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黃泉妖冢 >第二十七章 玉佩
    這胖子叫張淵皓,二十三歲,京城人,父母都是知名大學裏的老教授,他可以說是出生在書香門第。

    爲了生胖子,他母親難產而死,張教授一大把年紀,老來得子,自然是非常嬌寵,也對其寄予很大的希望,起淵皓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他能夠學識淵博,成爲棟樑之才,如一輪皓月當空。

    “我爹這如意算盤呀,可算是打錯嘍,”胖子一拍大腿,唏噓道,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我差點忍不住上去踹兩腳。

    這胖子從小就是個混蛋,可謂無惡不作,在街坊四鄰里都是出了名的,人送外號肥豬球,長大了更是無法無天,大街上別人看見他都得繞着道走,到了學校更是變本加厲,打架抽菸喝酒燙頭翹課上網,那都是家常便飯,剛一開始老師還管管,到了後來,就當沒有這個人了。

    用那胖子的話說,他本來就不是那塊讀書的料,把他關在教室裏邊,就跟住監獄一樣,還不如一把掐死他來得痛快,說着說着,胖子還唱了一段西皮流水慢三眼兒,“我就好比那籠中鳥,有翅難展……”逗得我和小張哈哈大笑。

    後來這胖子乾脆退了學,成爲了一個真正的混混,整天喫喫喝喝不務正業,家裏人也拿他沒辦法,混着混着,就到了二十歲,他父母一尋思,也不能老讓孩子這麼下去啊,於是託關係找熟人,硬是把胖子塞進了他所任教的那個大學。

    沒想到這胖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學最爲冷門的考古,張老爺子一想,考古就考古吧,也不指他能學出個什麼名堂,混張文憑,等自己死後能有口飯喫,不至於餓死。

    沒想到這胖子太不爭氣,剛過上半年消停日子,就跟着他一個老表學起了盜墓,還自稱摸金校尉,張老爺子聽說了這事兒,一口氣沒上來,一命嗚呼,駕鶴西去了。

    張老爺子死後,這胖子更是變本加厲,後來因爲一些原因得罪了一個人,那人在京城有很大的勢力,派下很多人來追殺他,好在這胖子當了那麼幾年混混,也結識了一些道上消息比較靈通的朋友,一早透露給他,胖子把家產一變賣,捲起鋪蓋開始跑路。

    本來呢,他想投奔江西的那個老表,可是這人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斷了聯繫,無奈之下胖子只好四下逃竄,從京城一路逃到了汝州,他那個老表倒也有些能耐,教了他一些尋龍點穴的知識,這胖子便用他這半吊子知識一看,料定蟒山之中必有大墓,當時他是身無分文,也真是急瘋了,想要富貴險中求,偷了老鄉一輛摩托車,就騎到山裏來了。

    沒想到追殺他的那些人真是陰魂不散,竟然也追了進來,胖子一路逃跑到了這亂葬崗,看到了一口被雨水衝出來的檀木棺材,打開之後就發現了裏邊的那個女糉子,接下來……

    “我就有點兒納悶兒了,你說追殺我的那四個人,我就只見了一個,”胖子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句枯骨,“被這姑奶奶給弄死了,你說另外三個怎麼一進來就沒了蹤影?”

    “你再也見不着他們嘍,”我頗有些惆悵的說道。

    胖子一聽立馬會意,深深嘆了口氣。

    “你就吹吧,”小張冷冷一笑,“就你這體型,還去盜墓?”

    那胖子撓了撓頭,“我也就是在上面幫人家望望風,不下地的。”

    “也是,”小張露出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就你這體型,要是想下墓,還不得把人家打盜洞的給累死?”

