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長身站起,攙住了岳母的胳膊,異常認真:“以後,您能幫我們帶孩子嗎?不能嫌他髒,也不能嫌他調皮搗蛋。”
“能。”
岳母笑了,白淨的臉龐,在月光下神聖的猶如王母娘娘:“但你也不能嫌我,在照顧他時髒了,調皮搗蛋。”
“可您女兒會啊。”
“我不會在意她說我什麼,她小時候就那樣子的,我不也是把她養大了?”
“她會埋怨我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臭脾氣。”
“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梓童本性跟我一樣,溫柔婉約,現在刁蠻任性,都是現實生活逼得她。”
“是嗎?我可沒看出來。那您跟我說說,她小時候都做什麼了,幾歲纔不尿炕的”
在李南方的攙扶下,岳母說完嶽梓童小時候那些醜事後,已經來到了小村裏。
她新安的家,就在師母家的左邊,隔着一條籬笆。
“既然回來了,那就在家多休息幾天,讓那個死丫頭好好反省反省。”
岳母瞥了眼不遠處幾個鬼鬼祟祟的黑影,笑着說:“你今晚也早點休息你師母也真夠狠心的,怎麼還讓你師父跪搓板呢?”
李南方擡頭看去,能從窗簾上看到,有個人影直挺挺的跪在那兒,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哼哼,不但是在跪搓板,還沒耽誤給師母洗腳呢!好,好得很啊,這纔是最最嚴重的懲罰!”
岳母眉梢一挑,好像想到了什麼,笑了下轉身走進了茅草屋內。
“最好是跪到天亮啊,哈,哈哈!”
李南方故意大笑幾聲,讓疙瘩受驚汪汪狂吠起來時,老頭那羞惱成怒的聲音傳來:“滾,給老子滾的遠遠地,要不然打斷你的腿!”
“這會兒你的腿子快麻了吧?還能起來嗎?哈。”
又諷刺幾句後,搶在老頭跳起來咆哮着要衝出來之前,李南方轉身就跑。
隨着師母的一聲叱喝,已經開門撲出來的老頭,就像被拴住脖子的疙瘩那樣,被繩子猛地頓了回去,又乖乖跪搓板去了。
“怕老婆怕成這個樣,也算是奇葩了。你是不是也被傻妞”
李南方跑到那幾個黑影面前,擡手砸了二愣子肩膀一拳,就被其他兩個人抱住,掀翻在地上,幾隻髒手可勁兒蹂躪起來。
找到冰糖後,拴住和石頭,才歡呼着放過他,卻引起旁邊居民的不滿,一個粗魯的娘們聲音暴喝:“兔崽子,都給老孃滾蛋,大半夜的在這鬼哭狼嚎,還讓人睡不睡覺了?”
暴喝聲中,一個黑色物體嗖地飛來,重重打在了拴住的腮幫子上,把他剛喫到嘴裏的一塊冰糖,愣是給打了出來。
他卻連個屁都不敢放,彎腰摸索起那顆冰糖,轉身剛要去追見勢不妙,速速逃走的李南方等人,女人又吼道:“把老孃的鞋子,給我擦乾淨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