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鸞令 >第三百二十六章:環環相扣
    第326章環環相扣

    有關於這一點……

    魏鸞想,她是關心則亂了。

    宋家的確對魏家虎視眈眈,而且從宋家前世的所作所爲看來,他們是一直都希望魏家不得善終的。

    說到底,誰也不會甘心屈居人下。

    從前魏家沒有回齊州的時候,宋家是數一數二的大戶,齊州城中誰不高看他們家一眼呢?

    可是等爹帶着他們一家子搬回了齊州城,宋家就只能往後靠,這種心理落差,導致了宋家對魏家的不滿。

    只是黎晏眼下所言,也不無道理。

    那枚玉佩,姐姐和祺玉是曉得其中厲害的,就算再怎麼糊塗,也不至於告訴了宋家人。

    再說了,姐姐心裏也一直都覺得,上回她在宋宜手上吃了虧,到頭也沒能找補回來,雖然近來她一直都覺得,姐姐對她的態度奇奇怪怪的,但在這件事情上,姐姐總歸不會向着宋家人就是了。

    姐姐也是大哥一手教導的,大是大非還拎得清,也不至於說拿了這樣的事兒叫宋家來整治自個兒家裏頭,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是以魏鸞面色略沉了沉,又搖了搖頭:“倒是我把這茬子事情給忘了。那會不會……”

    她抿起脣,又擡眼看黎晏:“如果是宋家早就收買了添香呢?”

    她一句話反問出去,緊接着自己就又矢口否認了。

    齊娘是有分寸的,本來也不是存了害人的心,即便是指使添香偷了玉佩,也並沒有告訴添香那玉佩的真正來歷,是以添香並不曉得,那是秦令歆的東西,又如何知會宋家呢?

    只能是指使添香把玉佩偷盜出府的人,一早先曉得那玉佩緊要,纔會指使了添香乾這樣的事兒,說來說去,這個人,只怕還是要着落在他們家裏頭。

    ……

    魏鸞走了。

    她其實有很多的問題弄不清楚,想叫黎晏與她解惑,可偏偏又有好多話,黎晏根本沒法子同她說,只能遮掩過去,說此事他會放在心上,會好好的調查清楚,才叫趙隼一路送了她離開王府不提。

    等趙隼送了人再回來,黎晏揉着眉心,愁眉不展。

    趙隼三兩步上前去,黎晏略一擡頭:“你去問孫喜,前頭鬧的阿鸞心情不好的那一宗,孫喜是怎麼說的?”

    故而趙隼便把蘇辛的事兒回了,倒也並沒有替蘇辛遮掩什麼,回的十分詳盡。

    黎晏沉着臉兒聽,越聽臉色越難看:“你打發他離開王府了?”

    趙隼說是,越發把腰桿彎下去:“奴才不想叫他再到主子跟前來回話,且這些事情,他也都認了,奴才便自作主張,打發了他。”

    其實要說打發了個奴才,黎晏也沒什麼好計較的,而且聽趙隼說這話的意思,在蘇辛看來,他是有苦衷的,只是那樣的苦衷,他又沒法子與任何人說起,是以即便是到了自己的面前來,只怕蘇辛也仍舊是那番說辭,什麼都問不出來。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不要再見了,省的越發惹了他生氣惱怒。

    黎晏嘆了口氣:“你從一開始的時候,是覺得魏業趁着我們離開齊州的時候,收買了王府裏的人,後來孫喜跟你說起蘇辛,你便覺得,蘇辛背叛了我,所以才又去找了他?”

    實際上也不全然如此,只是大概其是這樣的,趙隼也不想解釋那麼多,就點了點頭,說了聲是:“蘇辛倒是很坦然,奴才問他,他就承認了,不過後來他說,他從沒有想過要背叛……”

    趙隼聲兒略一頓,偷偷地擡眼打量過去:“其實主子,蘇辛四年前的模樣,猶在眼前,即便是他入了王府服侍的這四年間,也從沒有過逾越或是出格兒的時候,如今突然說,他叫魏業收買了……奴才信他是有苦衷,只是他不肯說,咱們也不好追問什麼,問到最後,怕他也不會坦然開口。只是主子,魏業這樣的心思,未免可惡。”

    “又有什麼可惡的?”黎晏聽來覺得好笑,嗤了聲,“魏業的心思,你是今日才知道的嗎?他那個人,什麼時候不是利益至上的,不然他能把魏家的生意做的這樣大,這十來年下來,順風順水的?雖然我現在拿不準,他是爲什麼要在王府中安插眼線,但總歸有他的用意。而且你瞧,他費盡心思買通了蘇辛,卻爲今日這樣一件小事,就又捨棄了蘇辛……”

    這其實是黎晏所想不明白的。

    他對蘇辛,不管怎麼說,都是有知遇之恩的,魏業要想收買了蘇辛,必定要下一番功夫,可是又爲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能輕易捨棄了蘇辛。

    一則魏業的確是個果決的人,當斷則斷,二則……魏業今次行事,心思實在叫人難測。

    “奴才原本是覺得,他就是存了心要噁心主子,順帶着噁心二姑娘的,您想啊,二姑娘一向是個護短的性子,孫喜是她挑出來的人,從您手上借走了,帶進魏家去的,蘇辛當着她的面兒,這樣子編排孫喜,二姑娘聽來,怎麼可能不生氣呢?”趙隼一面說着,一面撇了撇嘴,“橫豎如今魏業在您跟前是無所遁形的了,大概是想借此告訴您,他有本事在王府安插眼線,也有本事叫二姑娘的日子不好過。上回您去魏家,他說起話來,不就是底氣十足的嗎?現而今看來,他就是因爲手上有這樣的資本在,纔敢那樣子的硬氣的。”

    他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要說在王府安插眼線,那沒什麼,可是能叫阿鸞的日子不好過,這一定是戳中了他的軟肋的。

    黎晏深吸了口氣,突然又想起了添香的事情來。

    方纔當着阿鸞的面兒,他沒法子說,這會兒他一擡眼,看看趙隼,又平視前方出了好一陣的神。

    趙隼掖着手站在旁邊兒,見他久不說話,像是在沉思着什麼事兒,一時也不敢開口打擾。

    大約莫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黎晏回過了神來:“阿鸞今天過來,跟我說,添香偷走元樂玉佩的事情,一開始是齊娘指使了她,可是齊娘是爲了叫我帶着阿鸞早日從湖州回來,她怕阿鸞在湖州,要在陳家人手上吃了虧。可是她絕沒有讓添香把玉佩弄到府外,把事情鬧大,且也不曾將那玉佩的來歷告訴添香。之後添香做的這些事,怕是另有人在背後指使了她的。”

    趙隼呼吸一滯,面色微變。

    他了解自己的主子,主子絕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提起這件事,方纔他們一直在說魏業的用意,這會兒說起來,那就是懷疑此事和魏業有關了。

    他深吸口氣:“可是主子,弄丟了郡主的玉佩是大罪過,魏業怎麼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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