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是四年前那個單純無邪的豪門小姐了,讓我輕而易舉的相信他,那我離婚後所喫的苦頭,不就白吃了?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我問道。
陸軒澤眸光閃閃的看着我,毫無掩飾的說道,“現在韓氏集團已經失去了競標資格,想要突圍,已經不可能了。但是,如果你能幫我拿到凌慕卿股權的定價,我就可以在張素芬那裏取得信任,幫你繼續調查!”
呵?我的心裏已經有了結論,還是讓我幫他入圍競標的事情!
我冷笑着,嘴角上掛着一絲譏諷,“陸總,你別忘了,我雖然跟凌慕卿的關係不一般,但是那是他公司的高級機密,你讓我幫你,就是在跟整個凌家作對,而不是跟凌慕卿。”
“若依……”陸軒澤還想再說着什麼,卻被我突然打斷了。
“到此爲止吧,已經沒有必要往下談了。我不傻,我不會爲了你一個不確定的結果,而搭上自己的命。”
我冷笑一聲,起身離開。
在我剛踏出一腳的時候,背後傳來陸軒澤的聲音。
“若依,你爸的罪名,還有你爸的死因,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能幫你查到。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話,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聞言,我徹底怔住,雙腿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心驀然的收緊,淚水,已經淹沒了臉龐。
“希望你不要食言!”
我緊咬着嘴脣,直到感覺到舌尖有血腥在蔓延。
邁着沉重的腳步,我出門買了一瓶酒,打車來到了墓園。
墓碑上,爸爸的遺像,神情肅穆,周邊,一片荒涼。
我跪倒在爸爸的墓碑前,哭了很久,直到眼睛酸澀,再也擠不出半點的淚水來。
我抱着爸爸的墓碑,一聲聲的痛哭,“爸爸,你在下面過得好嗎?我想你了……你告訴女兒,現在該怎麼辦?”
“是女兒不孝,讓您死的不明不白。可是,我真的不想辜負慕卿,不想再跟他有什麼誤會,他對女兒真的挺好的……”
我就這樣的一遍遍說着,可是爸爸在照片上依舊那麼的安詳。
我將酒瓶打開,繞着他的陵墓前將酒灑完。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像這邊走來。
人影是個接近中年的婦女,穿着十分樸素,手裏捧着一束鮮花,看來是拜祭我爸的。
當她走進,我才認出來,那是我爸生前公司的財務祕書,曾紅。
聽爸爸說過,曾紅是個貧困家庭的孩子,當年她從高中到大學的學費,都是我爸資助的。我爸對她有恩,所以她大學畢了業之後,就來到了韓氏集團上班。
“曾姐,您怎麼來了?”看到女人走進,我跟她打着招呼。
“小姐,沒想到這裏遇見了你。我是來看韓總的。”她說着就要跪下,臉上帶着掩蓋不住的悲痛。
我急忙扶着她,問她怎麼了。
許久,她纔開口
曾姐說着,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急忙安慰她,問道,“你有學歷,也有工作經驗,爲什麼不找個好一點的公司上班?”
“我的命是韓總給的,沒有韓總,我怎麼可能有了今天?我想報答他的資助之恩,就答應了張素芬的要求。可是,韓氏集團還是沒有保住,她要賣了韓氏集團,現在整個公司,都人心惶惶了。”
聞言,我徹底的怔住了。沒想到,陸軒澤竟然說了實話,韓氏集團真的要不保了。
我跟曾紅聊了很多,然後將她送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來到凌慕卿的公司,打卡,上班。
一早,凌慕卿就組織召開了緊急會議。
他坐在那張總裁椅上,嚴厲的強調了關於這次股權競標的保密問題。然後聽着下面公司領導彙報着關於這次股權競標第二輪突圍的準備工作。
可是我坐在那裏,根本靜不下心來。
腦海裏,一直是昨天跟陸軒澤見面的畫面,他的話,徘徊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眼看着會議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咬了咬牙,痛下決心……
我抱着肚子,裝出一副喫壞了肚子,着急上廁所的樣子,走到凌慕卿的身邊,湊到他的耳邊請假上廁所。
他沉眸看了我一眼,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看着我。
凌慕卿沒有說話,而是揚了揚頭,表示同意了。
總裁辦公室裏,一片令人心顫的寂靜。
我坐在凌慕卿的電腦前,握着鼠標的手,一直在冒着冷汗。
電腦屏幕上,一直提示着密碼錯誤,還剩最後一次輸入的機會。
我竭力的保持着深呼吸,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
當我把自己的生日當成密碼輸進去的時候,電腦彈出了桌面程序……
來不及多想,我搜尋着關於這次股權競標的詳細資料,然後拷貝到已經插上的U盤裏。
我慶幸自己成功的時候,心卻沉甸甸了下來。
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背後早已經溼透,就在我準備拔掉U盤的走出去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隱隱的腳步聲。
我將U盤裝進兜裏,電腦合上,然後站了起來。
此時辦公室的門應聲打開,何詩琪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韓若依,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竊取公司的機密,可是要坐牢的,不知道你準備好了沒有?”
她冷冷的笑着,眼裏冒着報復性的火焰,臉上更是寫滿了嘲諷。
我忽然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佈滿夾子的陷阱裏,無論如何掙脫,都逃不出去。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我正欲解釋,卻忽然看到,凌慕卿冷着一張臉,深邃的雙眸裏淬着冰冷一樣的眸光,慢慢的向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