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雪抿了抿脣，便說道：“我剛好要去給顧以瞳說話，我先走了。”
說完她也不等傅清野回覆，就走了。
看着姜漫雪離開的方向，傅清野忍不住嘆了口氣。
然後，他打了個電話：“準備輛車。”
而姜漫雪則對此一無所知。她抱着畫很快就到了顧以瞳的家門前。
門打開的時候，顧以瞳顯然是愣在了原地。她呆呆的看着姜漫雪，直到姜漫雪跟她打招呼，纔回過神來。
“曈曈，你怎麼了？”姜漫雪眨着眼睛，露出些莫名的表情，“怎麼這樣看着我？”
“沒、沒什麼。”顧以瞳下意識的擋在了門前。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漫雪，你怎麼來了？快點進來。”
姜漫雪抱着畫框，小心翼翼的進門，跟顧以瞳小聲的打趣。
“我還以爲你這麼猶豫，是不想讓我進來呢。”
顧以瞳在她身後，表情有些尷尬，“怎麼會呢？不過，你過來怎麼沒有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我想給你個驚喜啊。”姜漫雪笑起來，眼睛裏閃亮亮的，“還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會啊。”顧以瞳親暱的拉住了姜漫雪的手，“我正想着你呢，你就來了。說起來，我們真的是心有靈犀了。”
姜漫雪點着頭，連連的應了幾聲。
然後看見姜漫雪緊張的環視周圍的表情，顧以瞳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她拉住顧以瞳的手，笑着開口：“別擔心，我媽今天不在，她一早就出去了。”
顧以瞳說完，姜漫雪才放鬆起來，輕鬆的舒了口氣。
“我之前說好的來給你送畫的。已經完成了。”姜漫雪說着就已經把手裏的畫輕輕拍了拍，“正好我今天有空閒，所以就給你送來了。有時間幫我看看嗎？”
顧以瞳臉色有些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牽扯着嘴角，極其勉強的笑了笑。
“好啊。當然有時間。”
這麼說着，顧以瞳就帶着她往畫室的方向走去。
“來畫室裏說吧。”
“好。”姜漫雪抱着畫跟在顧以瞳的身後，她的目光在顧以瞳轉身的時候略顯的有些深沉。
如果是在以前，顧以瞳是不會有這種行爲的。
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畫就抱過去，然後迫不及待的打開看個究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面無表情的轉身，略顯生硬的帶着她走到畫室裏去。
彷彿能延長她把畫打開的時間就是最好了。
可是，路程並沒有多久。姜漫雪跟在顧以瞳的身後，進了她的畫室。
“瞳瞳，你這些年畫了好多畫啊。”姜漫雪眼看着畫室裏幾乎快掛滿的畫框，有些感慨道。
雖然她知道顧以瞳這幾年確實很用功，但是沒想到她居然拼到了這種地步。這還只是牆上掛滿的，還有許多都豎靠在地上，並沒有被懸掛起來的，都被蒙上油布保存在那裏。
顧以瞳則顯的有些漫不經心。
“也沒有多少。”顧以瞳垂了垂眼睛，“還有一些沒有裝裱起來。不過老師說我還不行，還需要繼續練。”
這話其實半點兒沒摻假。
其實，顧以瞳在姜漫雪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在冷笑了。
姜漫雪把自己的畫放在了一邊。
她走到畫室正中央的畫架前，好奇的看了看被畫布蓋着的畫框，饒有興趣的問：“瞳瞳，這是你的新作嗎？能不能給我看看？”
這麼說着，姜漫雪就已經伸出手去。
她的手還沒有觸碰到畫布，緊接着突然被顧以瞳喝止：“別動！”
然後，顧以瞳快速的走到畫架前，很緊張的站在前面擋住。
“這幅畫不太成功，是我畫廢的一張圖，還是不給你看了。”這麼說着，顧以瞳把畫架往旁邊挪了挪，並且在畫架上多加了幾個固定。
這模樣分明就是不想給姜漫雪看。
姜漫雪抿了抿脣，露出個有些歉意的眼神。
“抱歉，瞳瞳。”她不好意思的看着顧以瞳，跟她道了個歉。
顧以瞳搖了搖頭，抓緊把這件事給揭了過去。
“好了，不說我這幅畫了。快把你的畫拿過來，給我看看吧。”顧以瞳雙手扶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快點去把畫拿過來給自己展示。
姜漫雪也不拒絕。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畫架一眼，轉過身去抱自己的畫。
把畫抱過來，姜漫雪小心翼翼把外面的包裝拆開。
包裝撕開的時候，顧以瞳湊過來，只看了一眼就怔在了原地。
“瞳瞳，之前你就見過這個，你覺得怎麼樣？”姜漫雪有些緊張的回頭看着顧以瞳，似乎是在等着她的評價。
顧以瞳沉默的盯着這幅靈鹿圖看了半晌，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幅圖你怎麼命名？”
“叫自由。”姜漫雪笑起來，“之前在醫院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嗎？這幅畫當時就是取自那時的靈感。只不過後來我覺得畫的有很多不足，所以才重新構圖重新畫的。”
姜漫雪說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知道，我左手畫出來的作品跟你的相比，肯定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你之前可是答應過我的，一定要給錢大師看。所以，拜託了，瞳瞳。”
顧以瞳在姜漫雪這麼說話的時候，嘴角有些僵硬的扯了扯。
她實在是說不出來其他什麼話，最終也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然後十分勉強的露出個笑容。
“好，我知道了。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
接着，顧以瞳拉着姜漫雪的手跟她溫聲道：“我們也好久不見了，走，咱們去外面喝點茶，你跟我說說最近怎麼樣了。”
姜漫雪知道顧以瞳是想找機會套自己的話，不過她也絲毫不拒絕。
“好。”姜漫雪把畫就這麼留在了顧以瞳的畫室裏，跟着她回到了客廳。
說是喝茶，但顧以瞳喜歡咖啡，最終還是煮了杯咖啡放在了姜漫雪的面前。
“上次給你打電話，你還說要跟陸斯辰離婚呢。說說吧，之前說的是不是都是氣話？你們這會兒已經又和好了吧？”
這麼問着，顧以瞳端起咖啡杯，輕輕的吹拂了一下上面的熱氣。
在她淺嘗的時候，姜漫雪微垂着眼睛，輕聲開口。
“沒有。我跟陸斯辰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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