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娘是慕容大族出來的女兒,你怎麼能任由這個賤婦信口雌黃!”言若城腰板挺的直直的
“若城!”
“你這逆女!來人!把她關進言氏祠堂!跪個三天三夜,讓她好好瞧瞧,這裏到底是言家還是慕容家!”
言明動怒了,座下鴉雀無聲。突然,跪在慕容柔身後的王嬤嬤跪着往前走了幾步。
“將軍,這一切都是老奴做的,與夫人無關。將軍要打要罰請便。”
“好一個硬氣的老奴!來人!拖出去仗責五十!”
慕容柔一聽,頓時將低着的頭擡起來
“言明!你敢!”
“你可以回慕容家,看看誰會來救這個不知好歹的奴才!”
言畢,他招了招手,示意奴才將王嬤嬤拉下去,慕容柔用力的拉着王嬤嬤的手哭喊着
“王媽媽。王媽媽!”
王嬤嬤泛着淚,拍了拍慕容柔的手背
“小姐,放手吧,不要忘記姨娘在世時說的話,要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啊!”
她將慕容柔的手拉開,可慕容柔深知,這一放,便是永別。
衆人從前院散了沒多久,便聽見了前院裏頭,王嬤嬤的叫喊聲。言傾城聞聲,回頭望了一眼,正好瞧見,往她走來的趙姨娘,她向她緩緩的施了個禮。
“多謝,二小姐提點。”
“姨娘的胎,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又豈能見死不救。”
二人閒聊了一會,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中。到了傍晚,香蓮去取膳時,便聽聞了王嬤嬤被打死扔出院子的消息。
王嬤嬤這一死,慕容柔便像泄氣的氣球,整個人鬱鬱寡歡,病懨懨的。她是庶女,那時候姨娘不方便見她,也不方便照顧她,她的起居飲食,全是奶孃王嬤嬤一個人照顧着。那些快樂,憂愁,驚恐的日子王嬤嬤一天都沒有缺席,可往後的日子,誰來陪着她啊!
換了個大夫後,言傾城的身子一天天的好了起來,數一數,婚期也漸漸的近了。於是,她便與言明說,要去一趟報恩寺想爲她孃親在寺裏點座香。言明一聽這原因,自然是同意的。其實,林姨娘的燈早就點好了,她此番去報恩寺,主要是想給香梅點一座。
報恩寺坐落在城外的寒山山腰上,馬車約莫要跑兩個時辰才能到,所以言傾城索性早些啓程在馬車裏閉目養神,她今日穿了一身鵝黃色對襟襖裙,搭上一雙同色繡着蘭花的鞋,頭上仍是梳着簡潔的流蘇髻插着一根白玉簪子就完事了,今天要趕路,她可不想扯着頭皮受罪。
今日報恩寺的人格外的少,言傾城點完香出來,瞧着時間還多着便帶着香蓮香竹在這附近走走,正值五月初,山上還有星星點點的桃花,越往上走,越涼。香蓮急急忙忙的給言傾城披上米白色繡着綠竹的斗篷。
主僕三人沿着山路走,走到半山腰時天突然下起了大雨,這往上走和往下走一樣的路程,也是要淋溼,慌亂中,言傾城看見了不遠處的一處亭子,於是三人急忙的跑了過去。剛進亭子擡頭才發現亭子裏還有一對主僕。外面正下着大雨,退出去她是不可能退出去的,索性心一橫和香竹站在亭子一角。
隨着雨勢越來越大,亭子雖大可四周不擋雨,漸漸地言傾城她們站的地方也被雨滴攻陷了。就在此時若風過來了“這位姑娘,我家公子請你過去品茶”
香蓮警惕的看着亭子裏兩名男子,完了,以兩人的塊頭,要是發生些什麼她和香竹也打不過呀。
言傾城同樣驚慌的走了過去,見墨子夜正在作畫,便想起了言明與她說的話;‘有些人,看起來是正人君子賞菊品畫,其實內裏是一隻禽獸。’
她往外瞥,還真就看見了外頭擺着的幾盆顏色不同的菊花。
“坐”低沉的嗓音響起,她忍不住再瞧一眼他的容貌,她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那五官完美的如天神一般。真真讓她羨慕嫉妒!
墨子夜擡頭,只見眼前的女子睜着至純的眼眸呆呆的看着他。
“好看嗎?”
“好額小女子謝過公子”言傾城回過神來,還未從偷看被抓包的驚慌中回過神來,便看見他將帕子遞與了她。
“擦一擦。”他依舊簡言。
“多謝。”言傾城接過有着淡淡的香氣的帕子頓了一下,將臉上的雨水擦乾。兩人一個喝茶,一個作畫,就這麼靜靜的過了一會兒,外面的雨漸漸停了,見狀,言傾城也不好呆着,於是起身告辭。
“今日麻煩公子了。”
她起身施了個禮,衣袂隨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隨即出了亭子。
“姑娘稍等,這是我家公子給姑娘的,說預防路上有雨。”言傾城回頭便看見若風遞來一把雨傘,香蓮看了看自家小姐,言情城點了點頭,她才把傘接了過來,轉身身和兩個丫頭消失在拐角處。
“查一下是哪家姑娘。”
“哈?是!屬下這就去!”
若風有些驚訝,畢竟這是他們家主子,第一次想要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嗯,激動!
馬車緩慢的走過鬧市,言傾城卷着簾,看着沿途的景色。
“小姐,方纔那公子似乎對小姐有意思呢!”香竹湊近言傾城,小聲的說道
“你這小腦袋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言傾城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小姐還說我胡思亂想,你自己還不是緊緊的握着那公子的帕子不放。”香竹指了指言傾城手中緊握的銀絲帕。
“我我這是忘了還!我現在就把她扔!”言傾城紅着臉,欲將手中的帕子扔掉。
“誒,小姐,別呀!香竹開玩笑的!”
香蓮在一旁,笑着看着兩人,突然,見香竹呆呆的看着窗外。
“香竹?怎麼了?”言傾城推了推一下正在發呆的香竹
她略有些驚慌的,指着窗外
“香香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