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
滿臉的純潔笑容。
李南方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你又想做什麼呢?出個門而已,有必要這樣一波三折的嗎?”
嶽梓童愣了下:“你,很害怕我糾纏你嗎?”
“切,我會怕你?”
李南方不屑的撇撇嘴:“你又不是什麼喫人的老虎。我只是煩你總是墨跡個沒完沒了的,不如以前乾脆。”
“我以前,很乾脆嗎?”
嶽梓童立即追問。
李南方閉上眼,躺在了沙發上。
他算是看出來了,嶽梓童不想走。
她在竭力尋找留下的理由,繼而試圖說服他,倆人能重歸於好,開啓新的篇章。
也是爲了把他的利用價值,給徹底的榨乾。
這女人,簡直是太陰險,太狡詐了。
稍不留神,就能上了她的當,落進她的陷阱,在她精心編織的溫柔鄉內,化爲一幅枯骨的。
李南方當前要錢有錢,要美女有美女,唯有腦子裏漂起了拖鞋,纔會甘心被他壓榨呢。
正所謂一朵鮮花固然很美,很香,很想讓男人採下來藏在家裏,但能比得上一片森林更讓人嚮往嗎?
所以李南方絕不能因爲一朵鮮花,就失去一片的森林。
他在躺在沙發上後,就已經想好了,無論嶽梓童接下來耍哪些陰謀手段,他都會只說一個“不”字。
絕不會給這蛇蠍美女一點,不,是半點俘虜他的機會。
哪怕,她脫光光了,在他面前大跳豔舞。
李南方也會把她當做一具紅粉骷髏。
嶽梓童當然不會做那麼沒品的事話說,那可是她最後的絕招,不到萬不得已時,是絕不會動用的。
她只是重新走過來,坐下後又拉開了案几的抽屜,拿出了一個筆帽。
李南方睜開了眼,眼神木然的看着她。
心中剛硬的男人,倒是真想看看,這嬌俏美女能玩出什麼花來。
“你明天就回青山嗎?”
嶽梓童拿着筆帽,輕聲問。
已經打定主意的李南方,淡然說道:“不。”
他只需說不就好,不用和她解釋,夜神姐姐當前還在總院的重症觀察室內,青山那邊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也不能扔下她不管的。
“哦。”
嶽梓童螓首輕點:“你會放過刻意打擊陳大力等人的康維雅嗎?”
“不。”
李南方心中冷笑:“我會放過你的走狗才怪。恐怕你現在還不知道,你忠實的走狗,已經被我用重卡撞翻車了吧?”
“你會永遠都呆在京華,和花夜神一起來經營會所嗎?”
嶽梓童其實並不是太關心康維雅的死活,她只是看似無聊的,說一些無聊的話:“那樣,以後我想見你就容易多了。雖然咱們今晚之後,就再無任何瓜葛,成爲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有些事,確實至死難忘的。不能走到一起,經常能看到你,也不錯。”
“不!”
李南方大聲的回答。
他說這個字,有兩個意思。
一是在回答嶽梓童,他不會永遠都呆在京華。
會所的經營模式,管理人員等經過這麼多年的不斷磨合,探索後,已經堪稱完美。
李南方真要把花夜神取而代之了,以後哪怕什麼工作都不管,也能躺着數錢的。
但他不想當個喫軟飯的。
他說不的第二層意思,則是:“就算我永遠都留在京華,我也不會讓你輕易見到我的。”
“哦。”
嶽梓童的眸光黯淡了下,又問:“那,我邀請你們兩個去我家做客,你會去嗎?”
“不。”
“你邀請我。”
“不。”
“你已經不愛我了。”
“不是!”
李南方剛說出不字,猛地醒悟這是個圈套了。
嶽梓童肯定是早就看出他心裏是怎麼想的了,所以才故意先問了那麼多廢話。
當然了,那也不完全是廢話,而是李南方對那些問題的真實態度。
她前面鋪墊了那麼多廢話,都只是爲了這句話:“你已經不愛我了。”
李南方如果順口說不,就代表着還愛人家。
那樣,早就做好充分準備的嶽梓童,就會立即打蛇踩着鼻子上臉,用李南方想不到的方式,來逼着他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愛着她的
幸虧李南方的反應速度也不慢,不字剛出口,就馬上改爲了是。
嶽梓童有些遺憾的想:“這混蛋的反應速度,越來越快了。”
李南方心中冷哼:“哼,這蛇蠍美女的陰險狡詐指數,越來越高了。”
嶽梓童也沒陰謀失敗就沮喪,只是很雍容大度的笑了下,伸出了白生生的右手。
右手掌心,正是拿個筆帽。
李南方眉梢一挑,意思是在問,幾個意思?
“玩最後一次遊戲。”
嶽梓童緩聲說出的話裏,帶有明顯留戀:“誰輸了,誰就去洗碗。”
這兒是七星會所最高級的客房之一,有單獨的洗澡間,有書房,甚至還有小健身房,但就是沒有廚房。
不過洗碗時,也不一定非得在廚房裏洗啊。
在浴缸內,在馬桶內都可以的。
關鍵正如嶽梓童所說的這樣,誰輸了誰去洗碗,只是他們倆人之間的遊戲。
最後一次,遊戲。
去年夏天,李南方剛入駐岳家不久,小姨還是很討厭很討厭他的,卻不討厭他燒的飯菜兩個人搭夥過日子,哪有一方只管喫喝,卻一點事都不做的道理?
於是很有男人氣概的李南方,就拿出一枚硬幣,利用她小姨驕縱跋扈的性格,和她對賭。
誰輸了,誰洗碗。
十賭九輸。
這句最適合濫賭棍的話,用在嶽梓童身上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躺在沙發上,叼着菸捲看着尊貴的嶽總,腰間繫着小圍裙,在廚房裏怨聲載道的刷盤子洗碗,那是李南方最大的樂趣之一。
只是這種樂趣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李南方差不多都已經忘記了。
可現在她提出這個要求後,他腦海中立即浮上當初那些很溫馨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