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廠督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獨相七年方從哲
    謝常刁的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

    車伕叫老荀,聽到這話,也發自肺腑的笑了出來,道:“那我就先恭喜老爺了。”

    那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到底是誰,謝常刁也前前後後跟老荀唸叨過幾次,評價也是褒貶不一。

    不過很顯然,越往後面,謝常刁對於這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評價就越高。

    沒曾想,今天剛剛與他見了一面,就讓謝常刁像是脫胎換骨一般。

    自家老爺能夠走出這泥潭,老荀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官驛離應天府衙門不遠,沒有多久馬車就進入了應天府衙門內。

    謝常刁下了馬車後,就道:“老荀您也別歇着,等下去我書房找我,我些幾封書信,你幫我送出去。”

    “唉,曉得了。”老荀應了一聲,就開始伺候這拉車的馬大爺。

    回到書房中的謝常刁,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便一刻不停歇的直奔書桌跟前,開始研磨備紙。

    紙是上好的宣紙,墨是他個人最喜歡的雲墨。

    只是他研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屋內還有兩個人。

    “於福,友衝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裏”謝常刁疑惑的問道。

    葉友衝聞言看向於福,後者沉聲答道:“大人,我覺得這事兒會比較棘手,就拉着友衝讓他跟我一起在這裏等你,想着您回來或許有什麼新的吩咐,我也好第一時間去做。”

    謝常刁聞言點了點頭,於福說的沒錯。

    魏麒麟的到來,就像是投入湖面的一粒石子,掀起的漣漪只會大而不會小。

    儘管此刻魏麒麟給他透露的事情,只是京察。

    可是這鑄幣局造假貪墨可是也屬於京察的一部分,自打他踏入南京,南京就註定不會太平了。

    由此可見扈芝元第一時間決定殺掉魏麒麟,並非是目中無人,而是證明他把這件事情看的非常透徹,纔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做正確的決定,只是最後時運不濟爭鬥失敗了而已。

    而在這場風波中,謝常刁準備怎麼做,最後能夠收穫什麼,都需要第一時間去執行。

    儘管於福不願意喊謝常刁老師,可是卻實實在在的把自己當謝常刁門生看待。

    “你這麼一說,確實有事兒需要你去做。”謝常刁笑了笑,下筆疾走。

    沒多久一封書信就寫好,然後一點點將這書信摺好,然後遞給於福道:“你把這封書信交給你們都指揮使,他們便會將調到我應天府,最近這段時間,你先在應天府內做個文吏,等這風波過去了再說。

    五城兵馬司註定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你還是別帶着了。”

    聽到謝常刁話,於福愣了愣,自己自所以留着五城兵馬司,就是爲了能夠幫謝常刁收集一些信息,若是現在離開了,那之前所做的所以準備與鋪墊,不是都變得沒有意義了。

    “謝大人,我要是走了。謝大人您在南京的佈局不就”於福有些擔憂的問道。

    “都什麼時候還談佈局,這次過來的魏大人拿着皇上的聖諭註定是要大幹一場的,在這以後南京會成什麼樣都說不準呢。”說道這裏謝常刁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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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心細如髮的於福,注意到謝常刁對魏麒麟的稱呼,似乎透着一股尊重。

    一時間有些猶豫要不要詢問,謝常刁卻直接開口道:“你們兩個也不用琢磨這事兒了,那人跟我把話講的很明白,無論對錯,只要有能力,他就原因拉我出這泥潭。咱們厚積這麼多年,也該薄發了。”

    於福聞言眼睛一亮,慌忙拱手道:“那於福就先恭喜大人了。”

    像謝常刁這種自詡有能力之人,任官多年,也只能在南京這泥潭裏面折騰,正是因爲自己沒有靠山纔會如此艱難。

    顯然跟一些有能力之人搭上線,瞬間就不一樣。

    而他於福又何嘗不是,儘管有能力,也有功名再身,可是連基本的官,哪怕是九品都混不到,只得隱藏身份屈尊與一個五城兵馬司的小卒子。

    他此刻唯一的大腿,就是眼前這應天府府尹。

    若是謝常刁能夠在進一步,他於福自然能夠跟着水漲船高。

    葉友衝也慌忙恭喜。

    謝常刁笑着跟他們安排了一些事情,就讓他們先離去。

    當即隨手寫了幾封書信,這些分別對應不同的人。

    謝常刁在南京應天府任職多年,從通判做到府尹,可謂艱辛。

    而南京之內的佈局也不僅僅只是一個五城兵馬司於福。

    魏麒麟既然想要看看他的能力,他就大大方方的展現一下自己的能力。

    等老荀過來的時候,謝常刁就將那書信交給他,讓老荀安排人一一送過去。

    而這時,南京刑部尚書方從哲府中。

    兩個老傢伙對視而坐,有一種一爭高下的趨勢。

    這方從哲作爲浙黨中的佼佼者,雖說在與東林黨較勁之時,齊楚浙三黨同氣連根。

    可是在沒有了東林黨的南京,齊楚浙三地的官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友好。

    最起碼,他方從哲和黃彥士就沒那麼友好。

    說到這方從哲,也真是一個大人物。

    萬曆年間中的進士,名列二甲,而且文筆出衆,曾被當朝首輔王錫爵大肆褒獎。後又被東林黨葉向高看重。

    只是爲人耿直在官場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還在萬曆年間多次上書維護太子。

    可那時候誰人都知道朱常洛在神宗跟前不討喜,當了四十多年的太子,就可以瞧出來。

    而方從哲最高光的時候,曾在萬曆末年“獨相七年。”

    這個獨相自然不是宰相,而是類似宰相的首輔,只可惜從萬曆到泰昌,再到天啓。

    這一年之內換了三個皇帝,北京的權力更替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東林黨的逐漸壯大,以及閹黨的崛起。

    讓方從哲不得不告老還鄉,離開這是非之地。

    只是黨爭失敗的他,就連告老還鄉都不能,硬生生給他塞到了南京來任這刑部尚書,最後方從哲也就在這位置上一直做了下來。

    好賴爲大明做些事情,不管大小。

    而且遠離了北京那攤子烏七八糟的事情,心情也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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