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地府冥兵 >49 定計
    遠在北方大山中的一對中年夫婦也難得空閒了一會兒。

    正午陽光雖烈,但這山中卻不悶熱,山風時時吹來,讓人感受不到半分暑氣,尤其是河水蜿蜒穿過羣山,晶澈見底,嘩嘩聲中更顯清涼。山腳下數十座小小院落三五成羣,錯落有致地分佈在河道兩旁,均是以山石砌成,古香古色。若不是高架的電路網絡,還真讓人以爲來到了古時桃源。

    一個院落裏,蘇定山悠悠然躺在搖椅上,聽着小曲喝茶。李華在廚房裏,忙着地宰雞生火燉湯。過了會兒,李華喊道:“老蘇,你坐那沒事兒,來給我燒火!”

    蘇定山權當做沒聽見,安坐穩如泰山。李華等了一會兒,閃身出了廚房,怒道:“老蘇!你是看我忙的輕是不是?做一頓飯,全是我忙上忙下,你就不能挪挪屁股,燒個火能累死你?”

    蘇定山擺擺手:“老太婆,你是到更年期還是咋了?火氣就這麼大呢?就不能讓我多歇歇?這兩天跑了十幾個山頭檢查了三個村子的管道電路,我這身骨頭差點沒散了。”

    李華念念叨叨罵了幾句,也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蘇定山忽然問道:“老太婆,你說說,咱家蘇澈成績好得很,到底讓不讓他上山呢?”

    李華不耐道:“上不上山,都能出人頭地,他想去哪就去哪唄,操這心幹嘛?”

    蘇定山嘆口氣,道:“我倒是想操這個心,就是操不上啊!大年初一那天,你又不是沒看見你兒子的威風勁兒。現在還好,這小子本事還不大。只怕他上了山,練了武,性子就更烈了。”

    李華道:“你兒子你還不知道?他性子還烈?你忘了咱們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了?”說完,她皺眉想了想,道:“現在這樣也好。從小就受多了欺負,現在有本事了,欺負別人有什麼不行!”

    李華不說還好,蘇定山聽了,心中更擔憂:“我怕的就是這個啊!他心裏攢了這麼多年委屈,如果練了武,哪天發泄起來,可咋個收拾?說實話,我還是想他多讀幾年書,多和同齡人交往交往,要不然,以他那孤僻性子,保不準就走上旁門邪道。”

    李華瞪了蘇定山一眼,道:“誰孤僻了?我也跟你說實話,這些年,我管教兒子太多了,爲的啥?不就是讓他好好上學,將來的日子不至於跟咱倆一樣?現在不用擔心以後了,那兒子想幹啥,就讓他去幹啥!我跟你說蘇定山,這回絕對不能再讓咱兒子聽咱安排了,我那時候受的苦,絕對不讓他再過一遭!”

    蘇定山一嘆,心道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以後。可正要開口,石牆外忽然傳來長笑:“哈哈哈!哪個敢讓我侄孫兒受苦?”說話間,一個老人進了院子,走動間龍行虎步,雙目裏神光燦燦,不是**是誰?

    蘇定山趕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呀!李叔,晌午你不是要睡會兒麼,咋到我這兒來了?俺兩口子鬥嘴,讓您老見笑了。”

    **笑道:“喫過飯,本來是打算睡會兒的,不過在山洞裏就聞到侄媳婦燉雞的香味了,一時饞得慌,就拎了壺酒來找老侄兒你來喝兩杯。”

    蘇定山拉了兩把木凳,喊道:“孫華,弄倆菜!李叔來要喝兩杯哩!”

    李華道:“聽見了,還用說?你陪着李叔聊聊話兒,我正弄着呢!”

