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了許久似乎都沒能反應過來姜漫雪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顧以瞳的表情很複雜，她看着姜漫雪半晌，才反應過來問道，“真的假的？你真的和陸斯辰離婚了？”
姜漫雪點點頭，表情異常的認真。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嗎？”
自然是不會的。顧以瞳非常清楚姜漫雪的性格，當然知道姜漫雪肯定不會因爲這種事來跟自己說謊。
姜漫雪看着顧以瞳的表情，故意的問她：“你看上去似乎很意外？”
顧以瞳也不掩飾，她尷尬的笑笑。
“確實很意外，沒想到你真的會走到這一步來。之前我以爲你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但是沒想到，你竟然……”顧以瞳說着，嘆了口氣，然後問姜漫雪：“可是，漫雪，究竟爲什麼？你和陸斯辰真的已經到了非離婚不可的地步了嗎？”
姜漫雪挑挑眉，她目光疑惑的看着顧以瞳。
然後同樣很奇怪的反問道：“瞳瞳，你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我和陸斯辰之間的事情，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顧以瞳張了張嘴巴，半晌發不出聲音來。
“之前，你明明一直在勸我和陸斯辰離婚，怎麼現在我和他離婚了，反而你看上去不太高興呢？”
姜漫雪問出這話的時候，顧以瞳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看着姜漫雪的眼睛，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眼神閃躲的往旁邊挪了挪。
“傻丫頭，我這哪裏是不高興，我這明明就是替你着急。”顧以瞳說着，嘆了口氣，“我之前說是因爲實在是氣不過陸斯辰那麼欺負你。可是，不管怎麼說，你們既然結婚了，好歹也是領了證的夫妻。這麼輕易的離了婚，對你以後……”
顧以瞳欲言又止，最終她看着姜漫雪的眼神萬分的難過和同情。
“以後你可怎麼辦啊？”
姜漫雪聽着顧以瞳的話，她只差沒把自己以後不論如何都是二婚這種話說出來了。
不過，好在是她還要維持這段表面的關係，沒有把話說的太過徹底。
姜漫雪抿脣笑了笑，然後露出個爲難的表情。
她的眼瞼微垂，表情隱在了陰影裏。
姜漫雪手上端着咖啡，卻始終一口沒喝。她默默的嘆了口氣，然後滿臉傷感的看着顧以瞳，眼神悽楚又絕望。
“我能怎麼辦呢？瞳瞳，你不是不知道，陸斯辰的身邊始終都有一個林雅如。就算我能忍得下，可是，陸斯辰遲早有一天要忍不下我。更何況，林雅如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了……”
姜漫雪欲言又止，她把臉微微的垂下，樣子看起來萬分的傷感。
“她的存在在我和陸斯辰之間，就是一根刺。不拔疼，拔了也疼。所以我還能怎麼辦？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陸斯辰徹底對我殘忍之前，我先主動的離開他。至少，這樣還好看一些。”
姜漫雪的話給了顧以瞳一絲希望。
顧以瞳輕輕的舒了口氣。她試探的看着姜漫雪。
她對姜漫雪太過了解，果然，下一秒，姜漫雪就皺起了眉頭，有些生氣的望着自己。
“瞳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
見她反應正常，顧以瞳才稍稍放心的繼續問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生氣，漫雪。”
她安撫着姜漫雪，抓緊開口解釋。
“我只是想問你，你真的不是因爲傅清野，所以才……”話說到一半，顧以瞳就默默的閉上了嘴巴。她只說一半，就是爲了看姜漫雪的反應。
然後，姜漫雪立刻站起身來，像是被誤解了似的，十分生氣。
姜漫雪目光嚴肅，臉色凝重的看着顧以瞳，認認真真的開口：“瞳瞳，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了，我跟傅清野之間是朋友。當然，他幫助過我很多次，我十分的感激他，但是，這和其他的感情無關。”
顧以瞳尷尬的笑了笑，“所以我說你不要生氣嘛，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說着，顧以瞳拉住了姜漫雪的手，讓她坐下來，並且給她的咖啡杯裏添了點兒咖啡。
“你還不知道我？我就是有什麼說什麼，有口無心的。”
姜漫雪哼了聲，難得的傲嬌：“我要是不知道你，這會兒早走了，哪兒還跟你說這麼多？”
“哎呀，我的好漫雪，你就別跟我計較了。”
顧以瞳拉住姜漫雪，親暱的蹭蹭她的肩膀，眼睛轉了一圈兒之後，突然笑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漫雪。你剛剛也說了，傅清野幫了你那麼多次。你說，平白無故的他幹嘛幫你？我之前也跟你說過了，他對你肯定是有企圖的。你之前沒離婚的時候，他就對你那樣，你現在離婚了，他肯定不會沒有動作的。”
顧以瞳的話說完，姜漫雪就皺起了眉。
姜漫雪不滿的開口。
“瞳瞳，我承認，傅清野那麼幫我是對我有想法，可是，難道救命之恩就必須要以身相許嗎？誰規定的我要報恩就必須得跟他在一起？”姜漫雪的眸子裏閃爍着堅定的目光，“我如果和一個人在一起，必然是因爲我愛上了他，否則，你覺得當年就算我走投無路，會爲了在陸斯辰的羽翼下生存，而選擇跟他結婚嗎？”
顧以瞳愣了一下。
姜漫雪身上，在瞬間彷彿充滿了傲氣。她那種孑然的氣勢，在瞬間就迸發出來。
這種熟悉的氣質，顧以瞳只在很久以前見過。那時候，姜漫雪的手還沒有受傷，而她們也還真的是朋友……
正這麼想着，顧以瞳張了張口，她剛想要說些什麼，然後手機在這時候竟然響了起來。
顧以瞳的身體頓了頓，她轉頭看向姜漫雪，有些歉意的開口：“漫雪，我接個電話。”
“嗯。”姜漫雪絲毫不介意。
她端起咖啡杯，垂着眼睛，仿若絲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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