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不如你妹妹
    第272章不如你妹妹

    “這道理我當然明白,可鸞兒是魏家的女兒,她有了過失之處,魏家一樣脫不了干係,爹,母親平日對我們是……”那到底是長輩,她能做得過分,魏鳶卻說不出口,收了聲不再提,徑直往下說,“可是爹,折騰的家裏不好,對母親又有什麼好處?所以我不信,蕙仙的失蹤即便和郡主的玉佩丟失有關,也一定和母親是無關的。”

    郭閔安爲這個鬧到府上來,可實際上蕙仙的失蹤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到如今沒人說得清,和秦令歆的玉佩丟失又是否有關,更掰扯不清楚了。

    但是就如魏鳶所說的那樣,即便有關,也和章氏大抵沒什麼關係。

    章氏平日對她們是不好,可是也不至於就糊塗到了這地步。

    魏家要是敗落了,對章氏又有什麼好處呢?這家業或許輪不着魏子衍來繼承,可只要魏家一日在,根基不敗,魏子衍好歹是個嫡子,喫喝用處一應都短不了他的,將來要娶妻,也不怕尋不着良配。

    倘或魏家一日衰敗了,魏子衍可就是什麼也沒有了。

    揚州章家早不復昔年風光,況且出嫁女從夫,再也指望不上母家,這點子道理,章氏不會不明白。

    魏鳶如此想來,便越發篤定了她心中所想,又擡了擡下巴:“難道爹覺得,母親和此事有關嗎?”

    魏業的態度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就站在那裏,眼看着魏業連連搖了頭。

    如此說來,他便是不信了。

    魏鳶長舒一口氣:“馮氏一開口便攀扯母親,眼下叫郭大人拿了她到府衙去,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亂子來。”

    她細細的觀察魏業的面色,見他也不似是動怒的模樣,纔敢說後頭的話:“爹,要不要再給大哥他們送個信兒啊?”

    魏業眯了眼去看她:“你想叫給齊王再送個信,催一催他們,路上再趕快一些?”

    魏鳶咬着下脣,心說這原也不是我的打算,只是眼下再說起孫喜,恐怕她爹又要拉着她問上好一通,實在是麻煩,而且孫喜的信兒沒能遞出去,是叫王川給攔下來的……

    王川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攔着孫喜?單單是因爲他出身齊王府,王川對他並沒有那麼放心嗎?

    這說不通。

    上回買通衙役往府外遞消息,就是交給了孫喜去辦的,爹或許另有用意,可總歸這件事情也沒有瞞着孫喜,不至於到今日一轉臉,王川又自作主張的不信孫喜了。

    王川在家裏服侍的幾十年,沒有一件事不是聽着爹的吩咐去辦的。

    要是照這麼說來,其實是爹不放心孫喜,也是爹交代了王川,不許孫喜再往外頭傳遞消息的。

    魏鳶心下一沉:“我是養在閨閣中的人,沒有那麼多的主見,更拿不了主意,只是今日郭大人登門這一遭,叫我心下實在是不安。一大早的拿了清樂院和我身邊兒的人,這便就算了,到後半天又跑來咱們家,這是針對着我,針對着母親來的……我實在是害怕。”

    她一面說,一面低了低頭,魏業順勢望過去,見她兩隻手交疊在一起,不住的搓弄着,倒真是一副害怕的模樣。

    魏業不免長嘆,原本以爲這個女兒也是個不錯的,現在看來,她的堅強,也不過是一時裝出來的罷了。

    他揉了揉鬢邊:“要給齊王去信也不是不成,可他們便是再急着趕路,也不會明日便返回齊州城,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實則沒什麼用處。郭知府今日登門拿了人,後半天再來,分明是從齊娘她們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連他自己也說,是祺玉先交代了,說齊娘私下裏見過這個蕙仙,你方纔不是也說,他是打發了曹祿來過一趟的,只是誰也沒驚動,只拿了馮氏再三的問過,仍舊是事關蕙仙。”

    魏業話音落下,擡眼看過去,想起曹祿,難免恨得牙根癢。

    當初他不同意這門婚事,敷衍着打發了曹家,也並不是覺得曹家如何配不上,說到底,是看不上曹祿這個人而已。

    他同曹祿打過交道,即便是再往前推,曹祿還在外阜爲官時,他對這個人也多少留意過。

    家裏的孩子年紀大了,慢慢都到了該議親的時候,同齡之間有不錯的孩子,他自然上心,何況曹祿又有功名在身,那時候魏業是想着,他若是個爭氣的,倒能與曹家聯這個姻,一則對魏鳶而言,是個好歸宿,二則於魏家來說,也是如虎添翼,將來的生意只會越做越順。

    只是他諸多留意下來,便知道,曹祿實非良人,何況他那個人,小小的年紀,心思卻沉得厲害。

    今次看來他真是沒有看走眼。

    衙門裏頭有那麼多的人,郭閔安怎麼就偏偏拉上了曹祿這個六品閒官兒了呢?

    要不爲着曹祿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郭閔安也不可能把這麼大的事情告訴他,他憑什麼?

    今兒個曹祿帶人到魏家,魏業現在想想,哪怕是他不曾見,也猜得出,曹祿必是趾高氣昂的姿態,端足了官架子,不把他魏家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裏,且郭閔安未必授意曹祿揹着宅子裏的人去問馮氏話,只怕是曹祿自己的主意,爲的不就是叫他們不及防備嗎?

    只是過閔安謹慎,沒敢傳了魏鳶到堂上去問話,而他的這份兒謹慎,便該是從齊王身上而來。

    “齊王殿下如果沒有給郭知府去過信,今日他不會登門來問你,而是會派了人到家裏來傳你到堂。”魏業黑着臉,緩緩的收回目光,沒再看魏鳶,“他說來好聽,說是顧及咱們家的顏面和你的名聲,畢竟閨閣女孩兒上了堂,傳出去不好聽,何況玉佩之事他暫且沒打算鬧開來說,便也怕城中傳言紛紛,回頭成鼎沸之勢,他壓不住。但這一切,說白了,都是齊王殿下與他施壓在前的”

    魏業拖長了音掉,攏指於紫檀木的小案上,輕叩三兩下:“人不能逼急了,何況是他一個四品知府。咱們再三的給齊王殿下送信,越發說起家中困境,殿下聽了你大哥和你妹妹的話,便只會越發給郭知府施壓。嚇唬他一次,他會心裏有個忌憚,對咱們還端着些客氣,可要再三再四的,他也是官場上混跡久了的人,多少年了都是底下人看他臉色辦事說話,把他的脾氣惹上來,齊王遠在湖州未回,他鬧開了,誰能拿他怎麼樣?”

    “可是他就不怕殿下與他秋後算賬嗎?”魏鳶歪了歪小腦袋,“爹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些。按着您說的,郭知府今次有所收斂,還不敢真的拿咱們怎麼樣,全是爲着殿下先警告過他,那也就是說,他聽進去了殿下的警告,曉得這裏頭的利害,纔會對咱們客客氣氣。眼下馮氏到了堂上還不知道會胡說些什麼,而母親又叫氣的身上不好,實在也是經不起折騰了,給殿下去個信,原也不是爲了叫殿下嚇退了郭知府,只是敲打敲打他,別把事情做的太絕,好歹給他自己留條後路,暫且別動咱們府中內宅女眷,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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