    蘇定山取了杯子倒上茶水,兩人隨意聊了起來。

    首先自然是蘇澈的事情,**道:“張開復和朱陽一直在那邊暗中照應着,小傢伙一舉一動,咱叔侄倆都看在眼裏,是個好孩子啊!真是又懂事又孝順。哪像**那丫頭?整天就知道和我嘔氣,要不是小澈給她補習功課,恐怕學習也給拉下了。這丫頭也就練武用心,可惜也不用在正道上,終究不成器。”

    **派張開復朱陽二人暗中保護蘇澈的事情蘇定山也知道,現在聽老叔誇自己兒子,樂的合不攏嘴,口中還是道:“那娃啊,從小窮慣了,啥都省着來,眼皮子淺得很。**嘛,年紀小,有些性子很正常,我小時候也老和我爹置氣呢!可見的世面可多了,單這一點,小澈就比不上啊!就更不用提她練武的天份了。”

    **哈哈大笑道:“不然!阿澈的天份勝過嘉兒,是真正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才!更可貴是他心性堅忍,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啊!”見蘇定山面有疑惑,**微笑道:“兩年之後,我師兄正式收徒,傳之以武宗最高絕學,並授奪天丹,小澈正是不二人選。”

    蘇定山渾身一顫,他知道**師兄身爲宗主掌門,從來不理外務,一年中倒有十個月在閉關潛修。偶爾出關,也只是指點武宗親傳弟子。地位之高,修爲之強,武宗實在不作二想的第一人,所以震驚非常。那奪天丹雖然不知是何物,但想來也非尋常。

    蘇定山誠惶誠恐,正要推辭,**又道:“到那時,我先扶着小澈到我這位置上,處理外務,歷練心性。唉,操勞大半生,終於了了師父與林白師兄的心願,我也可安心退隱到這小山村裏,不用出去奔波了。”

    **一提林白,蘇定山面色漸漸平靜下來,嘆道:“就讓李叔做主了!”

    **道:“武宗三代兩百年的苦心和內耗,林師兄更是損了本命元氣以致早逝,如今終於有了結果,唉……只是牽扯進你們蘇家,可憐了小澈,年紀還輕,就被壓了千斤重擔。所以,我纔想盡辦法彌補。”

    這些事情蘇定山心裏清楚的很。老家的蘇家人做什麼都一帆風順,只一年生意就出了小城,人脈更是到了省裏,全是**暗中疏通的結果。“李叔,無論如何,我林爹對蘇家有恩,您老對蘇家也有恩。蘇家人知恩圖報,更何況您如此看重我家?唉,我就是擔心,您把捧到了天上去,這小子卻不是這料啊!”

    **搖頭,很不以爲然,道:“我的眼光可不差。是不是這塊料,將來不就知道了?”其實這些話,兩人也說得多了。蘇定山倒是同意讓兒子完成**所說的武道大事,只是不願讓蘇澈和武宗有過多的糾葛。武道只是煉氣煉體,武宗卻是一大派,與諸多勢力之間錯綜複雜,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孫華端了雞湯上來,道:“你倆別喝茶了,這山雞燉的湯補,趁熱喝着。”又端出一鍋炒雞,拿了酒盅:“叔,定山酒量可不比您,別讓他喝多了難看。”

    **笑着點點頭,與蘇定山碰了杯酒,轉到了正題:“定山,修真一脈,有一個道人,與我師兄在武道中身份地位一般,不日就要飛昇,你怎麼看?”

    蘇定山大喫一驚:“我當道士修真也就畫符驅邪,還真能修煉成仙?”

    **神色凝重,緩緩點頭:“如今天下修真,有名有姓的滿打滿算也就二百多不滿三百道士。可就是這二百多大小道人,佔據了中原、海外幾乎所有的修煉寶地,也就是道書中所載的洞天福地。你說厲害不厲害?”

    在洞天福地,納氣較平常輕鬆了百倍,奈何全被道士佔了。武宗幾次有心搶來幾個,但連山門都找不到,如何去搶?像真虛真人,門下就甘化一個徒弟,可就這師徒二人,霸佔了海外清嶼山整座靈島,如何能讓人不眼紅?所以明面上武道修真似井水不犯河水,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實際上一個有心謀劃,一個小心防備,敵意隱隱,是摩擦不斷。

    蘇定山在這山中,表面上也就負責整個村落水電兩路的日常維護,實際上已是**的智囊。他沉吟一陣,慢慢道:“叔,咱應該去表表賀意!”

    **沉吟片刻,也道:“終究不是敵對,理應恭賀,才能顯出我武道胸襟!”

    蘇定山點頭道:“正是!縱然以後撕了臉皮,趁此機會也好知己知彼。”

    定下正事,兩人就只閒聊,轉眼間兩瓶好酒就入了肚。蘇定山不省人事,**運功片刻,酒氣全消,回了山腹密洞,着令武宗兩脈弟子去終南山先送拜帖,而後奔走武道諸派說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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