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凌卻覺得不對,微微俯身,玉手搖着對方,極其小聲地問着:“喂?你沒事兒吧?”一個愣神,對方便一下而倒,面容呈上,終於見到,美目張大,聲音變僵:“這……這是什麼?”
下一瞬間,整個人還莫名驚恐,泛白玉顏,多出了點點的暗淡,甚至像是陰魂相纏,疊影似的模糊不斷。
周月疑惑歪頭,深感不妙,美目眨了一下,垂頭一看,狀態基本一致,一個慌神,玉手舉起,顛顛後退,搖着頭喊:“不……不!不……”
不難見到,這衆人目中羨慕不已,鴻運當頭,可愛小二,竟是在這一時刻,未有了呼吸,冰冷屍體。
在這面容之上,一粒又一粒,指尖大小,刺目冰晶,相繼生長,彷彿活了似的,雖有晶瑩,但更多的卻是駭人血色。
“這……這是什麼?”流凌深深地看着,玉手在顫,小心移到了對方的脣邊,即便已是沒有了期待,可這最終結果還是讓自己淚珠而下,異常難過,哭泣着道:“不!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
下意識自己便一個側頭,利刃似的目光,投在了已經斷裂,化作兩半,管道之上,不再停頓,走上幾步,俯身抓來。
令人窒息,更具駭然,即便是在這一時刻,依然還有絲絲黑煙從中溢出,拂至面前,頓時間,極致陰寒,靈魂刺透。
“咔咔”聲下,竟是一點又一點泛白冰晶粘在玉指,或是自己玉顏之上,而真正詭異,近乎極端的是,緊接着便一下多彩,驚心觸目。
“這……”流凌一把鬆手,起身之後,連連後退,來到了出口,比之先前,此刻卻平靜不少,安全很多,見着玉手之上點點泛紅,似乎已是完全明白,其中玄奧。
周月當下受驚,一雙玉手貼在了脣口,美目微顫,整個人已經到了一種完全僵化了的程度,淚光正濃,道:“大姐,你……你沒事兒吧?”
流凌側過了頭,一下就將自己此刻真實面貌呈給衆人,此時此刻,已是一改純潔,一片渾濁,微微一笑,問道:“感覺還可以?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涼。”
“嗚……”周月幾欲痛哭,小心幾步,來到了流凌身邊,粒粒淚珠滑下了的時候,玉手不斷搖着流凌的白袖,悶聲道:“不!不嘛!你不可以這樣嚇唬人家的。”
流凌玉手貼面,指尖一點,“咔噠”一下,小小一片冰晶扒拉下來,粘在近前,可以看見,正有血絲遍佈其上,十足的可怖。
幸運的是,整個玉顏卻未被損毀,甚至還都見不到任何一點不對的地方,就彷彿外界之物,不具侵擾。
“不會吧?這都沒事兒?”周月心細如髮,一下看清,玉手伸來,開始在流凌玉顏上面,來回地滑着。
正有一粒粒泛紅冰晶接連而下,幾乎大半,全部抓在了自己的手心,隨即垂目一看,這一個個“美妙”之物。
周月終於反應過來,看着已是躺在地上,如此可憐,癡情小二,自責心生,紅脣而顫,極其難過地說着:“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一定不會是當下這個模樣。”“撲通”跪地,一個,又一個,磕頭而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真的很想用自己的命來重新補救的。”
深深看着,內疚過多,尤其是在感受,源自對方,面容之上,一層又一層溫情之時,所有遺憾,無恥謊言身後,正是自己狼狽之心。本該思索,或是匆匆沉默下來,真心遠離,不來記憶,攜帶重金,在人間一角,更加安全之地,重覓幸福,自在安逸。
但是,周月本不允許,這個世界,繼續着此刻的自己,微微仰頭,玉手半舉,竟是嘴巴張大,將這所有泛紅冰晶,吞了下去,隱約中,美目含笑,小聲地說:“你走了……我不想讓你再受孤獨。”
“這……”這樣一幕,突如其來,流凌未有反應,一把揪住對方玉手,擱在正面,一下恍然,呆了下來,一瞬間,彷彿度過餘生大半。
可憐的是,即便已有覺察,倉惶不妙,可是,王雀卻終究沒有選擇回身,在對方臨近終點一刻,凝視祈禱。
流凌微顫着的玉指,小心探下,不過,在覺察到還有呼吸,面前女生的時候,精神一震,一個緊抓,同時起身,已是不明所以,異常淡定地說着:“喂?你醒醒!醒來嘛?”
而十分古怪,更有奇蹟,周月竟美目靈動,微微垂頭,看着自己,總是不甘,一心而道:“我怎麼還可以活着的?”美目一閃,一下而笑,看着牆角位置,斷了的管道,玉足一閃,正欲而去,道:“我不可以活着……我真的不願意活着!”
流凌玉手不收,看着對方,無奈之下,苦笑着道:“可以了!這事兒又不怨你,不需要再這樣鬧了?”
“我鬧?”周月一下怔住,側頭而笑,可隨即便玉顏蒼白,一聲吼叫:“我鬧什麼了?小二他沒了!人沒了?”
流凌安慰似的,還真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心慌,甚至在這之時,整個身子還忽悠一下,似乎癱倒,一樣難過,道:“我懂……你的心思!”話音變重,認真地說:“但是這並不全因爲你,我們真想爲他這生命不甘屈服,扼腕深究,莫不是這兒惡魔當道,掀起陰謀,我們又爲何會來此絕地,取之如此骯髒寶藏?”
周月“咯咯”幾聲,下巴顫着的時候,整個人便不自覺倒在了流凌心口,此時此刻,自己竟像一名孩童,終於回到了襁褓之中,“嗚嗚”而道:“怎麼辦?你說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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