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因爲看穿了,所以才每天來接我回去的?
可這又是何必呢?我人回去了,心也是不在的。
更何況,他把我綁在靜安裏,又做不了什麼。
好在這段時間我們相處得相安無事,再加上工作的緩衝,很大程度上抵消了我對顧子言的抗拒。現在就算跟他同處在一個空間裏,我也不會覺得那麼的難以忍受了。
如果可以就這樣靜默的相處完一個月,也不錯。
可是很顯然,我這樣的認知太過天真。
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便看見許久不曾在主臥出現過的男人正慢條斯理的解襯衫釦子。
我蹙了下眉,問,“客臥的熱水器還沒修好?”
這都多久了,按理說這種高檔別墅區的物業不應該這麼遲緩啊。
男人眉目不動的“嗯”了一聲。
我別過臉不去看他,淡淡一句,“我累了,你洗完出去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我習慣了睡在靠窗的那邊,剛好今天男人又又站在沙發和牀中間,我要過去必須從他身邊走過。
低着頭朝他走過去,眼角餘光都沒朝他身上掃,一邊走,一邊拿手指爬梳剛吹乾還顯得有些凌亂的長髮。
擦肩而過的瞬間,沒想到被他忽然拽進了懷裏。
我當下就低惱的叫出了聲,“顧子言,你幹什麼?”
“雨菲……”他低眸看着我,手擡起來,落在我的臉頰上。
雖然說不上有多反感,但他突如其來的靠近還是讓我有些不舒服,我忍不住偏頭想要躲開他的手,從他懷裏出去。
可男人抱得很緊,緊到似乎要把我嵌進他的身體裏一樣。
“顧子言……”我又忍不住喊了他一聲,“別忘了你說過的話。我累了,想睡覺。”
他像是沒有聽到,一隻手摟着我,一隻手圈着我的肩膀,腦袋埋在我的脖頸之間,深深的吸了口氣,聲音透着一股壓抑的暗啞,“雨菲,”很明顯的渴望,“你身上好香。”
一邊說,摟着我腰的手已經開始控制不住的遊弋起來。帶着薄繭的手,動作輕柔卻透着一股急不可耐,無聲無息的就探進了我的衣服裏。
帶着滾燙溫度的指尖印上我剛洗過澡顯得異常滑膩的肌膚,異樣的觸感讓我禁受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作爲肉食動物的男男女女,一段時間不做,是很容易被誘惑的。
可是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真的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我屏住呼吸,努力將他強大的氣息隔絕在外,“顧子言,放手。”
我的話音剛落,就被他掐着腰重重一壓,倒在了柔軟的大牀上。
男人的吻落了下來,從脖子的位置一路攀爬,吻過下巴,密密麻麻的每一次都像是帶着電流一樣。
我一邊閃躲,一邊又被他灼熱的搞得有一些意亂情迷。
顧子言顯然比我更迷亂其中,聲音急迫又暗啞,“雨菲,我想要你。”
這聲音落下來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我的身體,比我的感情,更加熟稔了他的對待。
我戰慄着,呼吸都有些紊亂,“不行,顧子言……”
我想直接決絕,可是又顧念着他後面會不會再反悔,又找其他的藉口來糾纏,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就猶豫的這幾秒功夫,我已經被男人深深壓入了牀褥之中,睡衣從肩頭滑落,男人的吻自鎖骨一路流連至胸口,聲音已經在崩潰邊緣,“看,你其實也是想要我的,不是嗎?”
我的身體早已經在他的折騰下徹底打開,只是理智還叫囂着讓我維持最後的底線。
“我不想,我不想……”我被困在他的身下,幾乎分分鐘就要失守,只能咬着脣不斷重複,“顧子言,你說過你不會強迫我的,所以你先在是要打破你自己的說的話嗎?”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雖然依舊壓在我身上,但只是看着我,沒有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良久後,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所以,在你決定不離婚之前,我都不能碰你了,是嗎?”
我閉着眼睛,不去看他的臉,“是你自己說的,絕不會強迫我……”
“那如果我強迫了呢?”
我的手指不自覺的抓緊身下的被單,咬了咬牙,對上他墨色沉沉的眸,“那我會恨你,一輩子!”
我想,我已經表達得足夠清楚了。
落在我臉上的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尖銳而凌厲,似乎要把我臉上那一層皮給生生剜下來一樣。
我有些承受不住,別開眼,正猶豫着要不要伸手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的時候,男人的吻再一次落了下來。
“唔……”
脣舌極深的法式糾纏,我的腦子空白了好幾秒,渾身戰慄起一層的雞皮疙瘩,心底不知爲何驟然躥升起兩股截然不同的情緒。
冰涼,滾燙!
腦子裏甚至有一個聲音在尖銳的叫囂着,就這樣吧,他想做什麼都隨他。
可是就在我已經做好準備他會強來的時候,男人的脣卻驟然撤離,人也從我身上爬了起來。
“你睡吧,我洗完就走。”
扔下這句話,他便轉身朝浴室走去。
我躺在大牀上,看着凌亂的牀單被套,腦子裏一陣一陣的炸着煙花,眼神有幾分呆滯和渙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慢騰騰的爬上牀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把自己裹成一團,閉上眼睛睡覺。
直到男人洗完澡出來,替我把牀頭的燈關上,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出去之後帶上房門,室內恢復一片漆黑,我才緩緩睜開眼睛。
兀自在黑暗中出了一會兒神,才漸漸陷入了睡眠之中。
夢境裏,是冰山火海般煎熬的一片混亂。
被電話鈴聲吵醒,掙扎着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
我反應了幾秒鐘,才伸手從牀頭櫃把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滑動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