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臺上的百特曼,以及被他輕鬆提在手中的左冷禪。
要知道,左冷禪在未成爲嵩山派掌門、還只是年輕弟子時,就曾參加過嵩山、恆山、華山等派與日月神教十長老的華山會戰,
是役,日月神教十長老損兵折將,五派好手亦傷亡慘重,左冷禪不僅活了下來,還會彙集了本派殘存的耆宿,
將華山會戰中出現的所有劍招劍法,
重新整理歸納,去蕪存菁,減少破綻,修改完善,
將嵩山派劍法推演至新的境界,
最終成爲了嵩山派掌門,在江湖上號稱正教十大高手之一,
這些年來,死在他劍俠的邪魔外道不知有幾百上千。
武林中人推測,能夠成爲他的對手,世上恐怕不過少林派玄慈方丈、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現任教主東方不敗、南慕容北喬峯等寥寥數人,
武功之高已臻化境。
而現在,他竟然被一個喬裝打扮成蝙蝠模樣的妖人,給平平無奇地輕鬆擊敗?
難道是下毒暗算?
亦或者,那位百特曼的武功已經高深到凡人根本看不懂的層次?
正當所有人都還處在震驚錯愕當中,幾道人影卻從臺下一躍而起,迎上了百特曼。
人稱伏虎羅漢的少林派玄慈方丈,
武當派掌門沖虛道長,
衡山派掌門,綽號瀟湘夜雨的莫大。
這三人都是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強者,驟然縱躍奔襲之下,
臺下衆人只能看見三道快如閃電般的殘影。
玄慈方丈使出大金剛掌,剛猛無敵,朝着百特曼攥着左冷禪脖頸的手腕拍去
沖虛道長揮劍施展太極劍法,當空落下,綿綿不絕,如同一張大網朝着百特曼落下,
而衡山掌門莫大,則從背後胡琴中抽出一把輕若蟬翼的薄劍,刺向百特曼後腰。
三位當世高手似乎看出了百特曼的詭異邪魔之處,
不僅心有靈犀地齊齊出手,施展合擊絕技,
甚至還隱隱有幾分偷襲的意味隱藏在劍掌之中。
面對三位高手圍擊,百特曼卻不慌不忙,抄起左冷禪在身前隨手一揮,
擋在了金剛掌、太極劍前方。
踏!
三位高手同時停下腳步,被迫收劍,
百特曼毫無內力,肌肉反應速度與肌肉強度卻遠超常人想象,
三人再進一步,金剛掌與太極劍就會命中左冷禪,將左掌門當場擊斃——武林正派連枝同氣,自然不能爲了殺傷邪魔,而當衆誅殺一派掌門。
“卑鄙!”
沖虛道長負劍而立,低聲喝罵了一句,
身材瘦長、臉色形同枯槁的莫大嘆息一聲,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
而玄慈方丈則雙掌合十,幽幽一嘆,說道:“阿彌陀佛,
百施主,貧僧觀你不用內力,膂力驚人,聲音卻格外年輕。
江湖上年輕一代的青年才俊,無論是華山派的令狐少俠,還是姑蘇燕子塢參合莊的慕容復、丐幫六袋長老喬峯,
都比不過閣下,
不知你究竟出自哪門哪派?
臺下令狐沖聞言,臉上肌肉一繃,
他身爲華山派首席大弟子,經常在武林上被人用來和南慕容、北喬峯兩位年輕一代豪傑相比較,
層次較低的江湖人士不知所以,將這三人列爲同等,
然而只有令狐沖自己知道,他的華山劍法,還遠遠沒有達到能夠出師的程度。
“呵呵,”
百特曼搖頭笑了一聲,對玄慈方丈道:“方丈果真好佛性,前一刻還與兩人聯手偷襲我,
此時卻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論麪皮,還是你們少林和尚更厚一些。”
玄慈方丈眼簾低垂,眼眸中無悲無喜,像是什麼都沒聽到。
百特曼冷哼一聲,將左冷禪高舉過頭頂,展示給臺下衆人觀看。
左冷禪乃嵩山派掌門,成名多年,武功高強,乃武林盟主的有力競爭人選,且他心懷大志,野心極強,平時頗爲注重自身名譽,
此刻被人像拎烤鴨一樣高高舉起,自然狂怒難抑,羞憤欲絕。
然而無論他怎麼掙扎,百特曼的手掌始終牢牢攥住他的脖頸,卡住喉管,壓抑呼吸。
氣息被抑,內力難提,
左冷禪面色漲的通紅,卻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恨不得自己能就此昏過去,免遭折磨。
“我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給在座各位武林豪傑,講一個故事。”
百特曼舉着左冷禪充當人質,不急不緩地開始了講述。
他從林雨林平之登山途中,遇見青城劍派掌門弟子餘人彥開始講起,
一直講到餘滄海帶人屠滅永成鏢局上下一百餘口,
關押囚禁永成鏢局林震南夫婦,折磨他們,以套取《辟邪劍譜》下落。
百特曼語氣深沉,聲音沙啞,講述起來不急不緩,
越是陳述,
就有越來越多的目光,看向擂臺下的餘滄海。
餘滄海與一衆青城劍派弟子,與華山派的嶽不羣夫婦站立在一起,
他在百特曼講述過程中,始終一動不動,面不改色,
就算周圍人羣以及嶽不羣夫婦,臉上露出震驚錯愕表情,也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最後,那林雨僥倖逃離了永成鏢局密室,逃向了濠州。”
百特曼結束了講述,冷漠掃視玄慈方丈等人,“諸位以爲,這個故事如何?”
“...”
玄慈方丈三人對視一眼,緩緩道:“百施主說,餘掌門爲一卷劍譜,帶門下弟子屠滅永成鏢局上百人,
可有證據?
餘掌門雖然與我交好多年,
但殘害性命,大肆屠殺,絕非正派之舉。
若百施主所言不虛,貧僧與在場諸多武林豪傑,絕不會放過奸佞惡徒。”
“證據,證據,證據,”
百特曼搖頭道:“玄慈方丈縱橫江湖多年,難不成還不懂這些蠅營狗苟之事麼?
餘滄海爲了防止遭人懷疑,自己在濠州逡州兩地奔波,前往濠州參加武林大會,
那日,青城劍派弟子放走林雨,也是得到了餘滄海的遠程授意,爲了套取辟邪劍譜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