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沒說錯,周母只喜歡葉北北,因爲周爸爸當年曾經戲言。
除了葉北北,她估計不會接受人做周勳的妻子。
只是,我實在想不通,劉家人害死了周爸爸,她就真的一點也不憤怒嗎?
我輕聲道:“那你記得和婆婆聊一聊,跟她說葉北北結婚了,看她有什麼反應。”
周勳捏捏我的臉,道:“嗯,明天我去趟療養院。”
我點頭。
他牽着我走到牀邊,看了看我,道:“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自從上次花姿的事件後,我就再沒有去療養院看過周母,和她也沒有任何聯繫交集。
一來是因爲當初我沉浸在周勳出事裏,沒有心情和外界打交道。
二來也是不想刺激到周母。
每次我在出現在她面前,她都會發瘋,我怕和她的矛盾越鬧越深,所以想着避開最好。
從前我還想着多在她跟前孝順,或許她會對我有所改觀。
我也曾想過,讓她多和桑桑見面,也許她會看在桑桑的面子上對我好一點。
但問題是,她的心就如同是石頭做的,根本捂不熱。
她對我一直都有殺心,從來不放過任何害的機會。
我也就歇了心思,不再想辦法去討好她。
周勳嗯一聲,低低道:“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媽對你是什麼態度,如果她還是針對你,那咱們就不接她回來,免得婚禮當天出亂子。”
本來我是不想去見周母的,但聽周勳這樣說,我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周勳緊緊地抓着我的手,道:“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媽傷害你。”
我靠在他的肩上,輕聲道:“我相信你。”
……
第二天一早,我和周勳便出發去療養院。
這次沒有帶上桑桑。
周母很喜歡桑桑,因爲桑桑有些像周爸爸,但是說實話,桑桑太小了,我還真不放心把桑桑交給周母。
主要是周母精神狀態不穩定,萬一碰上她發作怎麼辦。
這天是個陰雨天氣,空氣非常潮溼,天空裏暮色沉沉,就好像馬上要天塌一般,非常壓抑。
車子在路上緩緩形勢,我和周勳在車裏,都沒有說話。
主要是我沒心情說話。
要去見周母,我難免有些緊張,根本就不想開口。
周勳可能也猜到我的心思,和我十指相扣,卻並沒有打擾我。
就這樣,我們抵達療養院。
我深吸口氣,和周勳一起下車。
周勳一手撐傘,一手摟住我的肩膀,在我耳邊低低道:“上次來見她時,她精神好了很多……醫生也說她在積極配合治療……你別擔心。”
說着,他親了親我的額頭,像是在安撫我。
我點點頭,和他一同走進小別墅。
周母依舊在三樓住着,周勳將傘交給身後的保鏢,牽着我往樓上走去。
我們並沒有立刻敲門進去,而是站在走廊上,透過窗戶看着周母。
這麼一看,還真像是正常人,根本看不出她精神不正常,也看不出她曾經像個瘋子一樣想對我下殺手。
我暗暗琢磨,難道她真的已經漸漸治好了?
周勳低聲道:“我們進去吧。”
我點點頭。
他敲響房門。
聽見聲音,周母和幾個護士朝我們看過來。
我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背,變得特別緊張,下意識捏緊周勳的手指。
周勳撓了撓我的手心,無聲地安撫我。
周母臉上原本還帶着笑,在看到我的時候,她的笑立刻消失。
這樣一來,我就更緊張。
好在有周勳在身邊,他牽着我走進去,喊道:“媽。”
周母不鹹不淡地應一聲,也沒看我。
看來她對我依然有意見。
周勳露出個無奈表情,對幾個護士道:“你們先出去吧。”
很快房間裏便只剩下我們三個。
周母冷哼道:“你來看我,我很高興,但之前我就說過,你一個人來就行,幹嘛還帶其他人來?”
她明知道我是周勳的妻子,是她的兒媳婦,她卻把我成爲其他人。
在她眼裏,我估計連陌生人都不如吧。
可惜不管她對我有什麼意見,也不管她有多討厭我,我總歸是她的兒媳婦,始終是要對她保持尊敬,起碼錶面上得維持平和的姿態,不可能真的恨她。
所以我回過神來後,喊了她一聲:“媽。”
她冷眼掃過我,沒有應答。
我從她撇嘴的動作裏看到了嫌棄。
算了,她是病人,我不能和她計較那麼多。
我默默地在心裏安慰自己,只當作沒看見她眼底對我的厭惡。
周勳蹙眉,道:“媽,我說過很多次,念念是我妻子,我希望您能尊重她。”
周母冷笑:“我也說過無數次,我不承認她的身份,你別想讓我認她!”
說來說去,她就是不喜歡我。
而周勳則是認定了我,所以這也是他們母子之間最大的矛盾。
我不由暗暗嘆氣。
如果沒有我,估計周勳就是最孝順的人,他對周母可謂是百依百順。
我低聲在周勳耳邊道:“周叔叔,要不我先出去?”
一見到我,周母就情緒激動,我怕又刺激到她。
周勳搖搖頭,緊緊地箍住我的手腕,擡頭看向周母,道:“媽,我今天來,不是和您吵架的,我是想告訴您一個好消息,二哥要結婚了。”
聞言,周母的目光終於落到他身上:“是嗎?”
上次週二哥和她爭吵了一番,也不知道她還生不生週二哥的氣。
我聽說週二哥後來還是來看望過她的,但週二哥並沒有透露她是什麼態度。
如今瞧着她的樣子,似乎週二哥結婚,她並不怎麼高興。
起碼她臉上沒有明顯的笑意。
周勳點頭,直截了當道:“我們想接您去參加婚禮……我和大哥結婚,您都不在,這次二哥結婚,我們希望您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