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二百九十九章:是我偷走的
    第99章是我偷走的

    其實尤珠有些委屈,是替魏鸞感到委屈的。

    這回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要說魏鸞自己能真切感受到,就連她一個丫頭,都能感覺得到,這府裏上上下下,對她們清樂院,有些異樣。

    姑娘這幾天病着,幾乎不怎麼走出清樂院,固然也有她不願意出去面對的緣故。

    可是她們做丫頭的,少不得每日忙前忙後,進進出出,這府裏頭的人,從前見了她們是個什麼模樣,如今見了她們,又是個什麼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更不要說昨兒後半天,她到廚房去給姑娘要一碗冰粉,臨走的時候,廚房的婆子大概以爲她人已經走遠了,背地裏編排她們姑娘。

    那會兒當珠不服氣,要回去同那婆子理論,還是她攔住了不叫當珠去。

    有什麼好理論的呢?

    姑娘回來有兩天了,打從第一天進門,就是昏厥過去,被大爺抱着進的家,但是再瞧一瞧,也就是除了回家那天,老爺他們往清樂院來了一趟,那之後呢?

    兩天過去了,老爺連面兒都沒露過,上房院倒是日日派人來問,但那是看着齊王殿下的面子。

    更不要說大姑娘

    那天她們姑娘剛剛轉醒,大姑娘就說了那麼一大車不中聽的話,哪一句不是在埋怨她們姑娘做事不謹慎?

    其實說穿了,這家裏頭,全都在怪姑娘。

    姑娘在病中,她不想把廚房的事兒告訴姑娘,可姑娘一向是個伶俐的人,自己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這會兒尤珠偷偷抹了一把眼淚:“姑娘凡事要想開些,就像我說的,日子總歸還是要過下去的,姑娘如今抱着這點子念頭,自個兒想不開,一則於養病確實無益,二則將來那麼長的日子,難道一輩子就這樣了嗎?這次的事情是意外,又不是姑娘願意的,真要說罪魁禍首,那倒不如怪元樂郡主。這樣要命的東西,她好端端的,何苦要留給姑娘呢?”

    尤珠從來都不是個逞口舌之爭的人,她比當珠穩重,也比當珠更有分寸,這就是魏鸞有好多事兒,願意交給她去做的原因。

    只是今日,她突然提起秦令歆

    魏鸞略怔了怔,並沒有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卻十分明白丫頭的心意。

    她覺得心頭暖暖的,一旁當珠大概是見她面上有所鬆動,便也跟着附和了幾句,勸起她來。

    魏鸞正待要說些什麼,眼風一斜,掃過了長廊盡頭處鬼鬼祟祟的丫頭。

    她眉目間一冷:“是誰在那裏!”

    爲着她拔高了音調,當珠和尤珠也嚇了一跳,紛紛回頭去看,果然瞧見個青衣圓臉兒的丫頭躲在那裏偷看偷聽。

    當珠來了脾氣,三兩步橫跨過去,那丫頭卻也沒有立時撒腿就跑,反倒呆呆的站在那裏,等着當珠上手擒住了她。

    等把人帶近了魏鸞身邊,魏鸞纔看清楚,這是她屋裏頭專門侍奉茶水的丫頭添香。

    她一擰眉:“你不好好的當差,躲在廊下偷聽什麼?你也是打小就跟着我服侍的了,知道我一向最討厭你們鬼鬼祟祟的,有什麼話,有什麼事,大大方方的跟我說,咱們主僕之間,有什麼都能好好談,你這麼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

    如今魏家多事之秋,魏鸞自然也就多了心。

    添香見她面色不善,撲通一聲跪下去,就跪在魏鸞的腳邊兒,又一個勁兒的衝着她磕頭,哽咽着,到後來就成了泣不成聲。

    她哭哭啼啼的好半天,額頭都磕紅腫了一大片,可是話卻什麼都沒說。

    魏鸞原本在病中就頭疼得厲害,聽她吵鬧,又見她是這幅模樣,當下有些不耐煩,更兼生氣:“有話就好好說,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她一面說,一面擡手在鬢邊太陽穴處壓了壓,試圖緩解頭疼的症狀。

    尤珠立時便明白了,拿腳尖兒輕輕踢了添香一回:“姑娘還病着,你在姑娘跟前哭啼吵鬧,作死嗎?”

    她咬重了話音,添香彷彿嚇了一跳,訕訕的收了聲,哽咽着支支吾吾了好半晌,到後來,魏鸞才勉強聽清楚,她說什麼對不住姑娘,對不起魏家一類的話,又說什麼害怕,什麼不敢。

    魏鸞眉心突突的跳着,聽的雲裏霧裏,越發糊塗起來,便冷着嗓子呵斥了她:“你先是偷偷摸摸的偷聽我們說話,這會兒又哭哭啼啼不成樣子,便是開了口說了話,也還是這樣子支支吾吾的,叫我一個字也聽不清楚!添香,你不是第一天在清樂院當差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添香一直到這會兒,才稍稍緩過那股勁兒來。

    她抹了一把眼淚,聲兒抽抽了兩下,總歸比先前順暢了些,才叫聲姑娘,又磕個頭,等到直起身,才正視着魏鸞:“姑娘的玉佩,是奴婢拿走的。”

    魏鸞瞳孔登時放大,就連一旁的當珠和尤珠也大爲驚駭。

    當珠到底是個不夠穩重的,魏鸞那頭還沒問話,她反倒先跳出來責問添香:“怎麼是你拿走的!你怎麼知道姑娘有那枚玉佩?”

    添香臉上寫滿了後悔和委屈:“我是無意中聽見忍冬姐姐說起的,說那玉佩價值連城,要緊得很,一定要看顧好了。那幾天齊娘病着,也分不出精神顧着那玉佩,都是忍冬姐姐每日去看,可是姑娘您知道,忍冬姐姐她一向她一向”

    她好似不大敢說,怕到了這時候,還要攀扯忍冬,落在魏鸞的眼中,就更成了她的不是。

    是以她吞吞吐吐了須臾,又轉了話鋒:“忍冬姐姐也只有頭一日,仔細認真的去檢查過,之後的兩三天,都撂開了手,奴婢就是那時候,偷偷摸摸的把玉佩拿走的。後來齊娘身上一直不大好,總是病病歪歪,忍冬姐姐大概也是發現玉佩丟了,哪裏敢叫齊娘知道,所以就跟齊娘說,不如那玉佩就交給她來看顧着,也省的齊娘日日分心,反倒於養病無益。齊娘大概也是沒想到,這麼大的事兒,忍冬姐姐也敢糊弄,這才順着她的話,由着她去了。”

    “你偷了那枚玉佩,那東西又是怎麼到外面去的?又是怎麼鬧到了衙門裏去的?”魏鸞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她當然知道添香沒說完的話,是想說什麼。

    忍冬也是她屋裏近身服侍的,可是從來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她都不交給忍冬去做。

    那個丫頭是個馬虎的人,又憊懶,一天不督促着,她就偷一天的懶,雖然也是個忠心的,可就是不勤快,能敷衍過去的,總是敷衍過去,齊娘和尤珠她們從前也沒少說她,可她大多是當時改了,過後還是那個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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