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爲伸手過去,輕輕壓了下陸中義端酒杯的手,直接仰頭看向了天花板,說道:“老陸啊,我早就提醒過你。
咱們來到了紐約,那就要多學點西方人的交流習慣。
別總是拿着在華夏那一套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中庸姿態。
你說,就你剛纔那句話,是不是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了?
你在這邊做的是服務行業。
可這位李公子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萬一是山西煤老闆的兒子呢?
有萬一是房地產商,手底下有幾十棟商業樓天天收租子的逍遙寓公呢。
你拿什麼和人家合作?
再說了。
我也覺得咱們公司實在是沒必要去找華夏國內的企業進行合作,就比如說前兩天你提到的那個南方健身會所。
我只是打眼一看,那就能看得出,那家會所,絕對又是個暴發戶心態的年輕人搞出來的玩票的東西。
簽下來世界巨星做代言,確實是大手筆。
可在國內那種消費環境下,健身會所能有什麼搞頭?
正好李公子在這,對國內的情況更瞭解。
那李公子你說說,那個南方健身會所,是不是個花花架子,你也勸勸我這朋友老陸,別總是做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王有爲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他這邊口乾舌燥,端起來茶水抿一口。
倒是讓端着酒杯的陸中義無比尷尬。
認識這麼多年,老陸很清楚這老王的心態和辦事風格。
他這是故意讓李南方說話,去討論某樣東西的好與壞。
李南方說好,王有爲就會把所有壞的方面一一列舉出來。
李南方說壞,那老王就可以把所有好的方面事無鉅細的表達。
歸根結底,都是要在昌飯店的過程中,凸顯她老王的學識淵博,藉機貶低對方。
陸中義實在不好意思揭穿王有爲的意圖,畢竟是朋友一場,可另一邊實在不想把大家之間的關係搞得太僵,只能是衝着李南方那裏暗暗搖了搖頭。
搖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李南方什麼都不用說。
那就是
“我叫李南方。”
突如其來的一句自我介紹。
陸中義和王有爲都愣怔了下。
在他們愣神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慣王有爲的閔柔,在旁邊不冷不熱地補充了一句:“南方健身會所的老闆也叫李南方。”
話音落下,飯桌上長久的寧靜。
直到陸中義不小心碰掉了面前的筷子。
大祕艾瑪拉那邊故意笑吟吟地說了句:“哇,兩個人都叫李南方,你們華夏人的名字好巧啊。”
巧?
陸中義和王有爲又不是傻子。
天底下再多的巧合,也不可能是因爲重名重姓而引發。
可憐的老王同志,還想着那南方健身會所去擠兌李南方,這算什麼行爲?
這不是,自己挖了坑往裏面一躺,然後告訴比爾,你把我埋了吧。
渡過最初的尷尬和彷徨。
王有爲實在不甘心就這麼被比下去,硬着頭皮,看向李南方說道:“李公子,隨着經濟的發展,這華夏國內出現了一種叫做貴族的羣體。
我想,您應該知道那些人都喜歡幹什麼。
每天大魚大肉、菸酒不離身,夜夜笙歌,糟蹋着身體。
扭頭又跑去健身管理健身,想着拿每天十幾分鐘的鍛鍊,換回來他們更長時間的享受。
你說,這現實嗎?”
話說道這份上,王有爲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直接進行了人身性的地位差別攻擊。
李南方要是再不反擊回去,讓這傢伙消停下來,那還真是對不住今晚這頓飯錢。
他笑了笑:“王先生,健身能不能活得長久,我不清楚。不過,你剛纔問了我這麼多問題,又嘮嘮叨叨說了那麼一大堆,倒是讓我想起來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
“呵呵,那是一個讀書人鬱郁不得志,最後被氣死的故事。”
李南方這話一出。
王有爲氣得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