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一百一十七章:咄咄逼人
    第117章咄咄逼人

    魏鸞一時間便只覺得氣血上涌。閃舞.

    原本她身子就沒有養的十分好,周諶那些藥,看似不怎麼傷底子,但傷了精神是真的,這會子鄭氏這番話一出口,魏鸞眼前一黑,坐在官帽椅上整個人晃了晃。

    齊娘嚇了一跳,忙扶穩了她:“姑娘怎麼樣?”

    她擺擺手,勉強撐着坐穩了,等稍稍平復下來,才示意齊娘無妨:“舅母是說,要我爹出面到處去求了人,請湖州知府視王法若無物,把表哥的案子壓下去,把人放回家去?舅母提起黎晏,我倒想再問一句,請黎晏出面,是要我爹去請,還是要我去請?”

    有些話,不能聽人說出口。

    自己心裏有再多的猜疑,也都只是猜疑而已,聽不到那些話,就永遠可以騙自己,那只是自己多心多想,也許舅舅和舅母並沒有這樣的心,更不是想要利用她。

    她不是不能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孫昶又是孫家的嫡長孫,連外祖父都格外看重,生怕這個長孫出差錯,真的就此命喪湖州。

    可是,他們就能這樣對魏家了?難道自己不是孫家的外孫女了?

    她和黎晏之間,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現如今,他們還要黎晏爲着她的緣故,再替他們擔待下一樁人命案。閃舞.

    魏鸞再提不起好聲好氣的模樣了:“黎晏的齊王府就坐落在齊州城,離魏宅也並不遠,舅舅和舅母若實在沒了法子,可以讓我爹幫你們引薦,自己去求了黎晏便是了。”

    她昂起下巴來:“方纔舅母一開口時,我便說了,我年紀小不懂事,有些事情,我聽歸聽,做不了主,也拿不了主意。事關人家陳家一條命,舅母說與我,我膽戰心驚的,實在沒有主意。這樣的話,還是叫舅舅去與我爹和大哥說吧。”

    鄭氏一愣,臉色自然也不好看,魏鸞說話毫不留情,已經是明着拒絕了她的請求。

    這個丫頭聰明過人,她又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在這時候提起齊王,到底是什麼用意呢?

    引薦?

    那位殿下要是個隨隨便便就能替人收拾爛攤子的,他們也不必到魏家走這一遭了。

    沒有魏鸞的面子,齊王怎麼會管昶哥兒的破事!

    更何況,魏鸞這話說的太絕情,說什麼年紀小拿不了主意,要找人只管自己去找,無非是不叫他們打着她的名號,到齊王殿下跟前去說三道四的,這是連後路一併絕了!

    來齊州之前,鄭氏聽到最多的,是孫昶這一條命,大多還是要指望齊王。閃舞.

    說到底,魏家離開京城多年,和廣陽王殿下還有沒有往來,誰也不知道,昔年魏業又是用什麼手段叫廣陽王舉薦了他,更沒有人知曉,俗話說人走茶涼,可以一點也不假,他們雖然安慰自己,說魏業就算是不在京中了,當年那些人脈,也總歸比他們孫家有法子,可實則眼下最能指望的上的,還是隻有齊王而已

    就是這樣,偏偏魏鸞這樣斷了他們的念想。

    鄭氏眼眶徹底紅了,其實落在魏鸞的眼中,連她一雙眼,都是猩紅而又猙獰狠厲的,只是鄭氏不知是真的有求於人,還是修養好,總之她強忍了下去,連高聲呵斥都沒有一下。

    “鸞兒,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孫妙微皺着眉頭,實在聽不下去,自然開口替她母親辯解兩句,“母親也沒說什麼,更沒叫你做什麼,進了門也說了,今兒是姨父做壽,這話沒法子開口說,叫他知道了覺得晦氣,心裏添堵。跟你講,原也不是指望着你能做什麼,你自己也會說是一家子骨肉,便當是說來解心中悶氣,又如何了?要你這樣咄咄逼人的質問母親嗎?你眼裏還有長輩嗎?”

    不,孫妙微其實,是變了的。

    在魏鸞的記憶裏,這個表姐說話都從不會大聲,她是個極美好的人,這天下所有的美妙,都不及她分毫,她何曾會這幅嘴臉對人呢?

    這件事情,本就是孫家做的不對在前,鄭氏今天在她面前開了口,到底是什麼用意,大家不過心照不宣。

    她說話是不好聽,也的確盛氣凌人了些,可那並不因爲她們有求於魏家,有求於她魏鸞,只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覺得她們太糟蹋骨肉親情這四個字而已。

    可孫妙微又說了什麼呢?

    行齷齪之事,卻不願擔這個齷齪之名,反而大義凜然的模樣,這樣冠冕堂皇的反過頭來指責她?

    鄭氏聽了她那些難聽話,都不再說什麼,分明氣極,滿眼猩紅,可嘴上卻一個指責的字都不說,或許是理虧,或許是開不了口,孫妙微又憑什麼?

    “大表姐這樣指責,倒像是我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可真的是我錯了嗎?真的是我咄咄逼人嗎?”她劇烈的咳嗽起來,齊娘皺着眉給她遞茶。

    魏鸞這會兒是真的叫一口氣氣的倒噎住,自然也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順勢接過了齊娘手中茶盞,吃了兩口茶,硬是把那口氣壓下去:“大表姐說得輕巧呢,我今年十三歲,舅母又是知道我在病中特意來看看我的,且不說我能不能替你們分憂,便是我如今病着,難道是該聽這樣煩心事的人嗎?我爹今日過生辰,是喜日子,怕晦氣,難道我這病着的人,反倒不怕這個了?”

    她一番話問的孫妙微面紅耳赤,又分明瞧見了孫妙微嘴角抽動,顯然還要反駁,魏鸞當下嗤了聲:“說這些傷了骨肉間的情分,我也覺得沒趣兒,舅母傷心的這樣,遇上這樣的事,見着我,想說上幾句,我做晚輩的,就是不能分擔,聽一聽也是應當的。可是大表姐要說這樣的話,那我只好與大表姐理論理論,不然顯得我盛氣凌人不懂事,沒教養一樣的頂撞長輩!”

    孫妙微簡直目瞪口呆。

    她說了什麼嗎?怎麼就引出魏鸞這麼一大車的話?

    她略擡了擡手,指尖微微發顫,正好指向魏鸞的方向:“你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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