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黃泉妖冢 >第二十六章 烈火白衫
    這個女人背對着我們,身形十分瘦削,看起來異常單薄,蒼涼。白色的衣衫上沾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腰間束着一條鮮紅色的腰帶,我定睛一看,渾身的血都涼了,那竟然,竟然是一條……一條血淋淋的腸子!

    “快開槍!”那胖子大喊了一聲,突然撞向了小張,一把奪過了獵槍,小張被撞得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胖子對着那女鬼的胸膛就是一槍,子彈從槍管呼嘯而出,打在女鬼的胸膛上,就像打進了一塊橡膠,竟然連一滴血都沒有,那女鬼猛然轉身,淒厲地笑了一聲,朝胖子飛撲了過去,動作異常迅速。

    “孃的娘我的個姥姥!”胖子丟掉獵槍,扭頭就跑,在崗子上一陣亂竄,一人一鬼就這樣在墳堆之間玩兒起了捉迷藏,沒想到這胖子胖成這樣,身手倒是十分了得,看着他碩大的身形頗爲靈活地左閃右避,我心裏邊挺慚愧的。

    “胖子,你究竟對你姥姥做了什麼,爲什麼她死追着你不放?”都到這時候了,小張這個大嘴炮還不忘調侃兩句,“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鬼情未了?”

    “胡說!”胖子也是個嘴不饒人的主兒,一邊逃跑一邊吼,“老’子不過是刨了她的墳,隨便拿了她一點兒東西,沒想到這糉子這麼小氣,一路追到了這兒,再說這玩意兒都長成這樣兒了,我還能對他做啥?別在這兒說風涼話,快過來幫忙,救命……救命啊!”

    過去幫忙?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我們嚇得腿都軟了,自身尚且難保,又怎麼去幫忙?雖然說我手裏有,但是照我這準頭,一槍打下去幫誰還不一定呢。

    “槍給我!”小張突然衝我喊了一聲,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就一把奪了過去,往前顫悠悠跑了兩步,擡手對着女鬼的腦袋就是一槍,也不知道是蒙的還是怎麼着,竟然真給這小子打中了,這一槍正打在女鬼的腦袋上,竟然掀飛了一大塊顱骨,露出了裏邊嫩白的腦漿。

    見如此血腥的場面,我和小張再也把持不住,扶着一塊墓碑吐了個翻江倒海。

    胖子和那女鬼繞着一塊比較高大的墓碑轉圈子,那女鬼怪笑一聲,伸出五根慘白的手指,向胖子猛地插了過去,胖子的身手真算是敏捷,情急之下一個懶驢打滾兒躲了過去,只聽“噗”的一聲,那五根手指竟如同鋼釺一樣插進了墓碑之中,一時間也拔不出來。

    那胖子見此機會,顧不上喘氣,竟然徑直向我們跑了過來,我知道他這是慌不擇路,我們雖然不是隊友,可他也不能這麼坑我們啊。

    “他孃的!滾!”我和小張氣的直罵娘,就見那女鬼網上猛的一提,五根手指竟然硬生生的崴斷,張開血盆大口就朝胖子撲了過去。

    恰巧此時胖子一腳踩進了一個泥坑,一個嘴啃泥摔在了地上,翻身想要站起來,卻已經是不可能了。

    胖子急中生智,來了一招“兔子蹬鷹”,那女鬼身上沒有多少水分,自然是非常輕,被他蹬得飛了起來,正好就落在我的面前。

    我大罵了一聲,掐死胖子的心都有了,只見那女鬼張嘴對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來。

    耳聽得一聲悶響,就見那女鬼忽然倒飛了出去,定睛一看,才發現張三峯把槍當做球棒使,一棒掄下去把那女鬼給打飛了,別看這小子平時不怎麼靠譜兒,關鍵時候還真是挺有用的。

    “兩位,有火沒?”那胖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泥。

    小張掏出了打火機,衝他晃了兩晃,那胖子頓時面露喜色,指着倒在地上的摩托車對我們打了個眼色,小張立馬會意,二話沒說衝過去對着油箱就是一鏟子,一股汽油從他剷出的口子裏流了出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子汽油味兒。

    “小李兒,躲遠點兒,那胖子,把你姥姥引過來!”小張往後退了幾步,大吼着發號施令,我感動得差點兒哭了,到底是自己人,吸引仇恨值的事兒終於不用我上了。

    “得嘞!”胖子答應了一聲,晃着兩膀子肥肉,衝那女鬼怕了拍手,伸出食指勾了勾,“小傢伙兒,到胖爺這兒來!”

    那女鬼本來就沒什麼智商,估計是看胖子肉多,還離得比較近,對着他就撲了過來,胖子大叫了一聲娘,撒開兩條小短腿兒就跑,到了摩托車附近,一個肥豬打挺跳了起來,往旁邊兒一閃,那女鬼撲了個空,重重摔在了地上,沾了一身汽油。

    “點火兒!”胖子大叫了一聲,我尋思着這點兒汽油可能不夠燒,就打開揹包翻出來一瓶子燒酒,瞄準了一瓶子砸碎在女鬼的身上。

    小張掏出了他珍藏多年的zippo打火機,非常裝x地耍了一個花樣,丟在了女鬼的身上,火“騰”一下就燒了起來,那女鬼倒在地上,翻騰着,慘叫着,漸漸沒了聲息,不一會兒便被燒成了一具焦黑的枯骨。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但是仔細一想這味道究竟是怎麼來的,就有點兒想吐了。

    我和小張鬆了口氣,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席地而坐,那胖子也累得不輕,喘得氣兒都快上不來了。

    半晌之後,小張突然站了起來,一邊拾起了被胖子丟掉的槍,一邊問道,“那胖子,我聽你滿口京片子,是京城人吧,大半夜的,你跑這荒山野嶺裏幹什麼?”

    “你以爲我想來這鬼地方呀,我是被逼無奈啊,”胖子一骨碌爬了起來,衝我們抱拳深施一禮,“胖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摸金校尉張淵皓是也,在下斗膽請問兩位姓甚名誰,乾的是什麼營生,這大半夜的揹着這麼多的裝備到這兒來又是爲何,總不會是到這裏打獵的吧?”

    這胖子說起話來文縐縐的,倒是喝過不少墨水。

    “你說你是被逼無奈,怎麼,”小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難道你是一路被追殺逃到這裏的不成?”我聽他這麼一問,心裏邊已經明白了**分了,這胖子應該跟我們在林子裏遇到的那個大叔有莫大的關聯。

    “這個啊,可就說來話長嘍,”胖子找了一塊墓碑,一屁股坐了下來,那墓碑直接嵌入了他的肉裏,不見了蹤影,我光是看着就覺得硌得慌,那胖子衝我們伸了伸手,“給點兒水。”

    小張解下了水壺,扔給了胖子,胖子接在手裏,一氣猛灌,他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喝水喝出“大碗喝酒大口喫肉”感覺的人。

    喝完之後,他就給我們講起了自己的悲情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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