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三隻燒雞,烤好之後幫我撕開,我墊餅子喫”陳楚一進門就吆喝道。
一旁的鄆哥兒聞着燒雞的香氣,口水都恨不得要留下來。
陳楚笑着看看對方“怎麼啦,鄆哥兒,怎麼看你像是多久沒喫肉似的”
“可不是嘛。”鄆哥兒見自己有些失態,猛地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我該有半年沒喫肉了,上一次還是西門大官人直接買了我三天的果子,這纔買了半隻回去與母親嚐嚐。”
“那好,一會一隻歸你,等喫完走時再買一隻,你帶回去喫罷。”陳楚點點頭說道,反正他自己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也不存在在這裏攢錢娶媳婦什麼的,總之掙多少花多少,不求將鄆哥兒收買,只要日後能幫上一些忙他便不虧。
很快燒雞就上來了,店家將燒雞已然撕開,碟子裏堆得高高的。
陳楚撿起一塊肉,又拿出紙包裏面還熱乎的燒餅,從中間撕成兩片,然後直接把雞肉塞了進去。
本身雞肉就是經過醃製,而且在燒製的過程中用泥土包起來,內在的油水沒有漏出來半分,所以也不存在乾的情況。
一口咬下,大朗燒餅外皮酥脆,裏面面質鬆軟,再加上雞肉本身味道極其鮮美,陳楚不禁感嘆真香。
這麼想想,武大郎也可以自己賣夾肉餅啊,那生意肯定比光買炊餅好多了。
一連吃了三個餅,陳楚才感覺自己肚子裏面的飢餓感消退一些。
這時鄆哥兒也學着陳楚的喫法,有模有樣的喫下去一個。
陳楚看着對方臉上滿足的神情說道“慢些喫,這麼多呢。”
“陳押司,你太厲害了,不光是打虎了得,在喫的上面也是這個”說着豎起自己的大拇指,對陳楚表示由衷的讚歎。
陳楚沒說什麼,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實在是現在條件不夠,要不然就按照帝都烤鴨那種的喫飯才叫美味。
“鄆哥兒,我看你與我大哥的關係還不錯”陳楚忽然問道。
現在誰人不知紫石街武大有了兩個能耐的打虎弟弟一個個都羨慕的不行,鄆哥兒也是如此,當初他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還回去纏着他母親問自己是不是有個在外面遊歷的哥哥,什麼時候回來也做個官照拂一下家裏
結果被母親訓斥了一頓“小兔崽子,你要是還有個哥哥,我早把你送人家養了,咱家可供不起你們兩張嘴”
但是現在,陳楚既然問起武大來,鄆哥兒當然要攀攀關係“那是,我和武大哥的關係也是這個”說着又豎起了大拇指。
這我沒說謊,雖然和武大算不上你們兄弟那麼好,但也算是互相幫扶了。
陳楚沒有戳穿對方的小謊言,而是點點頭“那就好辦了,我二哥外出公幹一段時間,我在衙門內有時無法脫身,如果大哥在外面受人欺負了,你可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到時候賞錢少不了你的。”
“好說好說。”鄆哥兒忙不迭的點頭“現在你二人在陽穀縣,哪裏還有人敢欺侮武大哥。”
“我是說如果,不管對方是誰,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鄆哥兒再次點頭答應。
最後在鄆哥兒千恩萬謝下,陳楚才施施然的朝着紫石街走去。
因爲他剛纔忽然想到,過不幾天西門大官人就得挨砸了,他得去安排一番纔行。
來到武大家中,還沒進門就聽得裏面的埋怨聲,不外乎就是潘金蓮又在罵武大沒用了,武大郎這個性子說又說不過,一般來說都是閉口不言。
見陳楚到來,潘金蓮立刻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滿臉笑容的招呼進來,又支使武大郎去廚房準備些喫的。
陳楚連忙說不用自己已經喫過了,讓武大郎安心就坐。
“小叔叔要是喫過了,不妨喝些酒好了,現在正值殘冬,外面也冷的緊。”潘金蓮一邊說着,一邊取過一個酒杯給陳楚篩滿。
“多謝嫂嫂。”陳楚笑着接了過來。
不知道怎麼的,在接過來的時候,潘金蓮似乎是不小心一般,柔弱無骨的溫熱小手捱了挨陳楚的手掌。
陳楚愣了一下,看向對方,只見潘金蓮雙頰浮現一抹桃紅之色,又看了看武大郎,只顧着喫菜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小動作。
潘金蓮也是在試探陳楚,如果陳楚也是之前武松那般反應,潘金蓮索性也就死了心。
陳楚頓了一下,隨即笑笑,穩穩的接過酒杯來一飲而盡“呼舒坦多了。”
然後看向潘金蓮故意說道“咦嫂嫂怎麼臉紅了可是這屋子裏太熱”
潘金蓮心中一蕩,有戲
果然不是人人都如那不懂風情的武二一般,一時之間陳楚在潘金蓮的眼裏看起來順眼多了,只等着以後有機會獨處時再好好撩撥一番。
“熱麼那我去開開窗。”武大郎只聽到二人說熱,憨笑一聲起身準備去打開窗戶透透氣。
開心了的潘金蓮此時看向武大郎的神色都好了些,一心在陳楚面前表現的她,當即就要自己去。
陳楚也趕緊起身“還是我來吧”
快步走到窗前,掀開窗戶,拿起旁邊的木棍就準備支起來。
“哎呀”陳楚忽然一個不小心,手一滑,直接將木棍從窗戶上丟了下去。
無辜的轉過頭來,看着二人“那個掉下去了。”
演技逼真,宛若一個做錯事的無辜大男孩。
武大郎嘴上說着沒事,沒砸到人就好,潘金蓮也春心萌動,心中狂呼“天吶,怎麼會有這般可人兒的漢子啊”
陳楚心中偷笑,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轉身跑到樓下,看看沒砸到人,撿回來之後,陳楚說道“這棍兒也太容易脫手了,這大冬天用硬棍兒砸到人家,少說也要被人家罵上一半個時辰。”
陳楚的本意是想引出後面的話,結果看向二人的時候,武大郎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潘金蓮的臉更加紅了。
陳楚“”
算了,我不和你這老司機一般計較。
於是找潘金蓮要了一些縫衣線,又要了個錐子,在木棍上小心翼翼的弄了個孔。
線的一端穿在棍子上,一端系在窗內。
這下就掉不下去了,我看你西門慶過幾天怎麼被砸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