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齒縫裏擠出一句,“我又不是乞丐”。
“這麼有骨氣,那你也不必登我的三寶殿了”。
韓瀟舉着電話,沉默好好一會兒,抽着氣,帶着哭腔失落地說:“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她沒了氣焰,嶽南山反而眉頭一緊。
韓瀟掛斷電話,在嶽南山的注視下,轉身朝樹影斑駁的庭院走去。
嶽南山把手機扔到一邊,想到外面黑漆漆地,要她再遇上衛邵東那種人渣,還能像如今這樣鮮活嗎?
他猛地抓起車鑰匙,站起身來,大步朝門口走。
門剛一打開,一道窈窕身影便從旁邊跳進他的視線。
女孩子雪膚紅脣,臉上的笑容靈動得讓人移不開眼。
韓瀟高興地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我就知道你會心軟的!”
嶽南山沒好氣地拂開她的手,“不是走了嗎?”
她理所應當地說:“我不走,走了你還得出門找”。
男人斜睨着她,“哪兒來那麼大臉?”
韓瀟笑了笑,熟門熟路地走進去。不拿自己當外人,剝了個青皮的橘子。
她纖細嫩白的手指被橘皮襯得更加瑩潤,指尖像泛着光。
嶽南山看着心情浮躁,“喫完就走”。
可韓瀟剝出來,卻分了一半給他,“喫嗎?也不知道酸不酸”。
她眼睛涌現璀璨的光芒,滿當當的期待。
嶽南山到底沒狠下心拒絕,接了過來,吃了一瓣。
韓瀟觀察他的反應,好奇地問:“酸嗎?”
“挺甜的”。
韓瀟這纔將其中一瓣送進嘴裏,一嚼,酸味在口腔裏爆開,牙都快倒了。
她臉皺成一團,趕緊囫圇嚥下去,抓起桌上的杯子喝水,總算緩過來了。
嶽南山張了張口,想提醒她這是他的水杯已經來不及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有意思嗎?”,韓瀟控訴道。
嶽南山面不改色地把手裏的酸橘子喫完,“我一根頭髮也沒損,樂在其中”。
韓瀟光看着就冒酸水,這個男人還真是一點軟肋都沒有。
即使不喜歡,也能接受。多強大才能修煉到這種地步!
韓瀟緊張地玩兒了幾秒手指,“那個……你可以當我男朋友嗎?”
嶽南山以爲自己耳朵壞了,“你再說一遍”。
韓瀟豁出去了,揚聲道:“請你當我的男朋友”。
嶽南山手臂展開,橫搭在沙發背上,嘴角上揚。像被一個相聲演員的包袱逗笑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你從夢裏面叫醒”。
雖然並不是要他真當自己男朋友,但不知道爲什麼,韓瀟鼻頭酸了一下,心裏漸漸冰涼。
嶽南山看着她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瞼垂下的影子,心情有些複雜。
整理了一下心情,韓瀟再擡頭,又是笑靨如花,“當我男朋友和喜歡我無關”。
嶽南山嘴角微沉,“你對每個男人都這麼隨便?”
心裏有些煩躁,他擰了一下疏闊的眉宇,從煙盒裏拿了支菸叼在嘴邊。四處一找,發現銀灰色的打火機離得稍遠,在韓瀟面前的茶几上。
正要起身,韓瀟已經拿起打火機,挪到他旁邊,“叮”一聲輕響,幽藍的火苗跳躍出來,將煙點燃了。
兩人靠得很近,韓瀟櫻脣微動,毫無邪念地衝他一笑。
淡淡的曖昧縈繞在四周,如果不斷擴散的白色煙霧。
“也不是讓你真就成爲我的男朋友。流產的事,被我媽媽發現了。我需要一個名義上的男友安她的心”,韓瀟解釋道。
嶽南山吊着眼梢,嗤笑一聲:“原來是讓我背這個鍋。我那麼蠢,差一點喜當爹?”
他的態度顯而易見。韓瀟咬了咬脣,“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可只有你知道我的底細,所以——”
她遞了個祈求的眼神過去。
嶽南山拿過菸灰缸,抖了抖菸頭的灰燼,“我是個商人,總不能白出力吧?”
心裏罵着奸商,韓瀟面上卻展開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當然,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幫你辦到”。
嶽南山笑着點頭,把香菸按滅,菸灰缸也放到茶几上。猛然鉗住韓瀟的下頜,面孔湊近。
這個距離,只要稍往前一釐米,就能吻到對方的嘴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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