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一定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樣子。
如果……如果悠悠真的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沒道理我會一點都不知道,我們可是最好的閨蜜啊!
而且……而且悠悠平時人緣很好,唯一能稱得上仇人的人,也就只有秦默的老婆而已。可是自從上次鬧過,被我們教訓了一次之後,他老婆一直很安分,沒有再找過悠悠的麻煩。到底是……到底是什麼人會……會對她做這麼殘忍、沒人性的事!
嘴脣哆嗦了半分鐘,我才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悠悠……”
“滿意了?放心了?心滿意足了?”悠悠睨着我,目光陰沉冷漠,看我像是在看仇人一樣,“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撕開我的傷疤?一定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建立你的安全感?慕雨菲,我是有多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
“悠悠,我不是……”
“我告訴過你了,我跟顧子言沒有什麼,你爲什麼不肯相信?你是不信他,還是不信我?”悠悠滿目愴然的笑,笑得眼淚都落下來了,“人家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所以你嘴上跟我相親相愛,其實心裏也是防着我的對吧?”
“我沒有,悠悠,我真的沒有!”
我知道她難過,情緒上來了說話口不擇言。我也懊惱自己爲什麼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真相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口口聲聲說相信她相信她,可最終卻還是走到這一步!
“對不起,對不起悠悠,我錯了,我不該問你的!”我很想上去抱抱她,可是還沒靠近,就被悠悠給一掌推開了。
“你別碰我!”悠悠的情緒很激動,壓根不讓我近身,盯着我就跟盯着仇人一樣,“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
“錢悠悠!”低沉慍怒的男聲從身側砸下來,帶着濃郁的警告。
悠悠的話戛然而止,赤紅着一雙眼睛盯着我,盯着我身後的顧子言。
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我回頭,緊盯着男人的眼睛,“顧子言,你知道,是不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顧子言卻不看我,眼睛直直的落在悠悠的身上,“這件事,說到底是我對不起你,與她無關!我說過,可以補償你,要求隨便你提!”
“隨便我提?!”悠悠悽然一笑,“你要拿什麼補償我?拿什麼補償我?!”
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句,她滿是失望的看了我一眼,嘲弄的扯了扯嘴角,突然的就轉身跑了!
“悠悠……”
我想要去追,胳膊卻被顧子言給捉住了。
男人沉沉黑眸緊盯着我的眼,“你別去,讓我去!”
“顧子言……”
“你放心,我肯定能處理好。”
“可是……”
“等我處理好之後,我會跟你解釋清楚。”
我看着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男人彷彿看穿我的心思,俯身過來,在我耳邊低沉而嚴肅的承諾,“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信我,哪怕就這一次!”
上樓後,男人一腳踹開臥室房門,將我放在牀上,輕聲低語,“你睡一覺,我保證,等你睡醒,一切都會解決。”
我定定的看着他,男人表情嚴肅,莊重的承諾一般。
心底忽然滋生出一種莫名感傷和愧疚,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很自私,更多時候我好想第一時間想的都是自己。
我不禁捫心自問,信任,真的有那麼難嗎?
等不到我的答案,男人的面色稍稍深沉了些許,嘴角扯了扯,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苦澀,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手快過大腦的伸出去,一把揪住他的袖子,男人回過頭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顧子言,我信你!”
不等他說話,又飛快且認真的重複了一遍,“我信你,不是因爲悠悠說的那些話,也不是因爲你剛纔的態度。是我想要信你,我也應該信你。你是我丈夫,是我餘生都要相伴的人。我會信你,我也必須信你!你……聽懂了嗎?”
男人沉沉的眸子一瞬間掀起了巨大的風暴,翻涌攪動,最終卻又歸於虛無和平靜,“我懂!”
我咧嘴,朝他粲然一笑,鬆手放開他,“去吧,悠悠我就交給你了。那是我唯一,也是最好的閨蜜。”
“好!”
我鬆手,男人俯身在我脣角親了下,“你放心,我知道。”
***
顧子言最後到底是怎麼處理的,我不知道,我也沒能安穩的待在牀上睡着等他回來。
他一走,我就接到郝磊的電話,說有急事讓我去公司一趟。
開車緊趕慢趕的趕過去,剛從電梯裏出來,就看見果子在走廊裏等着,一看見我,立刻賤兮兮的湊上來小聲道,“姐,程宇輝那個黃世仁來了。”
我頓時一臉黑線,“小丫頭,你嘴裏那個黃世仁可是付了你五年工資的老闆。”
“那又怎麼樣,我出賣自己的勞動力爲他工作,他還不該給我發工錢了?!再說了,那是法律規定,他不能不給。如果他能選擇的話,我估計他會剋扣所有人工錢一輩子……”果子嘟囔着,發現自己跑題了,趕緊拉回來,“哎呀……總之,不知道是誰透露了咱們要參與中環競標的事,他親自找上門來,估計是想讓你打消這個念頭。姐,你可千萬不能心軟動搖。”
“放心!”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還能是誰透露的,誰最不想讓咱們分一塊兒肉,就是誰唄。
本來還以爲三零一度這次會稍微有底線一點,看來是我太高看他們了。
果子一聽,立刻朝我豎了豎大拇指,“就是要這樣,當初程宇輝怎麼壓迫你的,這會兒就要怎麼反擊回去。我看好你喲!”
“……”我嘴角抽搐了下,看着小妮子萬事不憂的樣子,心裏忍不住再一次感嘆,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