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鎖春深 >217.必須明白
    “烏鷺,你應該要知道的,有些人活着但是已經死了,但是有些人死了但是他也依舊是活着的。鶯鶯並不是沒人記住,你我能夠記住她,還有她曾經身爲花旦時候聽過她戲曲的主顧們,也許應該不記得名字了,但是總歸會能記得唱腔之類,鶯鶯並不是就這麼莫名的消失了。”

    文娘子這番話很長,也說的很慢,烏鷺聽着原本正在忙着燒水的手葉遲鈍下來,她也在思考這件事情。

    是否當真就是因爲這麼離開了消散了在這時間的所有蹤跡呢那當然是不對的。正如文娘子所說的,鶯鶯是有偶人記得的。

    可是烏鷺不大讚同這種想法,什麼別的人記得,都敵不過讓零七記得是好的,畢竟能夠讓鶯鶯在乎的人不是自己葉不是文娘子,更不是當初昭蘇鶯鶯的主顧,而是牀榻上正昏迷不醒的零七。

    任何人的記憶都比不上零七的記憶來的重要至少對於鶯鶯來說應該是這樣的。

    烏鷺一貫又是個情緒豐富得多,現在說起來難免會想的多一些,她忍不住去發反駁了文娘子,“可是娘子,任由我們誰去記住什麼,記得什麼,不是都比不過零七的一句記得來的重要嗎”

    畢竟對於鶯鶯來說特別的葉只有零七一個人而已了。

    文娘子坐在太師椅上,兩隻手都搭在那椅子把手之上,微微地閉起眼睛來,烏鷺的話她並沒有馬上去做應答,而是停頓了一會子,然後在烏鷺端了那燒熱的是過來放下的時候,她才睜開眼睛,緩緩地道,“烏鷺,有些東西,不必記得。記得鶯鶯又能如何鶯鶯不能轉世,所留下的魂體葉馬上要被我煉製成硃砂,就算記得鶯鶯,零七得到的也只是無盡的愧疚那應該不是鶯鶯想要看到的局面。”

    鶯鶯希望的是看到零七好好活着,復仇,重生,然後開心的活着纔是鶯鶯的願望,倘若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要讓零七一輩子記得自己,那應該就不是鶯鶯了,因爲那未免有些是自私的。

    所謂的鶯鶯,當真是一個心軟而又善良的小姑娘。其他的東西都暫且拋之腦後不談,至於鶯鶯來說,她無論對於零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都不會想要零七記得自己的。

    原因無她,只想讓零七開心快樂的活着的話,是不會希望零七去記住一個靈魂都不剩下只能從別人口中得知幾分相貌性情的人的。

    這一點上烏鷺不能夠理解也是正常的,文娘子知道這丫頭一貫感情豐富,她總覺得鶯鶯應該被記住,否則那種大無畏的付出便都成了泡影,這應該也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只能說是見解不同了。

    至於其他的,文娘子覺得自己的想法與鶯鶯是一直的,愛一個人,希望一個人幸福的話,是不會想要讓他去記住一個根本就不可能再活過來的人的,因爲那隻會增加對方的愧疚感和罪惡感,其他的東西便會引發那種無盡的愧疚之意然後在某一天可能真的會有巨大的影響。

    正事因爲太過在乎零七了,所以一切苦難和有可能發生的危險情況,鶯鶯都不想讓他去面對。所以寧坑就這麼直接放棄自己轉世重生的機會,更何況,不論怎麼說,這都是鶯鶯一個人的選擇。

    他們無法干涉,葉不應該去幹涉。

    “烏鷺,當初我們答應鶯鶯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這是鶯鶯自己的選擇,無論是把魂體獻出來,亦或者是對於零七的隱瞞,所有的一切都是鶯鶯的意思,也是她的要求。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過的東西嗎命數天定,上天註定了鶯鶯與零七是這麼個結局,俺麼就是這麼個結局,旁人無法更改命數。”文娘子的話裏帶着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哀與嚴肅只感。

    烏鷺繳了帕子遞過來,低着的眉眼裏已將含了淚意,“娘子,奴婢知道了”

    她說的那額笑聲,格外的讓人心疼。

    文娘娘子接過她遞過來的帕子,剛剛繳好了的帕子上還帶着溫熱的氣息。文娘子擦了擦臉,“乖,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渴死世間之事並不是完美無缺的,有些東西不能夠改變那就隨他去吧,”

    既然不能改變,那也不能夠強求。只好是隨他去了。

    文娘子的話讓烏鷺沉默下來,她確實是個感情極爲豐富得多人,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種豐富的情感葉會給自己帶來這種無所謂的東西。

    有些東西當真是不知道是最好的,一旦知道了你就是難過了葉毫無辦法。

    烏鷺自然而然的回感覺是難過的尤其是當他聽完文娘子的話以後,便越發的覺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也有錯誤或者是別的什麼,只要一旦開始對宇宙自己的想法有了懷疑。那麼有些東西就會從心底深處開始滋生蔓延,烏鷺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她的模樣也讓文娘子看着挺不好受的。

    可是這也是烏鷺必須要面對的顯示,文娘子從前就想要告訴烏鷺,這些東西都是她必須要要去接受和改變的,因爲沒有人能夠完全的按照自己想要的狀態去生活,就命運而言,休倫公平。

    有些人一生都安穩,有些人則一生顛沛流離客死他鄉,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人麼去接受這種改變。

    文娘子摸了摸烏露的頭,“烏鷺,你要接受這種改變,你要知道,所有的東西都不可能盡如人意,既然鶯鶯的願望是希望零七活下來,開開心心的活着,那我們就幫他完成好了。”

    這也算是兌現了當時對於鶯鶯的陳諾把,烏鷺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靠在文娘子的膝蓋上,“奴婢剛纔想了想,倘若是娘子的話,躺在那裏的是娘子的話,那麼奴婢肯定也會如鶯鶯一般選擇的。”

    這個話讓文娘子愣住,她是從未想過她會落到那種情況去的。

    可是葉不知道爲什麼,烏鷺的話說完,文娘子心底一陣陣痛,就似乎是她當真的經歷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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