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三百二十五章:會不會是他
    第325章會不會是他

    一時氣不過嘛,這樣的事兒,任什麼人都有過,黎晏自個兒也不例外,魏業的事兒,不是也一樣叫他一時之間意難平嗎?

    魏鸞能這樣說,他心下反倒安定多了,至少不怕她爲這個事兒心裏憋屈的慌。

    原本從湖州回來之後,她身子就一直不好,多少的補藥送到魏家去,可週諶每每回話,還是說要靜養。

    她纔多大點兒的人,小小的年紀,身子拖累成這樣,他看着都心疼。

    周諶倒是說過,要說十分要緊,那不至於,落下病根也不大可能,無非是累着了,又操心勞頓的,必須的靜養,才能把損了的元氣給補回來。

    如今好不容易看着她稍見了豐腴,面色也漸次有了紅潤顏色,總不能說爲着到王府來一趟,又生了一肚子的氣,更折騰出病來。

    黎晏有心寬解她,便不想叫她再去想先前的事兒,岔開了話題:“今兒怎麼想起到王府來?我聽周諶說,你身上還是一直不好,精神倒是比剛回來的那幾天好多了,但總還是要吃藥,不在家裏好好養着,到外頭瞎跑什麼?”

    魏鸞臉上終於有了笑意,大約也是怕黎晏過於擔心,她伸了手,也終於拿了旁邊兒小食盒中放着的精緻糕點,送進了嘴裏去。

    她細嚼慢嚥的品過一回,才拍了拍手,把芙蓉酥沾在手上的糕點殘渣拍掉:“你前頭不是懷疑起齊娘嗎?我今日去問過她了。”

    黎晏眉心一擰,下意識的面色一沉:“你怎麼還特意去問她。”

    “這事兒憋在心裏,我想不通。你那天雖然一直說,並不是有意要懷疑齊娘如何,可話裏話外的,本就是那個意思,咱們一起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你嗎?你無非是怕我覺得你疑心齊娘,我一味的袒護齊娘,爲這個惱了你,回頭勸不下我,纔不敢把話說的太死。”

    魏鸞斜了眼覷他:“可我知道你並不是那樣的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猜疑齊娘。我今兒再三的想過,還是去問了她。”

    黎晏便也不好再說什麼,誰叫他喜歡上的,本就是個極聰慧的姑娘,真是什麼話也瞞不過她,什麼事兒也逃不過她這雙眼。

    他便無聲的低嘆了一回:“那齊娘是怎麼說的?我想,你去問她,必定不會是大張旗鼓的,怕是你自個兒去見了她,又私下裏問了她這些話,而齊娘嘛……她奶你一場,從小把你看顧到大,真心實意一定有,從前的種種,如今想來,齊娘也的確是處處都真心維護你的,你隻身去見她,開誠佈公的與她談起玉佩的事兒,她大概也不會一味的胡扯來誆騙你吧?”

    魏鸞嘴角的弧度便更大了:“你真是把人心琢磨透了。”

    這不像是什麼好聽的話,只是黎晏曉得她並沒有別的意思,是以只當沒聽見:“那你來找我,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呢?”

    “是,卻又不是。”

    魏鸞模棱兩可的回了他一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打量了會兒:“原本的確是齊娘指使了添香,把玉佩給偷盜出去,目的是爲了驚動了咱們,好叫你儘快帶着我從湖州回城來。齊娘到底還是顧忌着陳家的,總覺得我跟着一起去,怕陳家會暗地裏動什麼手腳,對我不利,又說雖然有你在,可強龍不壓地頭蛇,怕真出了事兒,我仍舊少不了喫一番苦頭,畢竟昔年陳家的確是叫我們家從京城擠走的,即便時隔多年,人家也未必能放下這段恩怨,如今又是殺了人家家的孩子,人命關天的事兒,咱們突然到湖州,傻子也知道是爲什麼去的,豈不是欺人太甚嗎?齊娘自個兒在家裏瞎琢磨,越想越害怕,就怕我出事兒,但她也知道,一味的寫了信來勸我,我只怕不會聽,且你也是知道的,我那時心裏還是想要救我表哥的。”

    黎晏聽到這兒便大概明白了。

    魏鸞有心救孫昶,他早看得明白,不然也不會爲孫昶的案子那樣上心,無非是不想叫她一個人悶在心裏着急上火的罷了。

    齊娘對她真的是極用心的,自然也能看得分明,所以齊娘知道,即便是寫信苦勸,她也必定不會離開湖州,救不出孫昶,她怎麼肯走呢?

    但是齊孃的擔心無不道理,反正他們在湖州那時候,城中不是的確流言四起嗎?

    雖然到如今爲止,他仍舊不知道,那樣的流言,究竟從何人之口傳出,但不管怎麼看,那是衝着阿鸞和魏家去的,其實也就正印證了齊孃的擔心。

    畢竟是人家陳家的地界兒,多少年了,本就是從湖州發家的人,離開京城後又再沒挪過窩兒……

    黎晏抿起脣來:“所以她叫添香偷走玉佩,原本的打算,應該是要告訴孫喜,讓孫喜想了法子給我們送信。元樂的玉佩是極緊要的東西,平日放在她自己手上,倒不顯得如何,可是她一時送給了你,既落在了外人手上,這東西就丟不得,弄不好吃不了兜着走,這道理你懂,我更懂,一旦得知玉佩丟失,哪裏還顧得上孫昶的命案,至多威逼利誘了湖州知府盡心徹查,卻絕不會再在湖州耽擱時間,只能馬不停蹄的往家裏趕。”

    魏鸞點頭說是:“而齊娘本來就沒打算真的把事情鬧大,等咱們回了家,把玉佩尋回來,也就不了了之。再說了,即便是咱們要趕回來,我大哥總歸是要留在湖州處置這個事兒的,到時候你也露過面了,湖州知府也曉得你的態度了,縱使只把我大哥一個人留下,他也不會對我大哥太放肆,畢竟還有你的面子擺在那兒。其實要說起來,也算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這話不假,要照這樣說來,齊娘本來是沒有壞心思的,且實實在在的是爲魏鸞好的。

    可是之後,事情又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的呢?

    黎晏不是個糊塗的人,而他心裏篤定,齊娘也不會在這上頭騙魏鸞,況且也實在是沒必要。

    有時候人的感覺就是這麼直觀的,他本來懷疑齊娘搗鬼,可聽了這些話,頭一個感覺便是,齊孃的確無辜,而她也不算是存了壞心,只不過到頭來,好心辦了壞事兒罷了。

    至於說添香偷走那枚玉佩,又夥同王全弄到府外變賣換了銀子,只怕這其中,另有內情。

    黎晏面色一沉:“所以添香偷走玉佩的事情,其實背地裏,指使她的,另有其人?這件事情細細想來,令人驚恐。本身齊娘指使了她,可是她背後真正的主子,藉此機會,正好叫她索性把玉佩弄出府,把事情鬧大了,弄得你們家不得安寧。而這事兒一旦暴露了,齊娘也不敢說出實話,更不敢指認添香,就像是之後她上了府衙大堂時候的表現一樣,三緘其口,壓根兒就沒有把添香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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