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又是爲什麼心酸呢?
心酸是因爲,她不拿小命來當試金石,表面看上去很聰明,實則人頭豬腦子的李南方,就根本不知道小姨在他心目中,居然比師母還要重要了。
本來,嶽梓童是打算把這份得意,要深深地壓在心底,準備等每晚臨睡前,再偷偷拿出來,甜蜜蜜地品嚐的。
包括,她要遵照荊紅命的意思,和隋月月進行一場艱苦談判的好戲,都將成爲她本次金三角之行,最大的收穫。
可是,該死的隋月月,卻利用她在得意忘形下的狀態失常,讓李南方發現他小姨,把他當做了演戲的道具,從而心灰意冷,僅存的一點信心喪失後,懶洋洋的走了。
李南方出門後,嶽梓童才意識到她錯了。
怪不得偉人總是勸告世人,謙虛使人進步,得意使人落後。
這兒的得意,就是驕傲的意思。
終於意識到做了件蠢事的嶽梓童,羞惱交集下,忍不住把她有辦法能讓李南方恢復信心,來幹掉隋月月的話,給說了出來。
隋月月卻不怕。
倒不是說,這個女人不怕死。
而是她比誰都清楚,就算她想自殺,荊紅命等人也得極力阻攔她。
佔據絕對優勢的隋月月,會害怕嶽梓童的威脅嗎?
不會。
嶽梓童的威脅,在她看來就是個笑話。
總是鬧笑話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和月姐鬥?
“嶽總,您在這兒慢慢呆,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隋月月欣賞夠了嶽梓童發呆的蠢樣後,纔拿起合同,客氣的告辭。
“等等!”
嶽梓童怎麼可能容忍隋月月,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不說,還對她冷嘲熱諷?
已經走出幾步的隋月月,停步回頭,沒說話。
嶽梓童死死地盯着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真以爲,我不敢那樣做?”
隋月月笑了。
很輕蔑的那種笑,反問:“你敢?”
“我當然不敢。”
嶽梓童說出這幾個字後,頹然坐在了沙發上。
無論嶽梓童有多麼的想隋月月去死,她都不能那樣做。
因爲她還保留着最後一絲理智。
這絲理智,不住地在提醒她,華夏爲了能收復故土,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價。
眼看好不容易看到曙光了,卻因爲她顧忌顏面,而把這一抹曙光打碎,那麼她就會成爲國家的罪人。
遺臭萬年。
香噴噴的嶽梓童,是寧死一百次,也不想遺臭萬年的。
所以在隋月月譏諷的目光注視下,她唯有雙手抱着頭,幾乎是蜷縮在沙發上,在心中哭泣。
“唉。”
隋月月站在那兒,盯着她沉默良久後,忽然低低嘆了口氣,緩步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擡手放在了她肩膀上。
“不、不要碰我。”
嶽梓童就像被針刺了下那樣,嬌軀猛地一哆嗦,向旁邊挪了下身子,說話時的聲音沙啞,甚至還有淚水的味道。
隋月月再次沉默。
又是很久後,她才笑了下,緩緩說道:“我也是真心愛着李南方的。”
嶽梓童沒有絲毫的反應。
但隋月月卻知道,嶽總正在心中痛罵她不要臉。
如果她真心愛着李南方,又怎麼會做出這些事?
她每說一個愛字,都是對這個字眼的最大褻瀆。
隋月月不在意。
她只要能把心裏話說出來就行:“不過,我很清楚,普天之下除了嶽總您之外,就再也沒有配得上李南方了。我不配,花夜神不配,賀蘭小新之流更不配。”
聽她這樣說後,嶽梓童心裏舒服多了。
慢慢地擡起頭,看着隋月月:“你,就究竟要說什麼?”
“我會讓李南方在臨走之前,找回失去的信心。”
這就是隋月月要說的話。
嶽梓童滿臉都是不信的神色:“你、你會讓南方找回信心?”
“是。”
隋月月站了起來,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