    胖子一翻白眼,沒有搭他的腔。

    “這幾天你可不好過吧。”我唏噓道。

    “那是,這幾天我喫沒喫,睡不敢睡,我,我都餓瘦了,”胖子說着,抹了兩把辛酸淚,那一身明晃晃的肥肉一陣波濤洶涌,閃得我睜不開眼。

    我心中一百頭神獸呼嘯而過,這傢伙瘦之前指不定得胖成啥樣。

    我從包裏掏出了兩盒罐頭,胖子看得眼都直了,一個勁兒地吞口水,我把罐頭遞給了他,胖子接過來二話不說狼吞虎嚥,差點兒沒把盒子給囫圇吞下去。

    喫完之後,胖子一抹嘴,站起來抱拳又是一禮,“兩位,既然沒什麼別的事,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說着正準備走。

    “你等會兒,”我攔住了他,掏出了兜裏僅剩的兩百塊錢,小張掏出了皮夾,從裏邊取出了剛發的一個月工資,遞給了那個胖子,“這錢拿去,買點兒東西,租個房子先住着。”

    “我們萍水相逢,兩位竟待我如此,”那胖子感動得熱淚盈眶,“咱們江湖之人出門在外講的就是一個義字,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這樣吧,我這裏有一塊玉佩,是我老爹給我留下的傳家之物,今日就贈予兩位,他日兩位若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我,無論是刀山火海,我張胖子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此生枉爲人。”

    那胖子說着,從脖子裏解下了一塊白色的玉佩,雙手捧着遞給了我,我看他目光堅定,也不好拒絕,就接在了手裏。

    這玉佩溫潤白皙,入手順滑,就如同少女的纖纖玉手,我拿在手裏反覆把玩,愛不釋手,就是樣子有點奇怪,就像是一個畸形的胎兒,又像是一條魚,總之給人一種殘缺,不自然的感覺。

    “兩位,就此別過。”那胖子衝我們一拱手,扭頭就走,剛走了沒兩步,卻又轉過身來,“還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我這人心直口快,說出來未免衝撞了兩位,還請海涵。”

    “但說無妨,”小張非常瀟灑地一揮手,接下來的四個字讓我和胖子都感覺像是吃了個蒼蠅,“墨跡個鳥。”

    我就知道這狗嘴裏一定吐不出象牙來。

    “我看這位爺面目俊朗,丰神如玉,便是那潘安再世,也不及你十分之一,幹倒鬥這個行當,說不好聽話,那就是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可謂九死一生,”胖子說着往後退了兩步,估計是怕小張打他,這傢伙下手沒輕沒重的,“我那老表就……唉,不提也罷,總之,您要是把這一票幹完,出去買點兒設備,當個主播什麼的,九重您這長相,隨便跟人家聊聊天,每月都有好幾萬,何苦遭這罪呢?”

    “說的是啊,”小張十分裝x的皺起了眉頭,“明明可以靠臉喫飯,我爲什麼要靠才華呢?”

    “兩位,咱們就此別過,”胖子對我們又是一抱拳,“後會有期。”

    “一路走好!”小張抱拳回了個禮,那胖子瀟灑地一轉身,晃着兩膀子油汪汪的肥肉,哼着小曲,一步一顛兒地想山坡下面走去。

    我跟小張站在那裏,目送着胖子一路走遠,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那胖子在撒謊,”小張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起來有些妖媚,“他騙了我們,他老爹根本不是被他氣死的,而是被別人害死的,而且多半跟這玉佩有關。”

    “真的假的?”我手中把玩的玉佩差點掉在地上,“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你小子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小張抿嘴一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啊,我算是明白了,”我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你小子根本就不知道,在這裏蒙我的吧。”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進步不小嘛,”小張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天就要亮了,老趙還在山頂上等着我們呢。”

    我苦笑了兩聲,跟着他向字條上指的那座山走去。

    東方的天空亮起了一道魚肚白。

    天終於亮了。

    真是瘋狂的一夜,我想,同時對周赧王墓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好奇。

    這墓裏邊,究竟隱藏着怎樣驚天的祕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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