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二百九十六章:這事兒沒完
    第96章這事兒沒完

    是啊,之後的很多事情,要怎麼處置呢?

    王川的話,問的正是關鍵所在。

    現在他知道了全部的真相,那麼接下來呢?接下來又當如何?

    實際上,黎晏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做纔是最好的選擇。

    在知道了這樣的事實真相之後,他應該怎麼樣去面對魏業,還有阿鸞

    他一直都知道的,在阿鸞的心裏,從沒有一日忘記過孫夫人,哪怕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見過孫夫人,但是在她的心裏面,那個位置,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的。

    孫夫人爲生她難產去了,從她懂事以來,對章氏的態度就特別的差,也就是小的時候魏業還算疼愛的,不然少不了在她頭上扣上頑劣兩個字,一個姑娘家,生性頑劣,不服管教,這名聲便是壞透了。

    而阿鸞何至於對章氏那般不好,說穿了,小時候她是覺得,章氏霸佔了她親孃的位置。

    那會兒年紀太小了,實在不懂,什麼叫做生離死別,那個人不在了,就像是被什麼人擠走的,落在幼年阿鸞的眼中,就成了章氏的過錯。

    等到再大一些,閒言閒語聽的也多,雖然沒什麼人在她耳朵邊兒嚼舌根,齊娘大概也不會把她往歪路上帶,可是總歸她能聽到,事關她親孃,她一定往心裏去,再加上章氏對她本身也就不好,一來二去,那種仇視,就牢牢地刻在了骨子裏,誰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和心思。

    事到如今,他明知道阿鸞對孫夫人的感情,在知道了這些事情後,又應該怎麼去面對阿鸞?

    他的確是說過,這些事,即便他知道了,也不可能告訴阿鸞,不會叫她爲此而煩心憂慮,可那時是他不知道,魏業的心黑成了這樣子,更不敢想,從頭到尾,都不過是魏業的一場陰謀。

    孫夫人也好,阿鸞也罷,都只是犧牲品,是魏業這盤棋局上,必須在,卻又必然可以捨棄犧牲的那枚棋。

    “今天的事情,你會告訴魏業的吧?”

    黎晏不答反問,反而叫王川愣了愣神:“殿下覺得,我不該告訴老爺?還是以爲,我必定不會告訴老爺呢?”

    這種事兒,被揭穿了,就要早作打算,且在王川看來,老爺一定早就有打算的。

    當年的籌謀盤算,大約把數年後的種種都盤算進去了的,或許會有所不同,可是隨着時間流逝,二姑娘漸次長大成人,老爺這些年,也一定在心裏過了很多想法,總有一樣,是足以應對的。

    至少似今日發生的情況,雖然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老爺一定能夠及時補救。

    是以王川深吸口氣,靠着牆站直了:“其實殿下心裏很清楚,我怎麼會瞞着老爺呢?從來所有事情,都是我陪着老爺做的,哪怕有些,是連我也不知道的,可大事兒上,老爺從沒有瞞過我,也都是我在替老爺辦,事到如今,被殿下拿住了,我也向殿下坦白了一切,怎麼可能把老爺矇在鼓裏呢?”

    他話到這裏,見黎晏的脣角抽動了下,便失笑一聲,那聲音聽來更像是嘲弄,卻是自嘲,絕非嘲笑黎晏而去的。

    黎晏高高的挑眉,旋即又將眉頭皺起來:“你笑什麼?”

    “我今日與殿下坦白一切,是無可奈何。誠如殿下所說,鄭歸就在這裏,殿下既然有辦法拿捏着鄭歸,叫他無法從牢中抽身,就總有法子,不動聲色的把他從牢裏帶走,一直到帶到老爺的面前去,而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看着。”王川略搖了搖頭,“我說,或是老爺說,都是一樣的。”

    “你倒算的明明白白的,”黎晏嗤鼻一聲,聲兒完全是從鼻子裏擠出的一個音調,“你就不怕魏業會怪罪你?”

    王川好似遲疑了那麼一瞬,眼底也曾掠過茫然,可也就是短短一瞬間,眨眼的工夫,等黎晏再定睛,帶着審視的目光去看時,那些情緒,還有他臉上的神情,就全都不見了蹤影。

    他還是呆呆的靠在那裏,目光在黎晏和趙隼身上來回遊移着。

    黎晏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大抵猜到了他會說什麼。

    果然,在黎晏眉頭稍作舒展之時,王川笑着問出聲來:“如果換做是殿下和趙隼,殿下會怪罪他嗎?會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他身上去嗎?我想不會的”

    他拖了尾音,收回目光,望向了遠處,卻不知究竟看向何方:“殿下是會體諒他的。他爲殿下做了很多事,對的、錯的、應該的、不應該的,只要是殿下吩咐的,他早沒了自我,都替殿下辦了。到後來,真沒了辦法,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倒不如坦誠些,坦白些,說不得,人家還真不會輕易就揭穿所有的祕密和陰謀。既然是這樣,他又何錯之有呢?”

    黎晏知道,王川是不同的,魏業這樣的人,能夠重用王川,信任王川這麼多年,王川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當機立斷,這便是他的長處。

    而王川也永遠會在做出決斷之前,心中快速掠過此事對魏業是否有害這樣的想法,如果對魏業不利,他一定會再三斟酌,慎之又慎,可如果對魏業而言,都是一樣的結果,那他會選擇最好的處理辦法,便一如今日。

    他不會叫鄭歸走到魏業的面前去,不會再讓鄭歸和魏業兩個人去對峙,昔年的事情,魏業的口中,和鄭歸的口中,一定是不一樣的說詞。

    而且

    鄭歸已經見過了齊娘,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是跟着秦昭戰場殺伐,真正從死人堆兒裏活下來的人,過命的交情不是尋常人所能夠理解的,似魏業那樣無奸不商的唯利者,更體會不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誼。

    如今鄭歸心裏只怕恨死了魏業,恨不得親手殺了他,一旦見了面,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是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於鄭歸而言,魏業用這樣不堪的手段算計秦昭,那就是與秦昭爲敵,而秦昭的仇敵,就是他鄭歸的仇敵。

    這種情況之下,王川怎麼可能叫鄭歸見到魏業,就怕一時有什麼衝突,憑鄭歸的身手,想要魏業的命,他們這些人,誰又攔得住呢?

    其實到了如今,王川還是忠於魏業,護着魏業的。

    黎晏雖然能夠從他的話語中,多少聽出他的無奈,還有他對孫夫人的愧疚與歉意,但到頭來,他認準的主子,也不過一個魏業罷了。

    黎晏深吸口氣:“你要告訴他,就告訴他吧,他既然敢做,大概也沒什麼不敢認的。算計人都算計到廣陽王頭上去了,魏業膽子大,不怕捅破了天。不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