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鎖春深 >216.願望
    當東西都成爲一種過去式的時候,也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尤其對於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來說,文娘子的威脅他聽在耳朵裏,卻做不出任何的表現,或者準確來說現在的零七聽着話也不想應答了,對於他來說文娘子的話只不過是個耳旁風一樣。

    管他說了什麼,反正自己活下來了,什麼東西就都不要緊了。至於文娘子口中所謂的其他東西,零七隻當是沒有聽見的。

    牀榻上躺着的人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東西。

    文娘子抿了抿脣,“我救了你,什麼東西該說的該做的,你都應該清楚。我不希望救個不知事兒的,就那樣也不如救頭鬼去。”

    後面的話自然是意有所指的,然而零七肯定聽不懂了。畢竟鶯鶯的事情是不在他的腦袋裏的。

    鶯鶯自己說的不讓文娘子和烏鷺告訴零七,那麼文娘子和烏鷺自然也不是那種會多嘴的人,什麼東西該說什麼東西不該輸她心裏此案都有數,哪怕是在這種時候也不會吧這種事情講給零七來聽得。

    反正零七也不是個完全清醒的模樣,設麼東西之類的只要不是讓他聽進去就行了。零七不是個清醒的,零七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東西的。

    而文娘子只是用這種話來威脅他,並不會吧鶯鶯的事情給說出來,這不是文娘子的性格會說的是卿。

    再說了,現在葉不應該吧東西說出來的。這葉識一種不道德的行徑,溫暖娘子就算對於零七的身份感情興趣卻也不至於把這些事情說出去。

    她看着躺在牀榻上的零七,把一隻手伸出去,摸在零七的額頭之上,“諾,你欠我的東西我可是都記下來了,至於你要怎麼還給我,那就是另當別論了。你今天不清醒,那就是不算與你計較別的,其他的東西,等你明天清醒了,我們再細細來說。”

    牀榻上的人依舊是一動不動的,文娘子收斂了笑意,慢慢的收回手來,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時候不早了,你就先休息着,我回去,明兒一早來看你。”

    說完這話文娘子起身,看一看牀榻上這個幾乎不清醒的人,然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處地方。

    屋子裏冷風吹拂着,牀榻上的人手指微微動了動,究竟是否是清醒的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屋外,文娘子收緊了衣袖,不讓那些冷風順着袖口進來,然後又再次的看了眼天色,“啊,今晚有雨呢。”

    她最後看了眼身後的曲子,口中冒出來的白氣慢慢悠悠的飄遠許多。

    文娘子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然後葉開始往自己的屋子裏走過去。

    是割了一會兒纔看見烏鷺從外頭進來的,初春的京都晚間寒意有些重,烏鷺進來以後立馬的關上了門,然後給文娘子問了安,“娘子,奴婢都安排好了,估摸着明月姐姐已經睡下去了纔回來的,葉給她備了燒水用的符紙,明兒一早葉能有熱水用。”

    符紙是烏鷺翻找出來的最後一張,給了明月那文娘子這邊現在就得重新畫了,文娘子卻也沒有意見,她點了點頭,“不過話符的紙沒了,你明兒去城隍廟旁邊買點回來,記得告訴那個小販,來黃的,不要白。”

    黃紙話符是最好的選擇,白紙的威力和靈力都沒有黃紙好,這個其中的原因文娘子是不清楚的。可能葉得去問問複議那種轉麼從事這方面的會比較知道一些,至於其他的,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不過烏鷺聽不懂卻也沒有去問什麼,只知道按着文娘子的吩咐去做肯定就是沒錯的,於是便點了點頭,“奴婢知曉了都。”

    “記得明兒一早去看看零七醒了沒。”文娘子坐在妝鏡前頭,把頭髮拆散,烏鷺便自覺地到後頭去,給文娘子拿了木梳去順文娘子的頭髮,一連梳了幾下,把其中哪些打結的都給梳開,才轉身去後頭的架子上取了晚間睡覺的中衣過來給文娘子換。

    “奴婢曉得了,不過娘子,咱麼當真一點都不告訴他嗎”烏鷺問道。

    文娘子接過衣服來先進了屏風裏間去,然後一遍換了衣裳一遍答道,“既然是當事人的要求,我們葉答應下來,那麼於情於理都不能告訴他。”

    兩個人在說鶯鶯的事情。雖然當時是鶯鶯主動要求不要把自己的事情給告訴零七的,可是烏鷺當時就覺得不妥當,想了這麼一天葉還是覺得不大行。

    原因無他。只因爲鶯鶯那麼一個人,跟在零七身邊五年,最後甚至拋棄了自己的魂體就爲了救回零七的性命,怎麼說呢,這樣應該不只是報答那份食物與一吊銅錢的恩情了。

    烏鷺總覺得鶯鶯和零七之間的關係不應該就此斷開,哪怕是指在記憶智慧中的,可是葉應該讓零七知道,有過鶯鶯這麼一個人。

    烏鷺有些可惜,聽了文娘子的話卻還是不大開心的,“可是娘子,鶯鶯做了那麼多事情,到最後卻連一個名字都不能留下嗎”

    文娘子在屏風後頭穿上最後的外裳,然後從裏頭走出來,遞給烏鷺一張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白色符紙,“去端了水來燒。”

    烏鷺造就把銅盆連着水一起端進來放在架子上備有了,現在只需要把香爐拿過去,再點燃了符紙就成,於是便接過文娘子手中的符紙應下來。

    文娘子一個人會審坐到後頭的太師椅上,霧濛濛的眼睛裏映着烏鷺的模樣,“烏鷺,有時候人做一些事情並不是爲了能夠讓人記住她,只要零七活的好好地,那就是鶯鶯最大的願望了。況且,你要明白,時間的事情都說出來的話,有些東西就會變了。”

    一言一行都有可能給世事造成不可動搖的影響,鶯鶯選擇這般沒有存在感的離開,既是救了零七一命,也是給了自己另外的出路。

    這一世也許對於鶯鶯來說獲得太痛苦了些,能看着零七活下去,應該是她的要求與願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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