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武者,要想成爲一個絕頂高手,不但要有精妙的招式,關鍵是得有嗜血的決心。
唯有嗜血,武者才能激發起她骨子裏的潛力,在與人死拼時,往往能把訓練中的勝者,斬於馬下。
東洋斷刀流,本來就被視爲本土第一大邪教,爲正義人士所不齒。
上島櫻花天生的身體絕佳柔韌性,以及她兒時的舞蹈基礎,都爲她能成爲速成高手,提供了最有利的條件。
再加上她近乎於瘋狂的執着,小山次郎教起來,可謂是事半功倍。
當然了,小山次郎也不是白白把他的絕學,傳授給上島櫻花的。
畢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不是?
每隔十天,上島櫻花就會給小山次郎提供一個初中生,就是給他的報酬。
在東洋,只要肯花錢,就永遠不用擔心沒有稚氣未脫的初中生,甘心去伺候一個深山民夫。
“停!”
噹啷一聲,小山次郎揮刀隔開上島櫻花斜劈的一刀後,縱身後躍,厲聲喊停。
上島櫻花立即把刀斜斜橫放在右肩,微微低頭盯着地板,汗水順着她的下巴滴落了下來。
她所扛着的刀,樣式很奇特,要比普通的武士刀,短了足足一半。
就像,一把木製武士刀,被從當中硬生生的折斷那樣。
斷刀流嘛。
如果不使用短刀,又算毛的斷刀流?
華夏武林有云,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短刀貼身肉搏,更適合力氣不足卻步伐靈巧的女人。
“換刀。”
小山次郎望着上島櫻花的雙眼裏,閃過一抹滿意,語氣陰森的說道。
候在門口的嘎拉,立即跑了過來。
雙手,平端着一把精鋼打造的真刀。
斷刀。
血槽深刻,雪花紋的刀刃上,好像還殘留着昨天用過時的血漬。
剛開始時,是一隻小綿羊。
隨後,小綿羊換成小狗。
再後來,換成大狗。
上週,按照小山次郎的吩咐,嘎拉把獵物換成了惡狼。
迄今爲止,上島櫻花已經殘殺了二十一隻綿羊,二十九隻小狗,三十隻大狗,四隻惡狼了。
上島櫻花深吸一口氣,把木刀遞給了嘎拉,從他手裏拿過了斷刀。
在女人接過斷刀時,年前還沒怎麼把她真正看在眼裏的嘎拉,無意間和她對望了眼後,居然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在他的印象裏,哪怕上島櫻花迫於手下諸頭目敢怠慢她,不得不殺了個臥底後,她依舊是在個水做的女人尤其每次看到她衣領下那一抹驚人的雪白時,嘎拉都會春心蕩漾下,開始想入非非。
但現在,就算再給他十個膽子,嘎拉也不敢對她抱有任何的非非之想了。
只會在心裏埋怨李老闆死了就死了吧,幹嘛還要把一個人間尤、物改變成一個死神。
也唯有死神,纔會擁有上島櫻花當前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冷酷的雙眸。
嘎拉承認,現在的上島櫻花,已經比她的第二任丈夫,更適合當東洋的販毒大頭子了。
李南方死訊傳來後,兩天不喫不喝不睡覺更不說話的上島櫻花,找來了東洋最好的紋身師,在她晶瑩的後背,刺上了一條黑色的巨蟒。
與她臀瓣上那個黑色骷髏頭,相互輝映。
也正是從那一天開始,上島櫻花不再是原先的上島櫻花了。
她的容顏還是那樣秀美,腰肢還是那樣柔軟,渾身卻多了種讓人心悸的戾氣。
爲此,嘎拉很納悶:“女人死了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嘛,有必要做出如此大的改變?”
他,不懂上島櫻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