想了想,說道:“末將不通兵法,既然夏軍士氣高漲,按照末將的性子,定是直接對陣,上場單挑。”

    旁邊的將領都哈哈大笑起來,嘴裏說着果然是大鐵的法子之類的話。

    楚璃想了想,說道:“齊王是援軍卻不任主帥,夏軍又看重尊卑之事,俞將軍的法子可行。不知俞將軍的傷勢如何了?”

    俞鐵忙回道:“末將已經傷好的差不多了,末將請戰。”

    楚璃吩咐問棋查看了一番,之前俞鐵都是皮肉傷,確實好了許多。不過其中一隻腳走路註定要跛腳了,俞鐵忙說道:“丞相,末將無礙的。末將馬術極好,大家都是知道的。”

    楚璃想了想,說道:“明日俞將軍出陣,城樓上弓箭手掩護撤退。本相觀夏軍這幾日也在籌劃攻城,既如此,先交戰一番。”

    次日,俞鐵出城叫陣。果然,夏軍這次並沒有拒不出,反而派出了一位大將來。

    俞鐵叫陣:“來者何人?本將軍不殺無名小輩。”

    夏軍大將說道:“我姚淵定讓你有去無回。”

    說着,一聲“鐺”的聲音,兩人開始交戰。

    姚淵用的是戟,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姚淵左突右攻之下,似乎佔了上風。

    俞鐵身上負傷,若是無傷時,兩人也是勢均力敵。俞鐵想到前些日子被自己脫累的一千多人,心中惱恨,想着如何能輸在此處。便硬生生憑着這個念頭,扭轉了劣勢,兩人各有負傷,交戰三十回合卻沒有勝負。

    楚璃在上面看着俞鐵似乎到了極限,便問道:“小將蘇心鴻何在?”

    “末將在。”蘇心鴻應道。

    “你去換下俞鐵。”楚璃吩咐道。

    “是。”蘇心鴻迅速出城,大聲喊道:“奉丞相之令,俞將軍且退,小將蘇心鴻前來一戰。”

    夏軍見瑞軍換將,隨即有人出陣道:“姚將軍請休息,先鋒沐遠瑭,前來討教。”

    楚璃看到陣前之人,抓着城牆的手,手指處都泛了白。

    兩人一個用戟,一個用矛,互不相讓。蘇心鴻到底弱了一些,一個不留神,肩膀被刺穿了。

    楚璃下令道:“放箭,掩護蘇將軍撤退。”

    蘇心鴻知道自己落敗,也不戀戰,撤回城中。

    夏軍見瑞軍撤回城中,便也鳴金收兵。此戰,瑞敗夏勝。

    蘇心鴻十分愧疚,包紮了傷口便來請罪。

    衆將都在,俞鐵也在,楚璃安撫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單挑落敗,再苦練武藝便是。”

    蘇心鴻和俞鐵都應是,楚璃思索了下,說道:“夏軍如今士氣大漲,怕是要一鼓作氣明日攻城。諸位這幾日就守在各處城樓,以防夏軍夜襲。”

    衆將應是。

    是夜,夏軍沒有突襲。楚璃早上醒的時候,有些奇怪。

    不過天大亮之後,夏軍這次主動在城前叫陣。

    楚璃領衆將上去一看後,沒有開口。如今士氣低迷,衆將都想奮力一搏,重振旗鼓。便有一裨將請戰:“末將願衝出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楚璃搖了搖頭:“程宏最擅的就是長蛇陣,此陣是長蛇陣的變陣。首尾相連,衝入便會絞殺。”

    衆將面面相覷,有心急的,問道:“那如今可怎麼辦?”

    楚璃又想了想,說道:“此陣不好破,雖說不願意有人白白丟了性命,但是需要有人衝鋒去尋七寸。”

    一時請戰者衆,楚璃又觀察了一番,說道:“既然如此,鷹揚將軍便領一千騎兵突圍一下,不要戀戰。”

    鷹揚將軍領命而去,楚璃在上方觀戰。只見鷹揚將軍衝鋒之下,夏軍未受多少損傷,鷹揚將軍的一千人馬,幾近全滅,帶着剩餘幾人,卻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返回城中。

    長蛇陣的七寸並未露出,衆將心情十分沉重,此戰又敗,該當如何?

    鷹揚將軍雖說滿身是血,不過都是皮外傷,楚璃問道:“將軍辛苦,本相在城樓觀戰,見將軍雖未找到七寸,卻能殺出,是不是那處的兵力薄弱?”

    鷹揚將軍緩了緩氣,說道:“回丞相,確實那處兵力薄弱。末將很奇怪,那處的兵力,似乎與平常不同,末將殺過去,他們只是自保,不敢交戰。”

    楚璃低頭想了想,說道:“將軍先養傷,這幾日還有惡戰要仰仗將軍。”

    鷹揚將軍忙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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