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左腳不,是她整個人的運動神經,這一刻卻都中毒般的麻痹了,無論她有多麼的想,都無法動彈分毫。
全身神經忽然中毒般的被麻痹,當然不是賀蘭小新恐慌的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因爲當初嶽梓童在某省女子監獄內,說過的一句話:“在沒有我的許可下,如果敢和我動手動腳。動手,剁手。動腳,砍腳!”
她在說出這番話時的眼神,表情,賀蘭小新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呢?
是一種說到就能做到的決絕。
千萬別以爲嶽梓童沒有狠心也許以前沒有。
但她與李南方骨灰舉行婚禮的行爲,就已經完全領悟到了“心狠手辣”的真諦。
這一刻,賀蘭小新敢肯定,就算她還能說話,和嶽梓童解釋她這是在開玩笑,後者也不會相信。
因爲打情罵俏時所產生的氣場,與剛纔她無法控制自己情不自禁時的欲、望,是完全兩碼事的。
嶽梓童又不是傻子,她當然能感覺得到。
更何況她們倆以前在青山嶽家別墅的那段荒唐夜生活中,每次房間裏都會充斥着這樣的氣息。
小半杯紅酒,很快就流完了,順着賀蘭小新的腳背,又滴落在了下面的草坪裏。
嶽梓童的嘴角,慢慢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依舊凝視着那隻腳,頭也沒擡,右手卻伸向了桌子。
白色小圓桌上,有個紅色的果盤。
果盤裏,除了一些時令水果之外,還有一把不鏽鋼水果刀。
水果刀當然沒有開刃了。
可水果刀的刀尖,卻能輕易剖開新姐的細皮嫩肉。
刀尖輕輕觸在賀蘭小新的腳背上時,她終於能說話了,聲音無比的嘶啞:“不、不要。”
她確實能動了。
卻更加不敢動彈。
嶽梓童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嶽梓童了,她是殺伐果敢的家主。
爲了培養她家主的威信,首先要做到的一條就是,說到做到,言出必行。
賀蘭小新如果敢縮回腳,或者反抗,就會遭到她更加慘痛的懲罰。
這一點,她能從空氣中瀰漫起的一股子強烈殺氣裏感受出。
“新姐,你不該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
嶽梓童嘴角再次勾動了下,聲音無比的陰森:“咱們相處這些天來,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和以前相比起來是大有改變的。我希望你能閉上眼,咬緊牙關。疼一下,很快就能過去的。”
“童、童童,不要啊。我、我改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啊!”
賀蘭小新哀聲說到這兒時,嶽梓童猛地舉起了手中刀,嚇得她閉眼,尖聲大叫。
劇痛!
就像潮水般涌來,把她徹底的淹沒,讓她再也無法呼吸。
卻能聽到有叮叮咚咚的手機鈴聲響起。
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就像一根稻草出現在了賀蘭小新面前。
她想都沒想,立即抓住,浮出了水面。
剛浮出水面,劇痛就再次潮水般的散去,賀蘭小新的眼前清明瞭起來。
她看到,那把刀尖上還殘留一點鮮血的水果刀,就放在桌子上。
穿着一身白色浴袍的嶽梓童,已經捧着手機走順着池邊向西走去。
她伸出去的左腳,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托住那樣,凝滯在半空中。
藝術品般的秀足,除了有一點鮮紅外,完美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