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女人?”蕭滅滅根本就沒打她的意思,見她跑開,自然也就順着臺階收手。
“彼此彼此咯。”凌央繼續扮着鬼臉挑釁對方,她脾氣也不爆,就是喜歡不依不饒,故意使壞。
相反,蕭滅滅是個暴脾氣,但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已經冷靜了一些,哼了一聲,勉強沒有回嘴,轉向了蕭絡確定他的況,“沒事吧?”
“有事。”蕭絡的話還沒說完,叔叔就急了,“哪裏?”
“不是,不是我,是我手裏的結界。”蕭絡滿頭的汗,吹着海風打了個哆嗦,“我能解除了嗎?”
“可以了。”祁成剛好趕了過來,看到蕭滅滅在場還頗爲嫌棄地唉了一聲。
轟一聲,蕭絡估計不知道什麼叫解除,所以嘴上說的是這個詞,行動上卻直接撒手了。
原先被風防圍了起來的各種廢墟煙霧包括編號一的屍體被一股腦倒了出來,嗆得在場所有人無一倖免,全都彎下了腰瘋狂咳嗽。
好在有祁成和蕭滅滅兩位能量優異的選手在場,他們很快剋制住了生理反,忍着令人頭昏眼花的刺鼻粉塵,把蕭絡掀出來的爛攤子收拾規整。
凌央順勢就把蕭滅滅留下來做後續交接,自己拉着祁成和蕭絡回了基地。
這一番折騰免不了又要多洗個澡,凌央等不及便回了酒店,沒有跟祁成去後勤部例行公事。
他們倆,也包括蕭絡,都屬於沒接到任務委派卻進行了應援的範疇,這種行爲就算除開蕭絡這樣的編外人員,也得交起碼兩份報告。
但祁成先一步過去報備,後勤的傢伙就會順便給個面子,口頭問答兩句了事,不會要求太多。
不過市民財物這一條是逃不過的,祁成對此也是熟門熟路了。八六一這樣的特殊小隊,以往也經常在城市裏應援,損毀的東西倒也不少,可至今還沒有把一條路砸出一個坑來的戰績。
蕭絡,可謂是八六一之光啊。
唉不對,凌央縮了縮脖子,把打算調侃徒弟的話嚥了回去。把編號一丟到橋上的其實是祁成,而這種cao)作以往在他上是看不到的。祁老師一向謹慎,要不是蕭滅滅的手下不懂事亂來,他也不需要搞出這一損失巨大的應急措施。
“沒錯,都怪蕭滅滅,應該他賠!”凌央帶着蕭絡回了酒店,洛曉還在大堂等着他們。
蕭同學居然很矜持,只是笑着打了招呼,該問候的估計他們電話裏頭也說過好幾次了,倒沒聊多餘的。
除開凌央和祁成的房間,其他人的屋子都是空的,酒店也每天都有打掃,保持得乾乾淨淨,凌央示意他們隨便挑着住,但洛曉有些不知所措。
凌央神經大條得很,見她猶豫,就直接招呼兩人先進自己房裏,又吩咐蕭絡點了外賣,自己則鑽進了浴室。
洛曉明明很想去休息,卻又不懂得拒絕,只能聽從安排,跟蕭絡一塊坐在凌央的房間裏等着。蕭絡不知道爲什麼開心的,看着還頗正常。
沒忍住,洛曉打開了電視緩解尷尬,上面正在播報今天午城異變的事。
那編號一被炸死的模樣未經處理便展現了出來,嚇了洛曉一跳,可電視臺估計還覺得這次投放的素材太少,撐不起場面,又開始輪播之前別的城市遭受異變的形。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出頭,大概是因爲夜深了,這放送也不考慮觀衆裏是否有兒童,播的都是沒有打碼的真實畫面。
“你不害怕嗎?”她心不在焉地問,又覺得問了多餘,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怎麼會承認自己害怕。
“恐怖片都比那些厲......”厲害一詞顯然不能用來形容夏國遭受異變的場面,蕭絡是個熊孩子,但也很有教養,知道什麼話不能說,“不怕,我們會贏的。”
洛曉點點頭,嚥了咽口水,少年心,果然只想着贏啊。
那她自己呢?又在想着什麼呢......說好聽了是爲了養父的理想參與到了這堆事裏,但其實洛曉根本就是在漫無目的地隨着大家的腳步渾水摸魚。
她一直以來都是個說風就任刮,講雨就隨淋,談雷就給劈的傢伙,只要不是要命的差事,她樂於有人推着她走。
畢竟洛安邦自小就給洛曉灌輸了一個概念,要聽話。而養父走後,誰也不會再推她了。
“那個,蕭絡,你要認真點學那些技術,小心。”又瞥了一眼電視裏的畫面,洛曉忍不住一陣反胃,明明確如蕭絡所說,有些電影拍得還要噁心一些,但真實是最恐怖的。
她私心蕭絡不會有需要上戰場的時候,但作爲永晝宿主,這怎麼可能。
“噢,好啊好啊,你擔心我,我很欣慰。”蕭絡把手摁在心口,像模像樣地鞠上一躬。
他有點奇怪,但洛曉不敢說,“你對永晝瞭解多少?”
“沒多少。”蕭絡不坦白地回答,轉去燒開水。
“那是一塊有能力的石頭......不對,有能力的是你,你的能力可以通過這塊石頭髮揮最大的效用。”洛曉卻把對方的回答當真了,抿了抿嘴,努力想把自己腦子裏關於永晝的一切搜刮出來分享給蕭絡。
可她又忽然反應過來,蕭絡周圍的人全是這方面的翹楚,自己掌握的知識根本不算什麼。
“沒懂。”蕭絡又敷衍一句,興趣啞然地看了一眼洛曉,走過來捧着酒店的茶包盒讓她選。
這大少爺現在學會泡茶了,就算只是袋泡的,洛曉也欣慰至極,“沒懂?那你要多動腦子培養點想象力,因爲這是一個關乎腦內創造的能力......”
她隨意挑了個茉莉花茶,順便看了眼蕭絡腕上的電子錶,已經快要十一點半。
蕭絡突然就把茶包盒放下了,伸手將掌心朝上遞給洛曉。
“幹什麼?”洛曉不明白他這個舉動的意思。
“吃藥啊,我不吃藥你不怕我嗎?”他的手抖了抖,示意洛曉把藥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