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嶽梓童都是知道的。
後來長大,已經懂事了她,從來不會對李南方有什麼好感,但是卻對大姐的遭遇充滿了愧疚。
可今天,在這裏。
十幾年前就不能生育的大姐,家裏竟然傳出來孩子的哭聲。
孩子誰的?
絕不可能是大姐、大姐夫生的。
那就應該是別人暫時寄養在的大姐家裏的吧。
可是誰家孩子需要寄養給別人?
還有,爲什麼李南方的表情,突然變得那麼緊張了?
李南方的緊張落在嶽梓童眼裏。
嶽梓童的疑惑同樣落在李南方的眼中。
兩人心思不同,卻齊齊愣怔在當場。
反倒是師母,全沒有任何意外的樣子,伸手點了點李南方的腦門,說:“老頭子去山裏了,說好的趕在你們之前回來,到現在都沒個人影,實在不像話。去,把他喊回來。”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李南方反應,師母就牽住嶽梓童的手,轉身向屋裏走:“孩子應該是尿了,梓童,你來幫我換個尿布。”
岳家姐妹兩個,進了家門。
孩子的啼哭聲,很快就平復了下去。
李南方站在寒風裏,艱難地咽口唾沫,邁開步子就往後山跑。
他知道,師母這是幫他解釋孩子的問題去了。
他就該聽師母的話,上山去找老頭。
至於找到老頭,什麼時候再回來?
如果可以,李南方想着過上一年半載之後再回來。
最起碼,時間越長,就越能抵消某小姨的怒火升騰了吧。
也不對,憑什麼老子就要害怕嶽梓童生氣。
這生孩子的事情,雖然要李南方親力親爲,可能不能生出來,絕對不是他說了算的。
有孩子之前,李南方也不知道龍城城和嶽梓童的關係啊。
有了孩子之後,那種特殊的關係,也蕩然無存了。
有什麼必要再生氣?
不對,確切的說,是老子爲什麼要害怕嶽梓童生氣。
老子的女人,就應該接受老子的一切。
別說是這種情感糾葛了,哪怕是耍點小脾氣都不行。
仔細想想,老子身邊這麼多女人,從來沒有讓我操心過的,也就只有、只有
只有花夜神了。
想到“花夜神”這個名字,李南方的心莫名刺痛了一下。
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漫無目的、天馬行空、思緒亂飄的時候,他竟然想到了花夜神。
只是稍稍心裏痛了一下,卻沒有任何阻擋地繼續思念下去。
從第一次遇到花夜神開始,到後來兩人的種種相處,再到那場曠世婚禮,再到醫院裏刺激他失憶的那一幕。
各種畫面就像是電影一樣,從他腦海中劃過。
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從確定兩人是相愛的之後,花夜神就從來沒有讓他煩心過,除了
“不應該啊。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她也沒道理做出這種事情。如果單純爲了慾望,她就更沒理由找一個小白臉了。畢竟,老子的臉更白,這牀上功夫,有誰比得過帶鱗青龍嗎?”
李南方站在風中自言自語。
這八百的一塵不染,驅散了他心靈上所有的污穢。
外界世俗的浮躁,各種暴戾行爲積攢起來的戾氣,彷彿是被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洗滌乾淨了一樣。
曾經不想記起來的事情,毫無阻隔地記了起來。
那麼整件事情之中,到底有什麼蹊蹺的地方,當然是第一時間就被他發現。
花夜神如果真的給他戴綠帽子,他也認了。
關鍵問題是,做什麼事情總要給個理由吧。
“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找花夜神聊聊,無論結果如何。”
李南方對着寒風自言自語,繼續朝後山行進。
與此同時。
師母拍打着龍南城入睡,隨後擡頭看向嶽梓童:“我想和你聊聊花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