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印着,中環遠洋國際亞洲區行政總裁,傅清。
頭銜還真是不小,難怪一張口就讓人家判十年。
有錢人啊,就是喜歡亂來!
“金律師,謝謝你。”隨手將名片塞進口袋,我跟金子軒道了謝,擡腳往停車的地方走。
“顧太太,”他突然在身後叫住我,“是人就有弱點,有弱點就有下手的地方。”
我把這話在心裏翻來覆去過了一遍,抿脣淺淺微笑,“多謝!”
快兩點的時候,回到公司,召集公司上下開了個會。
從會議室出來,準備進辦公室換身衣服,剛推門進去,就看見洛奕軒坐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正在打電話,臉色很不好看,“找不到?怎麼會找不到?那家酒店走廊有監控吧,有監控爲什麼會查不到?這都多久過去了,讓你們給我找個人,說找不到,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說完掛斷,啪一聲把手機拍在面前的茶几上。
一擡頭,看見我站他面前,稍稍收斂了表情,站起來,“我聽說郝磊出事兒了,過來問問,需不需要幫忙?”
“沒事,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搖了搖頭,“倒是你,你在找人嗎?找誰啊?怎麼發那麼大脾氣?”
男人臉上有一閃而逝的尷尬,擺擺手,“沒什麼,既然你想到辦法,那我就不管了。對了,邁斯盾的案子你跟三零一度聯手,這事兒我跟埃文斯招呼過了,他沒意見,你放手去做吧。至於中環那邊,要幫忙就說話。”
“好!”我理了理耳邊的發,由衷的說,“謝謝!”
邁斯盾的案子我私自跟三零一度合作,之前並沒有知會埃文斯,事實上我是有點擔心這會影響到埃文斯跟洛奕軒之間的關係的。畢竟當初他肯把這個案子給我們,看的也是洛奕軒的面子。
沒想到我還在猶豫應該怎麼跟他說,他就已經悄無聲息把這件事情辦好了。
只是,我有些當不起他這樣的付出。
傍晚的時候掐着時間給悠悠打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喫飯。
悠悠這次發生的事,讓我意識到了自己這個閨蜜當的究竟有多失職,所以我決定以後一定要多關心悠悠一點。
跟悠悠一起喫飯,自然是找接地氣我們又愛喫的地方,而且距離醫院還近,開車就十幾分鐘的一家火鍋店。
這家火鍋店生意很好,裝修的古色古香,我去的時候已經有兩三桌在排隊了,好在我跟悠悠只有兩個人,小桌就好,只等了十幾分鍾就有位子了。
爲了照顧她,我還特意點了鴛鴦鍋,誰知道這丫頭也是個無辣不歡的,筷子基本都在麻辣鍋裏來來回回。
喫的熱火朝天,我瞅着她明媚不似僞裝的笑臉,緊緊繃着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悠悠,我今天都快氣死了。”
悠悠緊盯着鍋裏涮着的毛肚,頭也不擡的給了我一句,“沒有什麼氣是一頓火鍋消化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來兩頓!”
“不會,”悠悠大喇喇擺手,把毛肚撈回去裹了蘸碟立馬往嘴裏送,含混不清,“我素了,是呂二不素兒紙。”
我曾經聽外婆玩笑般說過,好像不知道是從哪裏起源的,有一種說話,叫酸兒辣女。
我無語扶額,明明之前還堅持是兒子,現在爲了喫口火鍋居然改口說是女兒,我也是服了。
我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悠悠,喫完飯我要去趟醫院,你順便去建卡產檢唄?”
“大晚上的建什麼卡,產什麼檢。”被辣到了,她猛地拽過一旁的酸梅湯咕嘟嘟灌了兩口,“等週末吧,到時候去婦幼保健院建卡。”
停了一下,“你陪我一起。”
“好好好,我肯定陪你一起啊。”
***
吃了晚飯,悠悠本想陪我一起去的,但想到我是去見米朵,怕她待會兒控制不住情緒。她現在可是孕婦,是國寶,不能動怒。
推開病房門進去的時候,米朵正靠着厚實的枕頭畫設計稿。
看到我出現,她好像一點都不驚訝,淡笑着看我,“我就知道你會來,只是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麼快。”
我兀自走到牀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溫溫淡淡的開口,“你既然知道我會來,就自然知道我爲什麼來。”脣角玩出幾分弧度,“說吧,要怎麼才肯放過郝磊。”
米朵抿脣輕輕笑了一下,“你不是已經挖走了臨城第一大狀金子軒麼?有他這個無往不勝的金牌律師在,何必還要來找我?”
“金子軒再怎麼無往不勝,也終歸是要鬧上法庭。到時候郝磊的簡歷裏,也會多添這麼一筆。我不想讓他留下污點,所以直截了當吧,你有什麼條件?”
“你倒是博愛,一個顧子言,一個洛奕軒,”她笑着關上素描簿,拿鉛筆在本子封面上一下一下點着,“還有許諾,現在又多一個郝磊……你說你周旋在這麼多個男人之間,就不怕有朝一日翻船嗎?”
“翻不翻船是我的事,一句話,要怎樣才肯不起訴?”
米朵將素描簿放在牀頭櫃上,就算是素顏,五官也依舊清麗精緻,就連額頭上那一圈礙眼的紗布都沒能妨礙她的美,“我想要什麼,你很清楚。”
的確是很清楚。
她想要顧子言,從她回到臨城的第一天,這個目的就不曾掩飾過。
“想要我男人?”我淡淡的笑,“米小姐是不是覺得,這世上但凡是你要的東西,總有一天終歸會到你手上。甭管是心甘情願也好,陰謀詭計也罷,總歸是要得到了才覺得踏實。但是米小姐也別忘了一件事,地球可不是圍着你在轉呢。”
“地球圍着誰轉我不關心,但顧子言,我要定了。你想護着郝磊,那就把顧子言讓出來。”
冷冷笑了一下,我從包裏掏出手機,點開遞給她,“看完你再決定要不要這麼理直氣壯的讓我離開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